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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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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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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读书记

爱书是我的一个喜好,也可以说是一份热爱吧,由来很久了。

最早应该说是从记忆里的童年说起。那些年酷热的夏天,傍晚前后,门前的空地上早早就被妈妈泼上了几盆水,用以去除地面上的热气,降低一些地表的温度(其实降低不了温度的,只是一种心理安慰而已)。水泼到地面上没有变成稀泥,而是瞬间就被地面“滋滋”的吸收了,乘凉用的睡凳(一种木制的宽大的可以睡觉的凉床)或竹制的竹榻,就放在被泼过水的位置,家里的白铁锅(铝制的熬粥锅)就从厨房里端到了睡凳上,一家人就围着竹榻坐下来就着咸菜吃粥。吃完饭竹榻的功能就变成了乘凉的工具了,我这时候就喜欢端个小板凳跑到隔壁我大伯或二叔家的睡凳旁听上初中的姐姐们讲故事。

姐姐们讲的一般都是不重样的童话故事,故事的情节深深地吸引了幼年的我,以至于姐姐们还没说完我就迫不及待的追问故事的结局是怎样。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传奇是那么的扣人心弦,莴苣姑娘是那么的单纯,丑小鸭为什么能变成白天鹅呢?现在想想姐姐们的记忆力还是很惊人的,看过的书内容就能记得住。

当然还有二叔说的古代传说的故事,什么五百年前诸葛亮,五百年后刘伯温,什么朱元璋葬父的坟地选的好等等 。以致后来听评书《明英烈》的时候,才有那么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存在。

从听故事到看故事是一个很自然的转换过程,因为心底的那份好奇和欲望之故。我十二三岁的时候就自己攒钱买过一本《格林童话选》,薄薄的一本,不是全集,拿到书的那份心情简直是欣喜若狂。要知道攒够一本书的钱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得需要跟父母说上多少次的谎言才能够凑齐。那本书是在练潭老街的合作社里面买的,和我同去的小伙伴,我们俩的父亲在一个单位,他很是纳闷我怎会花那么多的钱来买书,那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家伙,压根跟书是无缘的。

上小学的时候,主要迷恋的还是连环画之类,自己偷偷的买过一本《孔雀东南飞》,买的时候也不知道它是一个经典的故事,只是内心为了拥有一本书的目的,这本书的名字比较好记,别的连环画名字没记住。这些连环画我很是珍藏了好久,只可惜,到我小妹上学的时候被这个淘气鬼全给偷着带到学校,从此再无踪影。

儿童时的假期我常住外婆家那边,时间久了跟村里的大人孩子都混熟了。村里有个上初中的哥哥,家里有好多图书(连环画),我经常去找他借书看。印象最深的是《哪吒闹海》,那哥哥说这个字不念“na”,而是读“ne”,因为读音的奇特很容易的就记住了,并且在与同学们的争论中为这个字的读音正确而沾沾自喜。我在他那还借过一本《林海雪原》,厚厚的一册,硬是在假期玩耍的间隙里看完了。

我大舅是高小毕业,当年也算是个文化人了,在生产队当会计。有个喜欢看书的习惯,还会查黄历。一切能搜罗到的书籍他都喜欢看,甚至在从农田干活回来吃饭时,把书放在饭桌上,端着饭碗,边扒拉米饭,别看书。

至今我能记起来的书目有叶辛的《蹉跎岁月》,好像是在《收获》上发表的,很厚的一本杂志。我是在大舅外出干活的时间看完的,为柯碧舟与杜见春的曲折经历时时的提心吊胆。这本书后来在我父亲去安庆住院的时候我偶然在江边的旧书摊上看见了,如获至宝的花了五元钱买下了。记得在大舅家还看过《众志成城》、《青春万岁》,只是很难看得懂,囫囵吞枣的读完的。

初一的时候,不知哪个同学手中传阅的一本杂志版的《射雕英雄传》,我也借阅过,如痴如醉的连上学走在路上都是边走边看,沉迷在小说的情节之中不能自拔。以致上课时把书放在桌上,用课本压在这本书上,很不幸被老师给发现了,当场没收了这本书。好在老师并不是真的没收了,后来被叫到老师宿舍教育了一通又还给了我。

这个时期在中学任教的三舅帮我订阅了《儿童文学》,从这里面知道了除了外国的《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中国还有个童话大王叫郑渊洁。初二的时候三舅又帮我改订了《少年文艺》、《中学生》等杂志,王安忆、茹志鹃、张抗抗等名字就是这个时候留在了脑海里。

我三舅自己订阅了很多杂志,有文学方面的,有英语方面的。我最喜欢的是那本《今古传奇》杂志,连载了一本《玉娇龙》小说。我那些年是在三舅的宿舍住宿,晚上三舅回家了以后我偷偷看的。情节已经记不住了,主人公玉娇龙和罗小虎的名字还记得。

有个同学借过我一本《白衣侠女》,说的是白莲教的故事,大前年的同学聚会期间,我跟他说起此事,同学说书还在家里,但已经记不清借书的细节了。我还借过姚同学的一本《文学描写辞典-小说部分(上)》,至今也没还给人家,哈哈。

中学时期有个插曲至今还记得,金神街的下街头的老合作社,卖书的地方是众多百货里面一个独立的柜台。对唐诗的懵懂的热爱,让我对柜台里面那本《唐诗三百首新注》很是念念不忘,上街一次就过去看一次,那本书总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好不容易攒够了买书的钱,钱都是多次用谎言从妈妈那骗来的。兴冲冲的去到合作社,指着那本书说我要买它,那个长得像西施般的营业员斜着眼冷冷的丢过来一句“先付钱!”。收完钱盖上柜台的红章,啪的丢在柜台上就走到相邻的柜台跟别的营业员说话去了。

我拿到书打开一看傻眼了,这本书是竖排版的繁体字,根本看不懂啊,这下急坏了。急忙走过去跟西施说,这本书我不买了,看不懂。西施再次鄙俚地看我一眼说,你说不买就不买了,已经盖章了,我还卖给谁啊?我说这是繁体字看不懂,她轻蔑的飘过来一句,看不懂你怪谁啊,我要你买的吗?然后就不再跟我废话了,继续着她的聊天。

虽然至今还没有值得骄傲的资本,但少年的经历还是值得细细回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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