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我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我想,这座城,肯定与我走过的三亚、海口一样美丽。而一份与我远隔千山万水的《海南日报》,不经意间走进了我的心里,使我惦记,让我经常打开阅读,倒真的与一个人有关。并且让日后的我对海南这个地方始终怀上了一种好感。
我是在海口——上海南的列车上,第一次读到《海南日报》,是邻铺的一位女士下车时留给我的。那是一份一周以前的旧报。浏览了第一版后,我翻到了第八版的《文化周刊》作品,上面刋登的文章,比如《花事年华》、《椰林的风格》、《打灶》,还有丝路花语栏目的诗歌,我都很喜欢,觉得有味道。写得实在,流淌着真情,接地气又不失纯净的内容和文字的优美,没有一些文学作品的装腔作势、曲高和寡的虚无。文学似乎已在我奔波的生活里远去,有多久没有这么安静地阅读作品了?阅读是悠闲的,感觉还是那么美好,它本该就是生活里的一部分啊,这个时候,我仿佛又把它找回。尤其是石兵的小小说《失忆》,不著“情”、“爱”,不动声色中,却把“情”、“爱”写的情深意厚、荡气回肠。看到左下角的投稿邮箱,就不由自主地将写在电脑上的二篇短文投了过去。
一场不经意间的相遇,真得是最好的邂逅,书香一路。看窗外二月里的黄昏,竞然荡漾着清晨的生机和妩媚。此时列车己经远离海口,正奔驰在湖湘大地上绚烂而温暖的晚霞里。为生计奔走,虽然常常去远方,工作的紧张和繁忙,“诗"在哪里?但是偶尔也会记几行生活的感触,和在路上忘记了的辛酸以及难以忘记的回忆,藏在电脑里。说来也算识文断字,也曾在报社、杂志社干过几年,有时也会有投稿的冲动,但却总认为自己写的浅薄,没有深远的立意、独到的触点,罢了。
在出差云南的路上,我收到《海南日报》文化周刋编辑先生发来的邮件:说二篇散文拟留用。查看了邮件记录,这是在我寄出稿件后的第九天,这么快就收到回函,是我没有想到的。而发邮件来的时间,是凌晨01.27',这让我有点感动,可见此时,编辑先生还在伏案工作,认真、负责地处置着每一份来稿。当然也是高兴的,为二篇短文能在省报上发表。除此之外,总觉得还有一些什么,可又一时说不出来。
说实在的,我对海南的了解一鳞半爪,印象也仅是游历过的海南热带风情,海口的野生动植物园、热带雨林、五公祠;三亚的天涯海角、亚龙湾、蜈支洲岛等。收到编辑先生的用稿通知后,我又加深了对这些地方的印象,似乎对海南怀有了一些别样的情愫在里面。在此之后,只要有空,就会打开《海南日报》电子版,读文化周刊,也读其它的版面,更多的了解海南,亲近海南,远远的感受海南的律动,关注海南日新月异的变化。
其实,刚开始时,对海南的记惦,应该是为自己寄去的二篇投稿吧,可是现在已不尽然。一封普通读者的自然来稿,因为一位报社编辑先生的回函,发生的这种化学反应,是否是没有想到的意外,相信海南不会缺我一个游客,《海南日报》也不会缺我一个读者,但是,多么希望有更多的这种化学变化,有更多的人因为他乡的一个人,一件事,而生“不辞长作岭南人”,“直把他乡当故乡”,像关心自己家乡一样关心着他乡的变化和发展。
2018 4 1
一定要去一趟太原
虽然我还不曾到过太原,但是一直想念,一直想去,不是今年,就是下一年。一个浙江人,怎么会对黄土广泛覆盖的山地高原,这么向往?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我对山西太原的情又缘于什么,始于那里呢?我对太原的情,缘于一个电话。始于一九九二年的夏天:那时候,我还在浙江西南山区的一座小城,就职于当地一家县办企业。业余时间,喜欢读书写字,偶尔也会给一些报刊投稿,算是彼时的一个文学青年吧。那日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厂办主任急急的走来:叫我去接一个山西太原打来的长途电话,说是报社打来的,或许找的是我。
电话是《山西日报》副刊部的一位编辑老师打来的,问清楚我的单位后,问我最近是否给《山西日报》副刊投过稿,是什么体裁,什么标题,内容是否还能记住? 我的确是在不久前,给《山西日报》副刊投过一首题为《百合花》的诗歌,因为不长,几乎还能背得下来。待确认了我就是作者,于是要了我的姓名。他告诉我:诗歌己选用,拟在下一期副刊上刊发,因为我寄去的稿子上没留署名,他就试着按信封上的单位电话联系,看能否联系到作者。那个年代,打电话可不像如今这样方便,是要通过电信局转接的,长途电话信号也不怎么好,再加上当时我的兴奋和激动,都忘了请问编辑老师尊姓大名了。想起来就觉得遗憾。但是那遥远的声音,像哒哒的马蹄,那一通电话好像一匹报讯的骏马,久久都没有离去,让我常常想起,不能忘记。
岁月中,我们就是被这样一些美好打动,並且为之感动:总有一些人会被我们牢记,並且深怀敬意;总有一些事物难以忘记,并且值得回忆。这些美好的事物和那些被敬重的人,以及发生这些美好的事物的地方,和那些被敬重的人生活的城市,都被刻录成想象和遥望的映现,在光线的照射下,被放大,被演绎,而呈现出无比斑斓和精彩。一个动人的故事,幸福的点滴,那是人生旅途上秀美的风景,令人向往,使人心旷神怡。生活也因此显现出了别样的品质和积极的意义。
很快,我就收到了《山西日报》寄来的样报,诗歌《百合花》刊在一九九二年七月一日第三版的“黄河诗会”的头条上,上面光荣地署着我的“大名”:夏敏。我把整版的每个字都仔细地读过。该版的责任编辑是李杜、王炎两位老师,我不知道哪天是那位老师给我打的电话。可是这重要吗? 诞生女神女娲的三晋大地,华夏古文明,流转着山西好风光格外的绚丽。黄河流水的久远、浑重,黄土高原的朴实、敦厚,让人动容;立足在太原的《山西日报》,和在报社耕耘着、为他人作嫁衣裳的编辑老师,可敬可佩。文学需要深厚的文化内涵,更需要深沉的人文精神。为了一个普通的外省作者,为了一首平常的短诗的署名不为佚名,他们对自己工作的敬畏,对文字和作者的尊重,那一份认真和负责,他们把持着自己内心的尺度。
作为一种纪念,我一直珍藏着这一份《山西日报》,不仅仅是因为副刊“黄河诗会”上刊发了我的一首诗歌,更是我想不要忘记与此有关的感动和美好。而这感动和美好承载在别称并州,古称晋阳,今叫太原的古城。太原,叫我怎能忘记你。
2018 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