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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虚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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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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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了吗?


 

 

 

“这个世界上优秀的男人都是忧郁的,没时间串女人的门”。没有主题的建设。如龙打遍一条街。为保护所爱的人,在墙角躲藏的隐士脱下帽子,露出耻辱的微笑。这是带有秘密隐射的扭曲的笑容。在浮现出来那一刹那,天空闪过一道光影。苦心经营的战斗,凑字数的玩笑,模仿写诗,同时听说神官今天会现身。那么让他消失吧,失去尊严的野兽,在杂居屋顶的陷落方位。还没准备好吗?我问,还没准备好吗?

 

创造一种情景是那样困难!作家不安地握着乳房的手就这么滑下。在缠绵的冬夜,破壁人可以从任何方向走来。一段伪造的视频牵涉你我的名誉。谁也不知道的1000万的故事——爱情海的情侣之吻。在那样一个下流的地方,伴随被昂贵的吊绳封锁的秘密,在几声枪声后,沉寂于孤岛。忙着摸索纳税人的钱,翻开宝藏图,尽是妖魔丛生之地。在秘密和枪声连接的地方,坟墓和宝藏的诞生之地——也就是生命去往的方向。在那片不知名的树荫下方,埋藏的尸体和携带的钱财,用爱情的麻果毒害的人群,任其踩踏。通常,谁也不知道关于1000万的故事,那是我头脑中的隐喻——有关悲惨命运的人群,和爱情的秘密。你问,准备好了吗?真的准备好了吗?

 

 

光影在墙壁投射出一个伛偻者的影子。通常,我把猫啊,狗啊统称为伛偻者。然而这次的身影要大的多,就在你背后的墙壁上显现。欢喜诞生了,同时我感受到了神。据说,神就在我们体内。从阴暗中走出来,铃声同时响起。我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头脑中尽是光怪陆离的故事。神问:“准备好了吗?”我突然觉得呼吸困难。于是烟草在这片寂静的白色荒漠中开始燃烧。禁止吸烟。吸烟。禁止吸烟。吸烟。我违反了这个世界的规则,想到因果律,后怕起来。这是个容不得半点出错的时机,我掐灭香烟。独眼的霸王仍坐在王位,而他的妻子进入了产房。

 

那是个没有预备逃跑路线的逃亡。抛去亲人和友人,抛去理想,不顾一切地抛弃,甚至抛离自己。兽性如我却吃着梦缘牌海苔饼干,喝着鲜榨椰汁。我坐在那个空虚的舞台中央,时间仿佛是凝结的。即使等到凌晨,你也不会困的。从倒地的擂台摇晃着站起,面对那个巨人。模糊的视野一片血红,可巨人还没倒下。折断巨人的手臂,用脱去拳套的手里握着的枪。去桃源乡。梧桐叶还未覆盖的地方,高级生命欢悦的地方。桃源乡的山脚,没有日本人。通常,我会说:“还没觉悟是否逃亡。”当我睁开眼,面对绿色的油漆墙面和散发福尔马林气味的走道,白袍天使穿梭的身影,在时间隧道中时隐时现。有人约我喝酒。在广场中央,灯光汇聚的焦点,两个武者隐瞒他们的妻子,用酒杯决斗平生之悲怆。刚才还没有负债,随着倒地的声响,我便欠了世界1000万。还是逃亡去桃源乡。那里没有负债,奶酪,以及怀念。十字拐口的贫民窟医院的VIP病床上躺着我的小女儿。呼吸机在工作。薄薄的嘴唇里含着薄荷糖片。女孩的身体在剧烈摇晃,鲜花摆在显眼的位置。可爱的少女在着火的车厢中挣扎,包着湿海绵的水泥人不安地望向她着火的手臂。在汽车旅店的帷幕拉开时,独眼的霸王坐在王位。来复枪的弹道是一条无形的烟路。为了保护你爱的人,你从阴暗中走出,面对遥远的时间说不。时间到了,你消失在无形的烟雾中。

 

天顶架着卫星锅,信号被雨水干扰。蛋白质,手速刀,麻药,止血布条和消毒手套。戴着面具的操刀客。你是来杀死我,抑或杀死我妻的职业杀手么?我孤寂的在荒原漫步,不可插足。战场的纷争,挥舞的屠刀,和迸射的血花,散落在我瞳孔深处最焦虑的角落。我沉着的呼吸着,并询问:“准备好了么?”刺鼻的气味引发的连锁咳嗽消停了我几分钟的思考。但罪恶还是会降临,恶魔会诞生,死亡仪式不可避免地在那片圣地上演——我调整呼吸,但仍感觉疼痛是从脑仁的中心扩散出来的。

 

我喊道:“结束吧!”——在粉红的墙壁后方射出的子弹穿透了霸王的身躯。在公众面前杀人并不是件好事。于是,结束吧。神官在东壁的浴室拍打水浪。给女人灌入麻药吧,那就没那么痛苦了。离泣的少女找不到妈妈,眼睁睁看着男人倒下。没时间串门啊,满脑子都是家庭观念的丈夫,终于踏出不回头的脚步。关上门,母女在门后哭泣。杀人,或去桃园乡村。至少也要等伤口平复。

 

“来一份有毒食品。”


“给谁?”

 

狗呜咽着吃下最后的狗粮。抽动身体,伏在戾气的主人跟前。接着是直升机的声音。你的头发被强风吹乱。我穿上上衣,为了掩盖带弹孔的纹身。至少让我见见女孩的母亲,我想。可是,我是个欠了世界1000万的逃犯,多难为情。来一份有毒食品——加氢酸氨的神官滴露。去桃源乡吧,在杀死自己之后。

 

出逃者击杀霸王的故事已流传到远古。当然,我说的是现代故事。某一天,某个医院中发生的故事。风暴撼动着楼层,直升机平稳地落下。两个武者的妻子们知道,必有一人不幸。在孤岛上的人,成为新的王者。而……桃源乡,属于败者。你问,准备好了吗?

 

你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败者。为什么不能用旧王的生命换取新王?点起烟草,抽尽这世界的苦楚。你说,你该准备了啊。是么,冬眠的人该像睡狮猛醒么?血会冲破血管,直达脑门。沉浸在温柔乡,脱去裤子,脱去皮肤和血管,还有肌肉,摘掉淋巴腺,拆掉骨骼,最后抽干体液。在风中做爱可好?不必有围墙干扰。子弹可以轻易的穿过身体,直达灵魂。就这样。你们女孩就喜欢听这样的故事。是么?

 

作家的钢管垂落到地上拖曳行走。医院中的黑暗能量包围着新生儿的生命之光。我的妻子,在临产时皈依佛主。乌蒙的天空外层,有中微子群流正击穿灵魂的命门。乌蒙的天空落下雨水。于是,孤岛的王国诞生了新的公民。死神渐行渐远。还需要桃源乡么?我问。雨水击穿了大气层,但被大楼的天台隔离了。水箱积聚着未来的生命之流,尽管携带病毒。我的身体也是携带病毒的。呜咽的天空刮起强风,吹倒几颗树苗。暴风来临的前兆。婴儿在暖房均匀地呼吸,母爱的电波传入这间房,并迅捷包围了这座小小的岛屿。

 

我的妻子,在冬夜的某天被血污染了身体。手速刀刨开了她的肚子。那位神的眷属,正忍受着生为女人注定的苦痛。在击杀了数万生命的地方,神将会以孩童的面貌出生。他展现自我的力量,面对巨人毫不慌张。然而,只有我不安的抖动四肢。在这个生死忧关的时刻创造超现实的故事么?头脑是那么种任性地机器,程序由于慌乱而出错。在风暴停歇的片刻,婴儿的声响也止歇了。于是,我成为了巨额负债者。

 

和巨神格斗,还是在等候室静静地祷告?已经垂落钢管的他不会告诉你他的选择。起风了。他的头脑中又诞生一个新故事。怎么会有风?宝藏冬眠于初吻的坟地。我用手指掐灭香烟,同时感受指尖的疼痛。你冲出产房的等候室,让有毒的香水洒满全身,汗水滴淌入柔软的海绵床垫。死亡和肉体极乐,归复于彼此融合的灵魂的核心。准备好了吗?我问。我想着,是否真的可以这样!打遍一条污秽的街道,救济一条受伤的狗,拯救一个爱人,击败欲望,最后放弃生命——逝去的新人——以见证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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