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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宝爸比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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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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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船长,请快一些归航

在浩瀚的大海上,一只帆船流离颠簸,孤独地航行着。寂静中只传来海风的呼啸,和浪花毫无间歇地跌宕。船舷边聚集了不少海鸥,它们有大有小,羽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远航了很久很久,帆船有些受够了巨浪的封锁和暴风雨的沉压,烦透了甲板锚链的叮当作响。我的船长啊,您何时带我们返航,让开裂的桅杆修复成最初的模样。船长没有作答,带着威严、深沉地目光眺望着远方。帆船重归于平静,只是美丽的憧憬中充满了忧伤。

一个风平浪静的清晨,懒洋洋的水手站在船头,带着惺忪的睡眼,瞭望着荒凉的大海。清爽柔和的风,飘来遥远的水天相接之间的腥气,那气味把人送回到解缆启航时的兴奋和不安,充满了搏击和生命力的味道,和对海上世界残酷的美的遐想。想起曾经的年少轻狂,和随梦逐浪。惊奇着传说中的维京海盗,长长的络腮胡子和大嘴巴,他们的长臂挥空笑傲,战斧所向披靡,拥有着“世界最危险的力量”。百无聊赖地,记挂起远方的爱人,我要写一封情书寄给故乡。回忆着玫瑰花丛间的亲吻,和翩翩柳丝下的缠绵,一起追逐着热情的蝴蝶,燃烧的欢快弥散着蜜一样的花香。怀念着田野秋游,满山遍野被西风渲染的金黄。依托天穹的庇护,我和爱人沉醉在爱的河流,那一瞬的体验深深烙在心底,仍然不时的跳荡。当然,还要用泪水和海浪,记下日复一日细碎的时光。可是,可是……水手一时茫然地有些怅惘,我的船长啊,我们何时才能够返航,我思念着爱人浪漫的柔情,和她的红色衣裳。

我风雨中的船长,斑白的发丝有些凌乱,憔悴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风霜。粗壮的手臂时刻紧握着舵盘,穿越过无垠的层层迷障。刹那间,天边飘来黑压压的滚滚乌云,笼罩着天空,眼前的海面一片昏暗。金箭似的闪电划出一线亮光,从密布的浓云中射向大海。轰隆隆的雷鸣好似从头顶滚过,然后重重地炸了开来。顿时,乌云在燃烧,天空在颤抖着,海水快要沸腾了一般,大声的咆哮。倾盆的大雨似海翻了个身儿,骇浪飞起,惊涛奔腾。帆船好像散了架一般,痛苦地剧烈晃动着。我的船长,我们的船快要翻了,怎么办?船长来不及说话,在又一道难关面前,没有丝毫的犹豫,紧紧地握住船舵,随风暴晃动着起伏的胸膛。我的孩子,挺住身躯,拉紧缆绳,掌好船帆,暴风雨终会过去,不要因一时的挫折而沮丧。急匆匆的雷霆接二连三地袭来,仿佛要将黑幕重重的靛青色的天重新辟开。

一瞬间,当太阳从乌云中探出舒展的眉头,风轻云淡,恍如隔世,一切都又重归于祥和美好。蔚蓝的海水和蓝天白云,海燕不断地飞临盘旋,让人觉得,犹如在画中一般。我的船长啊,双唇略显苍白,望着我惊魂未定的样子,送过来炯炯目光:危险暂时过去,我们安全了,但前方会有着更大的雨暴风狂。困难终于离去,水手松了口气,歇了歇脚儿,不由地哼起了歌唱,露出了欣慰的微笑,心情像迎着海风飞驰的帆船一样轻快。我的好船长啊,再加快些航速吧,我回家的心,像大地对甘霖的渴望。

可是,可是……,我的船长,拖着疲惫的身躯,含着泪花,双眉紧蹙,轻轻的说着,我们暂时还不能靠岸,我们的大地正在受着瘟疫的侵扰,战斗进行地猛烈,没有烽火与硝烟,从黎明到午夜又到另一个白天。水手震惊、失落、彷徨着,一个人静悄悄地陷入苦恼的心伤。我的爱人怎么办?我仿佛听到了她依依临别时的呼唤。我想早一点儿陪着她,看日出日落,我怕急坏了她娇美的容颜。威严、深沉的船长射来坚定的眼神,声音嘹亮,放心吧,祖国的山高水长,母亲的大爱一定会融化寒冷的睡梦,驱散笼罩在空中的阴云,大江南北都是不屈的脊梁。水手展不开的眉头,显得有一些沮丧,暂时收起了无神的眼泪,急迫的心早已飞远寻找着爱人,我的爱人也一定在把我记挂在心上。

在漫长的等待和煎熬中,不时传来了一个又一个胜利的消息。寒流渡尽,我们的航程可以结束回归到海港。太好了,太好了,水手们欢呼着,好像阳光一样的灿烂。我的爱人平安地等待在鲜花锦簇的栈桥一旁,那是每次远航她送我离别的地方。回到她的身边,我要用最火热的吻向她倾诉,融化掉我航程的每一段心伤,幸福的笑容洋溢着如糖一般的甜美。可是,可是……,我的船长啊,我要向您辞行,这是我最后一次在您的眼前,我决定不再远航。我要和我的姑娘,长相厮守,陶醉在美妙的爱的梦乡。船长没有声音,微微点了点头,充满精神,好好地生活,放下困扰,才能拥有宽广。

再见了,我的船长。我将长久地,长久地,怀念您的臂膀。有了您的保护,我们在波涛之间激情昂扬,勇敢地飞航。贴着您的胸膛,一次又一次地,我们逃脱了覆亡。您用您的精神塑造着我的成长。总忘不了您深情的眼神,是走向毁灭,还是获得新生,您的坚毅韧性点燃的光亮,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再见了,我的船长。您是我心灵永恒的所在,傲然把坚强写在大海上,我是多么热爱着您深沉的声音。您是照亮我那孱弱的灵魂的明灯,心宽似这无边无际的大海,我很想再一次,和漫天的星辰一起入眠,陪你永远漂游在海上。隐约间,天边飘来船长慈祥的言语,人生的旅途道阻且长,未来不要忘记了信仰。

这一刻,我懂了,我真的懂得了。再见吧,我的船长。我会和爱人在幸福的地方,面朝大海,静静地祈祷。不管季节流转,哪怕岁月沧桑,纵然您年迈眼花,我会用每一天多彩的记忆为您歌唱。您伟岸的身躯永远闪耀着梦想的光亮。我的船长,我知道您不会停歇,请您带着月光上路,让我们的梦随阑珊夜色陪您一起继续扬帆远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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