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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建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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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3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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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是一种“慢”的艺术

看似简单平凡的事,坚持下来并非易事,教育并不是花样越多越好,反而是越安静越好,把那些正确的小事做好,并长期坚持,才能静待花开。面对当前纷繁复杂的教育形式,有时让人不知所措,真正剔除那些华丽的外表,才发现教育是一种“慢”的艺术。给学生一粒种子,然后把它交给岁月,溪流会汇成大海,幼苗会成长为大树。

时代发展至今,特别是国家在贫困地区实施营养餐改善计划之后,孩子们可以吃上“一荤两素一汤”,一天一个鸡蛋,每周提供两次牛奶和水果,生活条件发生了翻来覆地的改变。我们再也不用像过去一样,为了上好中学,背着一袋米和一罐辣椒跋山涉水去求学,累了选择一块大石头席地而坐,渴了寻找一处山泉水喝过痛快,步行几十里,前往镇上的学校读书。在路上,一群幼稚的孩子用脚步丈量着从家到学校的距离,构成一个时期特有的上学风景。这种艰辛的求学之路,既让人留恋,又让感叹。不管时光如何改变,有一份沉甸甸的爱却未曾改变过,那就是父母对孩子的期待。目送孩子渐行渐远,为人父母者都希望孩子能够成功成才。

有一天下班后,我陪一个朋友去看他就读于初中的女儿。孩子从教室里一路小跑地冲向校门口,夏日的阳光褪去火辣辣的热度,照耀在孩子的脸庞上,显得格外温暖。初中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人生成长中的花季雨季时期,大部分孩子是第一次离开父母独自生活,像一只刚刚会飞的鸟儿,从一棵树飞向另一棵树。面对着陌生的环境,慢慢适应着变化的一切。有父母来看望,无疑是一件极为开心的事情。朋友手里提着牛奶和水果,用带着磁性的声音叫住跑得急匆匆的女儿。父女俩在校门口的正前方,相向而立,大人显得严肃和认真,孩子显得可爱和调皮。我坐在车上没有下车,我想,他们对话的内容一定是关于学习和生活的方方面面。临走时,朋友担心女儿的钱不够用,立即从兜里掏出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这让我想起了父辈们,攥着几张毛票数了又数,送子送女读书是多么艰难和不易,前后对比,自然会想明白很多,经济上的改变为孩子们创造更好的求学环境,不变的是那份沉甸甸的爱意。

看到朋友看望女儿的场景,记忆的闸门不由自主打开了,它就像一部影片,在我脑海里播放。记得上初中的时候,父母为了我的学费,硬是费尽了心血,想着各种办法去筹集每一分钱。为此,我还专门写了一篇文章叫做《妈妈的背影》,讲述我母亲通过卖冰棒凑齐学费的艰难过程。“天涯海角有尽处,只有师恩无穷期”,求学生涯中总会想起太多帮助过我的恩师。在我的成长过程中,初中阶段老师们的学识、仪表、言谈举止、道德情操、关心学生的真诚爱心……对我产生影响最深刻,使我终身受益。初中上生物的杨老师时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一个和蔼可亲的男教师,每次上课都是面带着甜蜜的笑容,把每个知识点讲得非常透彻,对于只接触过语文和数学的我们来说,进入中学后视野突然变得开阔起来,接触生物这门全新的课程,在老师的引领下,对生物学科的兴趣越来越浓厚,生物最重要和基本的特征在于生物会进行新陈代谢及遗传两点,从杨老师口中讲出关于生命科学和生命奥秘的知识,令人着迷。因为母亲姓杨的缘故,生活里我便叫杨老师舅舅。一来二去,大家熟悉起来。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舅娘,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舅娘的真名,只知道她姓龙,但是她对人的友善令人终身难忘。在盘中上学的时候,我经常到舅娘家吃饭。在物质并不丰富的时代,能够吃上一顿饱饭实属不易。再加上杨老师的家庭并宽裕,还要靠舅娘在学校做点小生意来补贴家用。每个学生都喜欢买舅娘家的东西,她逢人就是笑盈盈的,那张美好的笑脸给同时代的学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对孩子来说,最好的家庭教育,不是父母有多大成就,给予孩子多少金钱和资源,而是有一个幸福温馨的家庭。舅娘是一个勤劳的人,给了杨老师一个温暖的家,孩子的教育也是非常成功的。当杨老师从教育岗位上退下来后,女儿成为一名高中教师,而且拥有幸福的家庭。对于一个教育人来说,教育好别人孩子的同时,又把自己的子女教育成功成才,无疑是最大的幸福和快乐。长大后,我沿着杨老师的足迹,成为一名教师。心中常常感觉到有太多的遗憾,没能回报杨老师给予自己的那份恩情,时刻默默地记在心中,是知识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尽管自己过得并不富有,却在精神上追求着心中的梦想。每每从朋友圈中看到杨老师与他爱人幸福的样子时,心里升起一股暖流,他们俩携手散步在饭后的夕阳之下,于黄昏之中享受着年轻时的美好,显得多么的幸福和甜蜜。偶尔出去旅游一下,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追寻着心中的诗和远方,绝对是人生最高光的时刻。

中学是人生最为宝贵的时期,一旦错过就不重来。所以每个家庭对孩子的培养都特别重视中学时代,现在的孩子没有经历过生活的磨炼,不太懂得生活的艰辛和不易,特别是抗挫能力严重不足。看着朋友看望女儿的场景,勾起我中学时代的一些刻骨铭心的记忆来。对于遇到的人,必须用文字的方式定格下来,那些有故事情节的画面组成大脑中最丰满的记忆,正是这些点点滴滴的生活滋润过生命的每一个阶段。人生最重要的,是点点滴滴进步努力,而不是一蹴而就的成功,更不是惊天动地的万世功业。点点滴滴的进步,就像每日的甘露,浇灌我们干涸的心灵。一个人的生命,最好的状态,也许就像四季中万物的生长的状态,该发芽的时候发芽,该开花的时候开花,该展枝的时候展枝,该凋零的时候凋零。历经风霜雨雪,变得不悲不喜。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那些与你同龄而行的人,恰恰如一面镜子般,照见彼此。处于同一个年龄段的我们,除了工作之外,剩余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围绕着孩子转,绕着家庭转。因为我自己的孩子也就读于中学,每个星期都要抽时间去去看看孩子。每周六逐渐固定成为看孩子的时间,为了去看孩子,总会准备半天。一般都会带牛奶、水果和面包,天热的时候还要带点冰凉的西瓜。每次去看孩子,妻子总会忙碌好一阵子。孩子吃饭的量较少,每周六下午都要带点东西去给他吃,妻子用一个保温饭盒分成三层,分别装上米饭、鸡蛋、玉米、酸辣面等孩子喜欢吃的食物。每次看到孩子从学校里跑出来,我们站在校门外等他,就是想给住校的孩子多一份温暖。自从有了女儿之后,整个家庭又多了一份责任。难得可贵的是,兄妹俩相处得特别和谐,哥哥总是让着妹妹,妹妹总喜欢和哥哥在一起。儿子刚进初一时,第一次离家独自生活,经过十来天的军训生活,整个人完全晒黑了,白皙的皮肤换了一层,黝黑里透着亮光。女儿两岁多一点,看着哥哥黝黑的脸庞,她便拿起一杯冰水倒给哥哥喝,像一个大人对小孩的照料一样,这样的画面一直停留在我的脑海里。现在每周去看儿子的时候,就会多带一些饭菜,目的就是为女儿也准备一份,和哥哥一起吃饭的感觉要香一些。

我是一个不太喜欢说话的人,总觉得沉默比夸夸其谈要好。反而,是妻子给予孩子们更多的关爱。人生到了不惑之年,上有老,下有小。开始操心的事情多起来,家里老人有哪里电不通了,或者是什么工具不能正常使用了,或者是使用的手机莫名的多出一个图标来,你总得挪出时间前去处理一下。这些看似繁琐的事情,恰恰就是最真实的生活现状。

尽管每个夏天都会如期而至,却无法回到上一个夏天。把夏天的阳光搜集起来,注意每一个闪光的细节,对每一株野草怦然心动,对每一片绿叶爱不释手,对每一个瞬间兴奋不已。这个夏天,除了关注远方和天空,更应该关注发生在身边的一切。在时间的停顿处,留下一些细小的思索。

在教育面临着选择的今天,人们对教育的期待值越来越高,家长都希望孩子都享有更好的教育。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每个人都应该感受到更大的责任和压力是时代的需求,一个孩子的成长离不开学校、家庭和社会的培养。站立在黑板前的样子,还保持着昨日的体温。有一份沉甸甸的爱萦绕在心头,正是这样一种永恒的传承,教育是一门“慢”的艺术,温暖着每个人漫长且平淡的人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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