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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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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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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吟楠溪江(散文诗九章)

楠溪江,醇香的美酒千年流淌

 

 

 

楠溪江,是一坛醇香的美酒。我没有时间考证它窖藏了多少年,因为一踏进永嘉的山水就醉了,醉的酩酊。

但是我知道,楠溪江的山水诗情已流淌了一千六百多年,波光粼粼,都是山水田园的浅唱低吟。有山林自然的气息有谷禾的翠绿金黄,有鸡犬相闻有袅袅炊烟;书声墨香绵连三百里,永嘉诗派永嘉学派永嘉画派永嘉医派永嘉昆曲融汇一体。

是艺术也是自然,是遥盼也是渴望,是山水更是文化。楠溪江,有清丽脱俗的容颜,更有人间烟火的温暖。用出水芙蓉比拟你犹显单薄,桃花源般的气质一一童真,而鲜艳。那是涌自大地怀抱的清泉,带着大山深处的质朴和纯真,向着梦想向着远方,激越,奔腾。

坚韧顽强和执着,像两岸的百姓,像逆流而上的舴艋船和冲浪的竹筏,也像挺拔高耸的石桅岩,留在了故乡。

日夜汩汩,愈酿愈浓,历久弥香。怎样传承,怎样发扬光大而又推陈出新,楠溪江早已有了自已新的设计和规划。

一一山水永嘉,想起读到过的苏东坡的诗句:   自言长官如灵运,能使江山似永嘉。

江风拂过,吹落我一身尘埃。

远道而来的客人啊,您只有一件事:品味楠溪江山水的灵动甘润,醇香悠长,然后陶醉。

不醉不归,醉了且就在楠溪江里住下。

 

 

弯曲有致,袅袅婷婷,美目流盼,清澈透明。楠溪江,令我意乱情迷。

款款地流淌,吟诗咏唱,起伏跌宕;有飞身跃起的潇洒,也有碰撞溅起的呼声和激情。

这一坛美酒有多少蕴量,坛口的直径多大,怎么会源远流长而又甘爽芬芳?百丈瀑操着永嘉方言,羞涩泉含情不答。

一见钟情啊,我要在楠溪江入赘,即便是做楠溪江流浪的情郎,我也愿意。我要唱着酒歌,沿着山环水绕,一遍遍游历三十六湾七十二滩,然后溯流而上,随意寻一隅都能把漂泊妥帖安放。

随处都是心灵的栖息地,随处都可以安身立命。渔樵耕读,将永嘉的方言翻译成普通话,把羞涩泉爰的模样写在心上。

有太多的人为你痴逛。你的秀美你的故事已漂洋过海,仰慕你的人络绎不绝纷至沓来。

请允许我作你怀里的一朵波浪吧,楠溪江。你能否传授我祖传的秘诀和操作的手艺,让我把河流清澈和芳香的要义,也传授四方。

 

 

将进酒,杯莫停。举着石桅岩激情饱满的大帆,在楠溪江冲浪。萧风立在潮头,他在远望还是在思考。不由的让我于自在惬意里,也想到了一些什么。

仰望十二峰,拜谒十二位圣人,我脱帽肃立,向先贤致敬。龙湾潭傍江而立的楠木护着一江碧水,是我效仿的榜样。

在崖下库高耸的观景台上,飘飘欲仙,可我不敢沉醉。观近观远观自己的内心,谁不想成一处耐看的风景,胸有云烟,蜿蜒匍匐的路上,我看到了一线思想的蓝天。

极目处,楠溪江深情地系在山峦逶迤的腰间,云卷云舒我自流,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夺目的金光。那是无瑕的品性,骄傲和自豪由衷的表达。风吹过,智慧的芳香像头顶崖上的花,也像远处楠溪江奔涌的波浪。

潮动东南,风自何时起?留给子孙的福祉,是眼前的风景。

已陈叙了千年,还要记述千年。

流芳了百世,还要百世流芳。

我在想,除了吟咏,我还能做些什么?

杯酒诗百篇。楠溪江水长流,我的歌唱不断。

 

楠溪江,山水诗最经典的封面

 

笔走龙蛇,激越奔腾;迂回婉转,灵动飘逸。梦幻妖娆的楠溪江,给了书圣王羲之多少点拨,我不知道。但孕育了谢灵运的山水诗情,山水诗鼻祖的大旗,从此扛起,这是共识。

三百里楠溪江三百里芬芳。

山水诗发端于此,楠溪江是山水诗的摇篮。

如江水一样清澈的天空,波光是行走的白云。青枝绿叶掩映下,缀满了两岸天然风光和人文景观。最纯真的大自然的襁褓啊——楠溪江。

这山水诗的摇篮,是江面摇动的舴艋舟,是冲浪和漂流的毛竹排吗?说是也不全是,其实更有一江碧水和两岸的农桑与炊烟。

中国的山水诗,在楠溪江的摇篮里成长,随着流水行走四方,又和南溪江一道名声远扬。

三百里楠溪江是三百里若长的条屏。书圣写满了恣意汪洋,自由随性随情随心的挥毫洋洋洒洒,起伏跌宕。

三百里南溪江是三百里清新的诗行。峰峦叠翠,滩林尽染,村落如棋,菜花稻浪,桨声帆影,渔火流觞。

一程程吟唱,时而高亢,时而悠扬,缓急有致的韵律,层层激荡起的浪花,都是诗人的感动,诗人的情怀。

这是一条现实浪漫主义的溪江,渔樵耕读诗书传家,桃花源般的气质,是诗歌也是生活。

这是一条熠熠生辉的星光大道,前前后后有多少人,不由自主地,在楠溪江的厚意深情里,拓印下了不灭的手迹。

诗人乖着一叶舴艋舟去了,把长长短短不朽的山水诗留下。

于是,每一朵浪花都墨香盈盈,每一片流水都诗意盎然。

自然山水的合唱此起彼伏,永没有停顿;文化山水的诗歌被典藉、被一版再版,而那封面:就是这被喻为最后的桃花源,三百里深情流淌的楠溪江。

 

六百七十平方公里都是一朵花

 

做一片流水,拥抱南溪江,做一颗卵石,融入南溪江;做一片绿叶,点缀长而美的山水,做一朵最细微的花,摇曳在永嘉的江山。

六百七十平方公里的永嘉楠溪江流域,是一朵硕大的花。悠远纯朴的楠溪江水日夜浇灌,花开清亮,俊逸旷达,娇美委婉,矜持端庄。都是一篇篇山水诗词的脱俗和文化。开得多么红火啊,热情又羞涩,热烈而不妖媚。花开次第春常在,每一瓣都是飞扬的翅膀,将芳香和甜蜜飘入云天。

在山水在田园在古村,它们以行走的姿态开放,以流动的乐章吟哦。

急流深谭里,奇峰险峡间,石桅岩挺立潮头,以306米高悬的巨大的征帆的形象张开,从没有落下一一是否意寓着远方永远在路上。

游鱼卵石在清澈的江底,乌旧的舴艋舟青青的竹筏浮在水上。诗情啊,就是葳蕤的绿和彩色的滩林,还有伸入江里的埠头,洗菜浣衣被流水带走的村姑的倒影。

它们都是百态不同的花朵,在撩开的晨雾里,在轻拂的晚风中,自由自在,自娱自乐,欢快悠然。

走过丽水街长长的廊街,旗幌和灯笼摇映在秀水中,店铺林立,岁月的印迹见证了古代商业的鼎盛。瓯地传统的商业贸易的智慧,是否也可以追溯到这里。芙蓉古村,这七星八斗的布局,是凝固的花朵,永开不败,散发着历史不灭的独具匠心。开在人间也开给天上的神仙看。

绽放在飞瀑上,就是百丈瀑,似银河倒悬,再高也要扑入母亲的怀抱; 飘浮在崖下库,就是陡峭栈道,给每个人一线思考的蓝天。壁立悬崖,千尺白绫都是惊艳的山水诗行。

在天下第十二福地陶公洞,我翻遍了陶弘景老先生的著作,寻找不到长生不老的丹药,花开四季,长生不老的山水,这帖丹药,在永嘉九十多万花匠的手上。

六百七十平方公里都是一朵花。

花开在墟里,花开在锦上,花开在悦庭楠舍,花开在芗邨.邻里,开在云逸开在枫驿,开在大屋小栈开在百丈山居,开在楠溪若舍开在耕读小院,开在岭上人家开在江枫渔火……

花开在楠溪江,花开在历史,花开在今天,花开在永远,花开在每个人内心的最深处。

 

在楠溪江里再长大一回

 

 

上善若流,若水:纳源头、纳岩坦溪、黄山溪、花坦溪、东皋溪、黄南溪、双溪、珍溪、张溪、藤溪、鲤溪、大、小楠溪……

悠悠三百里激情,汇聚着多少溪水的叮咛和梦想。有容仍大,楠溪江,揽一怀芳华,源远流长,依山就势,水起风生长而美的永嘉。

沉稳如峰,如岩:九丈奇峰、太阳岩、天柱峰、天柱岩、仕女峰、石桅岩,双笋峰、雌雄岩、展旗峰、太平岩、宝冠峰、狮子岩、童子峰、菠萝岩……

峰岩簇拥,傍水而立。峰笔陡、岩如削,无欲则刚,岂能趋炎附势;近观远眺,守望着楠溪江,撑持一方白云蓝天。

悄然滑过的时间,独特的符号和记忆,都是深情的目光和谆谆的教导,给了自然的山水以人文的思想。

在流淌的水中清澈,柔软;在峻秀的山里镇静,坚定。

身体力行,千亿年的示范,让世代感怀。

流水流日月,流霞光流渔歌,也流风尘和焦躁;峰岩观星汉,观野火观云烟,也观自在和逍遥。

低下,再低于,掬一捧晶亮的江水;抬头,且仰望,无形的翅膀轻立在峰岩的肩膀上。

一个通透的心灵,生动纯净,拥有清新的神采,飘逸俊朗。

 

 

涧白泉鸣,飞瀑叮当,这深挚的丝弦,是银铂金片,是青山的琶音,翠谷的环佩。

只有对大自然充满崇敬与热爱的地方,才有这激越灵秀的表白,四时圣洁的歌唱。

打锣瀑击鼓瀑像音画的动漫,是热情好客的纯朴;霓裳在身,横虹瀑架起传统的拱门迎接宾客。

我是见过尼亚加拉河的尼亚加拉瀑布的,可是面对这初衷的情怀,还是说不出话来。

九漈石门台,依山为叠,叠叠不休;七漈瀑,飞瀑碧潭,七折相连;布帐岩凌空飞泉,如箫传云边;

亿年前的百丈瀑,更像梭织白绫、银河倒泻,飞龙瀑又似飞龙升天……

阳光热烈的照耀下,五彩缤纷的折射,美轮美奂,把寂静又空幽的山水,打扮的青春又妩媚。

于空旷处喧笑,在幽婉处低语,时光的故事啊,常说常新。

胸中激荡起的万千涟漪,是飞溅的珍珠,是脉脉的笑靥,是不再掩饰的情感,是自然流露的情结。

让人痴迷让人沉醉,更让归去的人魂牵梦萦。

楠溪江,你以童真天成的无忧无虑,引领我走进自己的内心

 

 

谁拨动飞瀑流泉的丝弦,谁是楠溪江一往深情自弹自唱的知音。

一幕南戏,一曲永昆,永留传。

灿若星汉、洒落在一方山水间的坑洞,可是一束束追光,一串串音符?

银光闪烁,或高悬于雄奇、险峻的峭壁,香烟云雾。如蝙蝠洞、如鹤巢洞,寓意吉祥福气,鸿瑞升腾;

或若雪浪翻滚,轰鸣如雷,水花飞溅。如雷山洞倒银洞,贴切又诗意浓郁;

水仙洞仙人洞,则伫候在野兰沁脾、芳馨浓淡的清幽处……

一江绝壁,碧树掩映,水秀岩奇。随流水高低,舟行过,酿酒洞的酒粬散发出缥缈缭绕,岚烟弥漫,山水人仙尽醉。

山中宰相隐居于天然的岩洞。

——楠溪江的怀抱,大若岩山脚下,若大的陶公洞,被誉为二千多年来天下第十二福地,也是信众游人祈福朝圣的阁殿。

白米洞之白米,网白鲞洞之生鲜;蘸赤水井水,撰著《真诰》;读书、炼丹、讲经,前贤陶弘景于陶公洞开创了包罗万象的博物学。

亦道亦佛亦仙亦人,是陶公也是这一方的人文山水。

洞天福地是指陶公洞,当然也指楠溪江的秀美的山水自然和深邃的历史文化。

 

 

蜿蜒行进的,是楠溪江也是岁月。奔涌永远在路上。

流经整个永嘉的秀水啊,我在想:怎样筑堰,才能把你引进我的心田。

立成岸上的一棵树,伸进流水中的倒影,是我的思想。

在清冽的涤荡里,无论是漂流还是冲浪都有方向。抵达目标和理想的风帆,就是透明和轻盈。

有碧波金滩,更有层峦叠嶂。悠然于山水之间,峰回路转,大气磅礴的是敦厚的锋芒:堂堂挺直的峭岩,凌云屹立的石柱。是自然也是脊梁。

让现实的荒诞,憋屈的愤怒趴下,硬气、英气、傲气,从骨骼里渗出汉子的阳刚。

在六百七十平方公里的山水修身养性,感受自然的言传身教,于素面朝天里光鲜亮丽,神性入心。

水岸炊烟飘上岭上人家,风风雨雨都是宁静的安享。或许只有在现场,漂泊的心啊,才会依恋着温馨,亲近着向往。

夕阳秋风里的斑斓,历经漫长穿梭的朝晖,在这一方自然的自留地上,铺满温暖的金黄。

这是被喻为世间最后的桃花源,复制和推广,是时代赋予它新的意涵。可亿万年的底蕴,独特灿烂的自然风光和地域文化,永远烙印在这一方山水的胸怀。

楠溪江,一幅永嘉的巴比松油画,天上人间,无边、无框。展开在浙江,流淌在中国的山水画廊。

 

楠溪江,人生必去的一个地方

 

 

远离现代都市的喧嚣和嘈杂,清亮而湿润的空气,洗濯去积沉已久的忧郁和疲惫。逼仄之外,久远又年轻的山水秘境,扑面而来。

缘溪行,水是眼波横:流水鉴心,水流经处,心柔软,思无邪;随径转,山是眉峰聚:青山依依,连绵峻秀,那是心灵的屏障,沉稳而不乱。

黛色深浅,秋林斑斓。脚步啊,像是映在蓝天里的云舒云卷。

白帆点点,滩林倒影于流水,芳草鲜润,冲浪的竹筏溅起鸥鸟的翅膀;千峰接连,樵歌随着涧泉流转,绿影生烟,杂树繁花,落英缤纷。

一幅立体的水墨描画了多久,诗中之日月朗照了一千六百年。

山穷水尽又豁然开朗。傍山依水,自然的村落星星点点,田舍美池,桑柿竹栗;阡陌交错,牧童苍狗。

烟火的诗情温润了山水的画意,文化的传承,就是敬畏自然,和谐共生,一代一代生生不息的子孙。

谢公宿处今犹在,露水荡漾清猿啼。。恍恍然,不知道所在何处,不知道自己是谁。

闲适悠游,澄静又欢快,飘逸旷远,明亮的色彩是心中的境像,是这一方山水,和此时这一方山水里的主人。

无欲无求,简简单单;一身轻松,自然而然。

楠溪江――山水永嘉,这被喻为世间最后的桃花源,是人生必去的一个地方。

 

 

 

裹粮杖轻策,怀迟上幽室。行源径转远,距陆情未毕。

弹指一挥间,千年梦回,还是又回到了千前。

顾盼生情、天生丽质,曲曲折折贯穿整个永嘉的南溪江,是我人生最直的一段。

寻幽,松针铺设的小路,都通往青云嶺的深处。追踪着仙人涧淙淙的泉声,穿过含羞瀑珍珠的垂帘;

龙瀑仙洞里,卷水帘、坐龙宫,看飞龙瀑天池潜入又跃起;

迎向竖立着的江源,往激荡呜响的最高处,一阶一阶,登上一瀑一形,一瀑一景的九漈十门台

探险,在茫茫的四海山,做一枚深秋里的红叶,于千峰摇翠里,染一身烟云缭绕,听林涛滚滚;

一指观音的点拨,借着狮子岩的胆魄,一线蓝天下,穿凌空高达三百多米的陡崖峭壁,走过悬空栈道

雄鹰展翅的峭岩,攀上十二峰的肩膀。

山峦逶迤,群峰簇拥,谷深峡长,楠溪江波光闪烁,奔涌如注。举着三百六十米高巨大的石桅岩的大帆,激流勇进或者漂流赏水,豪情像起伏的波浪流向大海。

情自生起处生起,思绪飘扬。

乐水乐山,乐自己。放松,放下。悠然、淡泊;坚守、安宁。中国山水美景的源泉,有人格精神的力量。回望来时路,重拾初心,做回最真实的自我。

返璞归真。在不经意之间,忘情,忘性,忘乎所以。

 

 

 

在纯净烂漫里吐故纳新,感悟不由自己的明了,无拘无束。

楠溪江,我注定与你有莫逆的亲情。

五星潭里嬉水玩石,洗出尘垢了的童年和童趣;让一颗晶莹的卵石带路,好奇去穿越森林。

原野农庄觅寻绿野仙踪,我情愿做一个没有头脑的稻草人。

岩头古村落群远去的家园,在墟里云锦,依依的墟里烟,锦绣着云彩的丝帕;寻一处宁静致远,在耕读小院,我写下了游历的诗行。

黄杨木雕的窗外,晨雾将轻纱披在楠溪江上,一杯乌牛早茶,无声地打通了任督二脉;楠溪麦饼的诱惑,早已不是旧时渔樵充饥填腹的内容,瓯瓷上的盐卤豆腐有妈妈的味道,沙岗粉丝有传说的情深意长……

看不遍的永嘉山水,太多不可错过的美食。清水的江鳗、泉水的稻鱼、岭上烤全羊;东皋的柿饼、荆州的板栗、碧莲早香柚……数也数不清,全是绿色有机。

憩息在楠溪若舍,以楠溪为邻,观流水欢畅,赏渔火映江; 君兰江上,风吹动一帘幽梦,那溶溶的月色,是暖暖的抚慰;让芗邨邻里允我一个甜蜜的梦吧,再许我一夜温暖的家。

 

 

 

如惊自己。无比重的轻柔,那些眷恋和怀念,宁静温馨;天地灵性就是文脉香火,蓊郁的朴厚、和谐祥瑞。

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距今千年历史的苍坡古村,拥有文房四宝的建筑,是秀美山水中隐藏不住的古朴和独具匠心。

晨曦里的朝霞,东山上的月亮。笔架山、墨池、砚台、笔街、纸村,书声墨香的村落,典雅地翻开在平畴田地的楠木书案上。

四壁青山藏虎豹,双池碧水贮蛟龙,浓墨虬劲。光宗耀祖,也为民为国,高手在民间。尽桑麻农事也勿忘习字读书,居山水乡野,怀庙堂高远。且耕且读,一直传到了现在。

永嘉书院,名声显赫,非去不可。云理白鬓风整容,一个年过半百的小学生,心怀尊敬,带着谦卑和忐忑。

诞生在永嘉本土的永嘉诗派,永嘉学派,永嘉画派,永嘉医派及永嘉昆曲,是楠溪江渊远的永续的流水啊,不朽的篇章,璀璨的文字,人文的情怀和思辩的智慧滔滔不绝……虽隐遁于浙南的山水深处,宠辱不惊大美不言,却情深源远优雅流长,连绵不绝发出巨大的影响。

名虽旧有,今日之永嘉书院, 仗永嘉学派之根,以商道文化为基,传承创新与时俱进,兼容并蓄融会贯通,已然是一座极富文化内涵和精神情趣的现代书院。

江山留胜迹,吾辈复登临。王乡贤,您的子孙达成了您孜孜以求的最高境界了吗?

 

在蜿蜒的楠溪江里抻直曲折的思想

 

 

 “红树谢村秋”。日月如梭,流年急。一转身,已过去了一千六百年。

楠溪江,永远的山水诗。时间会告诉我们:即使再过去了一千六百年,它都是人间的桃花源。

我是怀着期望和热情而来的,跃跃欲试的体验迫不及待。

“东晋江山称永嘉”,在山水诗的摇篮,听山水吟哦,我多么渴望做一回襁褓里长不大的婴儿,无欲无嗔。

或许走不遍2429平方公里流域的楠溪江,我只想真切地感受一天自在诗意的生活,实实在在地融化在楠溪江。掬一捧清澈的流水,洗去尘垢,种一朵思想的桃花,或者在心中长二片鲜嫩的叶芽……

车在画中行,竟也成了诗中的一行。透过楠溪江的门扉,我看见:田舍阡陌上,炊烟袅娜里无数快乐的标点——那一树一树的柿子,金黄、火红;豁开了嘴笑的板栗,是村居桑农惬意的冒号吗?

清新甘爽的风入怀,携着秋日甜滋滋的果香。我知道,攀援陡壁青峰,栖身绝谷深潭,云深不知处,谢康乐在千古里流传。

江流三百里。滥觞于楠溪江的山水诗啊,我也读过,意境新奇,辞章绚丽,那么令人向往。我要溯源而上,探造一下究竟,就像寻访曾经朴实的初心。

画镜文心,溪山邹鲁。逶迤斑斓青山秀,波光粼粼流水碧,平平仄仄,歌咏不掇的是山水,是历史,更是人心。

请把我凡尘的困扰和疑惑也写进你的丹青里吧。遗世独立的山水胜境,秋日缤纷的楠溪江,为什么在我心灵的秋天里,却有那么多无奈和寂寥?

 

 

走进被喻为“天下第一溪”的楠溪江,水澈照心。漂流在轻快的竹筏上,我的困顿和焦虑轻易地被流水涤荡;攀上高耸久远的石桅岩,都市繁杂和纷乱的阴霾被巨大的石帆击得粉碎。

山清水秀的明媚展开,阳光下的阴影,也有田园的湿润和清凉。

亿万年偏于一隅,没有急功近利,不枉自菲薄,自得其乐,其乐无穷,才有今日“世间最后的桃花源”之美誉。仕途受挫被贬的政客,也因缘深楠溪江,才会诗情横溢,开宗立派,成为山水诗的鼻祖。

这自然山水的所在,对谁都敞开胸怀,这山水诗的经典,谁都可以随意翻阅。只要你走进它,那蓬勃的生气和隽永的秀美,就会给予你希望和梦想。

它是那么友善那么透明又那么亲切,不厌其烦,耳提面命又因势利导,它是人生的导师啊。其实它更是人类心灵的故乡。

它和我们太多太多的需求有关。它是一部百科全书,仅一册山水诗,就让人如痴如醉。删繁就简,它深刻的意涵丰富而且重大。

山水自然的历史,反映在人文社会的生活里。人类生存繁衍的境遇,和人生价值意义的思考,楠溪江和谢灵运给了我很多的启迪。

社会不是桃花源,然生活可以是山水诗。认清世俗的真相,在琐碎压抑的日子里,执着地把诗意保存。楠溪江,是我梦中的伊甸园,是我皈依的精神的家园。

“满目青山夕照红,楠溪水色映长空。秋风或许识人意,送我轻舟入画中”。走进自己内心的深处,有一条捷径:来楠溪江吧,曲曲折折的流水会抻直你的人生的思想。

 

 

“借问同舟客,何时到永嘉”。

不管风云诡谲,前前后后,潮起潮落,有多少人流连忘情于这一方山水。田庄别业或隐居山野,著书立说,将永嘉诗派,永嘉学派,永嘉画派,永嘉医派,永嘉昆曲等,汇成一江灿烂的历史文化。

而我是来寻求帮助的,怎样在山重水复的现实里走出思想的窘困?

如何摆脱浮躁,在喧嚣里获得心安,进而拥有前行的勇气。

先有山重水复的山水,然后才有山水诗,遵循自然的法则,不畏红尘遮望眼,只要胸怀诗心,饱有生活的热情,都会焕发出他应有的活力。突破或者说觉悟常常在一瞬间,柳暗花明又一村,不会写诗也会吟。

释疑解惑,楠溪江,它以形象的方式给了我鲜活的解答。

“谢公几百载,山水如平生。”。楠溪江,是瑰丽的自然山水,是经典的历史文化,也是人生短短的一截。怎样认知,怎样阅读,怎样追询,是否要有新的思辩,新的角度,新的意识。

吟唱是楠溪江的炊烟和波光,而内核是叠嶂的群山和兀立的峰岩。楠溪江,不仅仅是给人类提供了对自然、社会、生存和现实的感悟,还让我切身的理解和关照了自己心灵的需要。这在黄金年代更显不可或缺。

“阅几沧桑,青颜不改。”。承载着穿越千年的文脉和情怀的楠溪江,更承载着不可替代的历史使命,和独特的人文价值、弥足珍视的现实意义。

 

让楠溪江镀亮我们的生存和梦想(外二章)

 

 

花自飘零水自流,岁岁年年。

花落水上,成了五彩缤纷的波浪;而碧水自亘古流来,汇潺潺而奔涌,甘爽又明净,始终源源不断。

楠溪江,不管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你让我联想到了沿溪江护水而生的楠木——驰名中外的、已处国家保护、现显渐危的珍贵树种。

多像一棵流淌的参天的楠木啊,欣欣向荣、根深叶茂;被宇宙自然钟情地种植在永嘉的大地上。

躯干遒劲、枝杈秀美。自带色彩的纹理,金丝闪烁、光亮璀璨;在二千多平方公里的流域开枝散叶,簪花结果。

青山夹岸,长而美的流水洗濯着古朴的村舍,浇灌桑茶果园;滋润着蓬勃的生机,一叹三叠,多情地吟咏着明媚的永嘉风光和幸福祥和的生活。

其实你是比楠木更要珍贵的天地的馈赠啊,不可再生的自然。

天地共酿,同息同生。一城的居民懂得,两岸的百性更加深谙。

质本洁来还洁去,朴实的思想纯粹又轻盈,一以贯穿。看啊,历久弥新,千百年来,楠溪江,从来从容地流淌,飘荡着渺远的醇香。

 

 

花谢了还会再开,可有多少溪江已经断流、干涸?

不为诗词,而乎山水。千百里迢迢,有这么多的人纷至沓来。楠溪江,我们都是来看你的。

看你绰约俊俏的容颜、玉洁冰清的质地;

看你怎样永葆初心、意气芳华,怎样长袖善舞、独善其身……

逐溪流江河而居,又因水荒芜萧疏;消失了的楼兰古城,也曾有过动听而美丽的罗布泊、孔雀河。

沧海桑田,有多少山水的交响凝固在了发黄的经卷,又有多少城郭繁华湮没在历史的尘埃。除了扼腕,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而楠溪江,在尘世之中,你不会真的是最后的桃花源吧?

其实我们都知道,我们更是来看自己的,看自己的内心。

在季节之外,一江清澈的楠溪江水,你能重新镀亮我们生存的环境和生活的梦想吗?

 

 

楠溪江,与诸多的大江大河相比,只是短短的一截。

虽偏于一隅,从未妄自菲薄。来不迎,去不送,却让历朝历代前前后后的人趋之若鹜、络绎不绝,发出“能使江山似永嘉”的感叹。

“腹有诗书气自华”。山水清音不染一尘,千百年来孕育了无数锦绣篇章;诗词对唱激荡情怀,那是永远的心灵家园。

充满了山水情感的韵致和人文情怀喜悦的楠溪江,让多少憔悴的流水黯然神伤而且汗颜。

急功近利、竭泽而渔,有太多得天独厚的物理地域和原本激情澎湃、清波荡漾的溪流被暴殄。

春夏秋冬,楠溪江,次第流淌着质朴的羞涩、活泼、澄澈和静谧;也流淌着语重心长的叮嘱和谆谆教诲。

之前,水流花开,之后,花开水流。“自言官长如灵运”,如瓯地的先贤和子孙。于此,我们是否得到了更多的感悟和启迪。

发乎于情,出自于真。曲折蜿蜒,江天寥廓。

志存高远,执着和坚守。孜孜以求的,不就是无愧自己不负天地,心如诗画、山高水长吗!

2019 3 2写在丽水

 

山里人家 

乡愁是一个符号,标点在异地、在路上。

只把他乡作故乡。“山里人家”,你是个逗号还是问号。

你是我长长的行走途中的一处停顿,可当我穿过溪水上窄窄的吊桥,拾级而上,走进你的庭院时,真的把你当作了久违的故乡。因为在清澈的流水里,我照见了孩提玩水的时光,恍惚中,是喊我回家吃饭的声音,惊飞了树丛里成群的翠鸟,岭上的阶石上,似乎也有我蹦蹦跳跳还未曾擦拭去的模模糊糊脚印的童年。

炊烟飘起,炉膛的火,仿佛映红了妈妈的身影。烹炒熘炸,滋啦啦的香;一壶乌牛茶,把所有的冷和累融化。

秋风的呼唤,大雁听得懂,尽管有多少精彩的故事在旅途,那排列在天空里的诗行,永远朝着家的方向。无论在那里,割舍不去的故乡啊,始终都生长在柔软的心头。

采来门前自种的卷心菜,谁在翠竹布来的清泉里,洗去我的风尘;谁又在后山的坡上,摘来霜冽过的甜柿,把牵来的羊烤在桌上……不可触摸的内心,为何跳动得这般凌乱?在无言的空白里,我摆渡着久未有过的思想。

一树一树的柿子,点起了深秋里的暖,一瓣一瓣的碧莲香柚,又把思念的滋味传得很远。

蹉跎的岁月里,谁都是过客。流年在“山里人家”回归、作巢。亲切的问候,似久已失传的绕指柔,攀援在心上,久违的微笑情深意长。

像收割濒临绝迹的庄稼,我锈迹斑斑的镰刀,在“山里人家”,被磨得锃亮。

古老传统的叙说,千里万里的风雨,吹打不断。一年又一年,“山里人家”,让多少人原路返回,又为多少还未按原路返回的人守住了乡愁。

一盅自酿的楠溪醴酒,锚定了漂泊的身心。此刻,我在一张永嘉麦饼里和自己团聚。

 

 稻桶岩

 

 坐化成岩石,相守“含羞瀑”——“稻桶岩”,你是个智者还是个情圣?

与“仙人抬轿”、“天台观景”“一线蓝天”等相比,俗得不能再俗的名字,竞也刻在碑石上,俨然成为崖下库的一个景点。

三百里楠溪江,三百里山水诗的画廊,“稻桶岩”或许连个点缀都算不上。

而你在三十六湾、七十二滩的流水迤逦之外,远离高耸的兀岩奇石、峰峦叠嶂,盘腿而坐在李大屋村外。悄不声息,慈容含笑,憨厚而淡然。

仰面峭壁千仞的崖下库,安稳在低处,日日迎着清幽的含羞泉潺潺而来。岁月雕刻打磨的皱纹里藏着金桂飘香的爽朗,守着的脚下一畴平整的坡地和稻田。

一条溪流通向理想的桃花源。俊俏的媳妇还是村姑?正踮着脚摘篱笆上的菜瓜,露出一截白白的身材;蕃薯的切片晒在田舍矮墙的竹箧上,一只长尾巴的翠鸟在尝着甘甜。

几树红了的枫叶,正为不食人间烟火的虚幻羞赧。

空灵的山水诗,也要有肥沃的土地滋养。移舟登岸,喜看稻菽千重浪,夕烟田园的步履,有耕读的韵脚。

在二千多平方公里流域的楠溪江,“稻桶岩”,你远不是主角。你像此地一个普通的老农一样。然而你又是位哲人,一位历经沧桑的长者。

虽然你盛不了一粒稻米,但你以稻桶的姿势端坐了亿万年,用无言的朴素,把生活与诗歌分解又连结,把物质与精神的关系作了最形象的诠释。

来了楠溪江,如果你留意过稻桶岩,那是你的收获。

2018 910,写在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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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参加2018全国著名散文诗人诗吟楠溪笔会的采风作品。已在黑龙江日报的生活报、浙江永嘉的今日永嘉报、江山文学的如云诗刊、湖北的时代邮刊等报刊发表。深感实地采风有别与闭门造车,只有感触身受方能言之有物,情深意长。

夏明   2019-03-10 21: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