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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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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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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乡莲都是我家

“峰源”隐于群山逶迤间,万壑争流、起伏叠嶂;“岩泉”清冽,沁人心脾、喷涌激溅;“黄村”田园、“老竹”林茂,鸡犬相闻、草色入帘青;“雅溪”潺潺于“富岭”脚下,“水阁”之上,“碧湖”万顷;“仙渡”白云,岚兴霞蔚,“万象”昭晰;而千百年的“古堰”港口,已从古水运码头华丽转身,忽闪着江水清澈的眼睛,柔软性感的嘴唇、宽阔而迷人,为纷至沓来的人深情地唱着淳朴的歌谣……

每个乡镇、街道的名字都如诗似画,它是蓝天白云下大自然一幅灵动的水墨丹青,天生丽质、丰腴甲秀,水流花开、八百里锦绣瓯江浮来的最瑰丽的旖旎风光。造化钟神秀,置身其间,你会情不自禁地赤裸成一个婴儿,纯真无邪、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故乡以独树一帜的隽永俊秀,无法复制的自然天成,定格在中国摄影镜头缠绵的焦点,吸引着中央美院等全国100多所院校的师生来此创作写生,成了著名的画乡,蜚声海内外。

被誉为“浙江绿谷”,我的故乡丽水市莲都区,山环水抱,袅袅婷婷,款款行走在时代的风景里,频频亮相于报刊画册的封面和闪光的银屏;以一朵莲的形状绽放在秀山丽水间,也开在我的心上,无论那一瓣都是最美的,独一无二,妩媚妖娆。

芳草水岸披着晨雾的薄纱,鱼游浅底,虾潜石罅,村舍炊烟倒影在波光潋滟中。江风拂来,远山如黛,鸥帆点点,过浅滩、激流,于澄净的溪水里漂流,漂向自己的内心,清波荡漾的思想生出了白鹭的翅膀。沿着古埠头上岸,已不是那个游过江去的少年,可古亭古街依旧,大大小小的古村落还保存的那么好。儿时的玩伴已成了古村民俗馆的馆主、民宿的老板、风景名胜区的导游;而徜徉拦水大坝、文昌阁、龙庙的岁月,依然那么年轻,建于公元505年的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通济堰,至今还发挥着它显著的功效。

蜿蜒的江水波光粼粼,洗濯着坪地河川上小岛、沙洲葱茏的生态,标新立异、别样秀美的自然风貌,让人一见倾心,久久不愿离去。我听到金发碧眼的欧美游客,对着有几百年树龄的峥嵘古樟树群发出“brilliant、brilliant”的赞叹。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除了景观,他们还知道古樟树群有着更重大的护堤作用吗?

听清江响铙吹,前尘往事如幻。云水谣来,在故乡的山水入梦、多少“缺氧”的人都奔着故乡“中国天然氧吧”而来?这就是我曾欲挣脱而去的故乡吗?远行跌跌撞撞的路上,总会及时赶来的山风拂去尘上喧嚣,山涧清凉的泉水解了一路上的焦躁,如梦中流过的瓯江,那泛起的纯净的浪花,热情地把归人揽入怀抱。

在林立的青瓷古窑址,听故乡与世界精彩的对话,生生不息的窑火扑面而来,闪烁着一个民族的自豪和自信。它曾是宋元明时期瓯江流域的窑业中心,千年窑火、万里瓷路,海丝之路上瓯江之畔一个璀璨的节点。薪火相传,千百年历史的底蕴,又在“一带一路”上异彩纷呈。

沧海桑田,我想,自然的生态,除了山水,是否也指传统的市井村落、民居建筑,深远、古老的乡风民俗、人文工艺,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淳朴理念、天人合一的哲学思辨。

阳春烟景、大块文章,驻足在高阳洞、云阁崖、大石梁前,读沈括、米芾等留下的的摩崖、碑刻,如果与晋代在此炼丹修道成仙的葛洪不期而遇,你不要讶异,他会传授你在此得道成仙的秘籍。

去东西岩攀援,于怪伟环峙、窜窿崛起的岩顶,一览众山小,你会放下许多物质的东西。看到苍茫间高耸挺拔的“大旗擎天”了吗?那是三岩寺红军烈士纪念碑。峰峦沉浮中怪石嶙峋,空幽的洞壑,曾是工农红军十三军浙西三纵队指挥部的扎营地。云起雾涌,千山滴翠,秀色袭人,心旷神怡;江山如此多娇,思接千载,心游万仞,有百丈深渊更有巍峨的石柱擎天,为什么大地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它。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岁岁年年。故乡岂是绝色佳人可以比拟?月色如水,如梦中流过的瓯江,那泛起的纯净的浪花,是静夜里浮来的馨香,总是令人转展反侧。我知道,那就是所谓的乡愁,让远离他乡的游子魂牵梦萦的味道。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故乡莲都的雏形是否始于一粒莲子,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故乡与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早在一千四百多年前,在故乡的山水间就遍植荷莲。千百年前,故乡就有“莲城”之称。就像一个人的乳名,“莲城”一直被叫到了今天。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南宋著名诗人范成大任古丽水处州郡守时,常在环城荷塘流连,为赴乡野赏荷品莲不惧僻远,还在府治内构筑"莲城堂",明戏曲家汤显祖在任处州府遂昌县令上,他的诗篇中也每每提到"莲城"。高洁而香幽,端庄而不妖,莲之爱,同予者何人?莲之爱,宜乎众矣!那时的处州府会就置在"莲城"――今天的莲都。

因为设区,故乡"莲城"改名为"莲都",美好的寓意是欲将偏于一隅的小城,建设成繁华的都市。设区之后,无疑掀开了莲都历史崭新的一页,提高了城市化水平,更好地促进了社会经济的全面发展。而无论称谓怎样改变,“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的理念没变,故乡和故乡一代一代的子孙始终秉持着莲的品质和信仰,并且在新时代里赋予了新的意涵。

白云山的白云飘进窗里,南明寺的晚钟轻敲着市井;缠绵悱恻的瓯江缓缓穿城流去。舒展的风是湿润的,青翠的鸟呜是透明的,行走的脚步是轻快的,广场、公园里健身、跳舞、唱昆曲的市民是欢乐的,万家灯火是温暖的。

谁不说俺家乡好?我的故乡是山水浙江的典范,祖国大地上诗画江南的一张生态金名片。走进秀山丽水,你就穿越了千年的光阴,融入画乡莲都”你就成了不老的风景。

听着南来北往、络绎不绝的朋友们由衷的赞誉,我知道,我的故乡它不只是属于故乡,它还属于全中国,它是世界的,是人类共同的家园。一城芬芳,四季花红叶绿,不需修饰、自然天成,艺术、浪漫、休闲,是这座森林里的小城气定神闲青春的容颜。

暮归的渔舟从天边摇来,晚唱荡荡到岸上,母亲伸出吊脚楼的轩窗呼唤晚霞里浣衣的姑娘,岁月静好香透了长长的石板街上亮起的灯光。恬静葳蕤、吉祥安宁,故乡动人的风景,成了最美好的乡愁,安定着我漂泊的灵魂,修身养性、养身养心,淡泊明志宁静致远的思想流淌在心灵的家园、精神的诗与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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