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作为哥哥的我,小时候还是和妹妹一块儿学会骑自行车的,当时我12岁,妹妹9岁。
那时候的自行车可不比现在有各种样式的轻便自行车,更没有什么童车,而是一种清一色的成人骑的“二八”大杠,又大又高又重,别说让孩子们骑,就是去推也是颇费力气的。但即使这样一辆笨重的自行车,却是当时年轻人婚嫁时的“三大件”之一,并不是家家都有的。记得1978年的时候,父亲从军队转业到地方,被安排到离家约二十里外的乡政府工作,为了方便上下班,父亲通过熟人在乡里的供销社买了我们家第一辆自行车,“永久”牌的。自行车推到家那天,父亲还专门设宴款待了那位熟人。
这辆“永久”牌自行车不仅给父亲上下班带来了极大的方便,也给我们一家人带来了欢乐。记得父亲曾骑着车子载着我们一家人走亲戚,我和大妹妹坐在车的前梁上,母亲抱着小妹妹坐在车后座上,年轻力壮的父亲在中间蹬着车子。
总不能一直坐父亲的自行车,随着年龄的一天天增长,我也便有了学骑车的愿望。尤其看到别的孩子骑着自行车驾轻就熟的样子,我总是羡慕的不得了,连做梦都梦见自己学会了骑车,在梦中享受着那种离开地面的飘逸感和轻松惬意。可是直到12岁,我才开始学骑车,一是天生有点胆小,二就是很少能摸到自行车的缘故吧!
我有一个堂兄比我大几个月,很早就学会了骑车。一次,他和伯母来我们家串门,我和母亲发现堂兄的裤裆竟烂开很长一个口子。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他骑自行车落下的,看来有收获也是需要付出的。而对我来说只有付出才会有收获,12岁了还不会骑自行车,总不能被人笑话,我决心为学车付出自己的努力。
妹妹虽然小我三岁,但看到我和自己的同龄人学骑车,也当仁不让地和我一起加入了学车的行列。本来那辆永久牌自行车就是父亲的“专用车”,妹妹的加入更使我感到了学会骑车的紧迫性。只要父亲一回到家,我们就抓住所有能摸到车的机会学车。村西头有一个大晒场,正好是我们现成的学车场。记得有一天,父亲回到了家,我赶紧推着自行车赶到晒场上练习。由于机会难得,天很黑了我还在学车,突然,车子一拐一拐地我就能骑着行走了,学习的进步也大大增添了我的信心。
第二天一大早,我趁着妹妹还没有起床,就早早起来推着车子赶到了晒场上。妹妹醒来后,哭着跑到那里,不依不饶地追了我很远……后来,我们就很快学会了骑自行车。妹妹虽然是个女孩,比我个子低,但她骑着车子瞪着双眼向前疾驶的样子,一直让我印象深刻。
由于车高人矮,开始骑车时我们总是把右腿从横梁下面伸过去练习蹬车,而且蹬不了一周,只能半周半周地向前蹬着。平时我更不敢上到车的横梁上,因为那样太高了。一次,在一个伙伴的鼓动下,我斗胆跨上了车的横梁,但行了不远,由于路面的坎坷,我便重重摔倒在地上,还磕破了头……
看来真的有付出才有收获,后来我就稳稳当当地骑到了车的横梁上。但由于个子小,却不能坐到舒服柔软的车座上,而且两条腿也不能一周一周地踩脚蹬,需要身体来回左右移动,这样就难免磨损到裤子的档部,使我出现了和堂兄一样的窘况。
见我和妹妹都学会了骑车,父亲便买了新的“坐骑”——一辆“飞鸽”牌自行车,而把那辆“永久”牌的车子交给了我们。后来,随着我们的一天天长大和外出上学,父亲又给我卖了一辆“东方”牌自行车。再后来,家里就有了样式不一的轻便自行车、山地车,乃至三轮车、摩托车、电动车……
但即使现在我学会了开车,并且有了自己的家庭轿车,但仍然不能让我忘记的还是那辆让我学会骑车的所谓的第一辆“交通工具”——“永久”牌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