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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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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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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腐乳铺满天

有着年代感的腐乳,在岁月里呈现。不仅仅是一块豆腐的模样,更是那个年代真实生活的模样。

对待记忆里的或者岁月里的物件,无论我们拿什么样的心态来对待,它们都只是默默的,在某一个岁月的时间段陪伴着我们,慢慢沿着生命的暖影前行。

很难想象,当年一块又一块的红腐乳,作为一顿接一顿下饭菜的时候,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忍受才能进行得下去。说勇气,着实有些牵强,毕竟那样的时代使然,生活里有着无法来解决的困顿,惟只有忍受的模样和那个时代应和。

那一份坚持,一份坚守,是和岁月,和贫困紧密相连。那个时候在学校里住读,每周从家里带上满满的一罐咸菜,就着大锅里蒸出的米饭解决一日三餐的饮食。咸菜不够的时候,便到供销社里买来腐乳填补,红红的腐乳方方正正,两分钱一块,多买时商家会多给一块两块的优惠。腐乳很下饭,一大饭盒米饭一块也就够了。当腐乳作为下饭菜的时候,并不知道其有无营养,好吃不好吃,只是想着,这一餐一块的腐乳,得匀好,保证这一餐饭既吃得有味,还吃得香。

浓浓的能够让肚子饱起来,暖起来,活力起来,腐乳并不另类。那会儿的腐乳,具备香的资质,既当菜,还能让每餐的味道丰厚,继而使身体有力气来学习,来应对青春的燥动,慢慢阅知天下,感知生存情感。那样一个年代的饮食结构以及生活水准,没成想让腐乳成为日常的主角,虽然不愿,可这就是生活的原色,没有什么可隐藏。当日子由这红红的腐乳牵系的时候,生活不自觉就有了质感。

就是那么一块小腐乳,当其成为下饭的主菜,胃觉还有感观,会是如何的一种感受,想来不堪忍受,却又不得不受着。当这些在生命征途中呈现的时候,就有了不一样的味道。暗红的色泽闪着诱人的光芒,是生命里最扎实的底色,横冲直撞进入生活里,哪怕不愿意提及,不忍心提及,却都在心底里结了疤。那被岁月熏染了的色调里,一直涌动青春的活力,也幸好是这样的模样,在青春时期,成为生存和生活面前,一直无法回避和绕开的存在。

人世间可以经历事,但不能回避。当世间的事无法进入到美好回味的时候,这样一种状态下的存在,恰好也是一种生活的呈现,在生命的底色里,悄悄涌动。以至于若干年后,许多的吃饭或者相遇吃饭的场景里,每每想着那样一种饱满,一种色调,一种不经酝酿就直接涌满心怀的直入,并带着强有力冲击的时候,心里就涌满了敬畏。

没不由地想着,有时候一种过往的生活,再也无从提起,不止无法应和,更是让知者难以认同,倒不如安静地在岁月的角落里,独自品评着。那一块块红红的腐乳,就当是掠过岁月的一款款红痣,清晰的一抹红,闪亮在岁月里,成岁月里一抹晶亮的封底。

过往的岁月,拉人回想,勾人回味。一块腐乳铺满天,道不尽的岁月,成生命里最踏实的回味,无论时光如何更替,这抹色泽埋于心底,那不时泛起的涟漪,和着岁月的回响,悄悄聚积,然后安静远去。

若干年后,当生活转向了小康,远离了贫困,不再为过日子而发愁的时候,面对红红的腐乳,多是不会尝试,多只是凝望,想着和过去的岁月呼应,任由往日的生存岁月翻腾,生命也便在这样的面对过程中,不断地向前。许多的不可预知,不可想象,就都在岁月里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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