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广场舞,孙庄村小区的夜晚便发生了质的变化。说起孙庄村小区的广场舞必然要说到孙庄广场舞的发起人徐希梅女士。
徐希梅爱好文娱活动,听说在城里工作的时候,就是个广场舞场上的活跃分子。临退休前,她跟我说:“我马上回来了,你帮助组织小区人跳广场呀。”我立即在口头上表示支持,甚至承诺,你回来拉起广场舞的队伍,我提供音响。结果,她一回来果真就把人员组织起来了,而我的音响却迟迟没有到位,她等不及,就自己买回了音响。这件事让我一直觉得对小区广场舞怀有一种歉疚。
徐希梅的广场舞确实跳得好。希梅中等个儿,有着一个优雅的身段,透亮的脸上总是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她跳舞的姿势动作没有一点做作的成分,显得恰到好处,有人说是过一分则嫌多,欠一分则嫌少,看她跳舞给人的感觉是一种美的享受。前不久,小镇上组织广场舞比赛,我把她推荐到镇舞蹈队,算是让她走上了较大的舞台,见了点世面。
孙庄小区跳广场舞人群最多的时候也就十几二十来个,人少的时候八九个。秋天的晚上六点多一点,徐希梅就准时拉着她的音响走来了。跳舞的地点就在我家的屋后面,因此,只要舞场上一有动静,我便第一个知道了。希梅跟我说:“你一直说支持我们跳广场舞,现在我们有了广场舞,你不能不参加进来,就算是对我们的一个支持咧!”你还别说,她的这个理由,还真让我不好拒绝,于是,我也被她的“激将法”激进了广场舞行列。当然,我的加入,某种意义上也有拉妻子“入伙”的成分,老伴儿怕锻炼,而且对跳广场舞不太积极。
小区广场舞人员,除了领头的徐希梅,还有李中芳、戴五凤、苏桂英等几个人,她们是小区广场舞最忠实的舞者。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们是徐希梅购买音响的几个“股东”。
这几个人我大抵是知道的,她们都是六十岁上下的大婶大妈,从来没看到她们跳过舞,基本上都是些“舞盲”。不过,到了这个年龄,晚上没事情做,而且她们懂得了一吃饭就躺下睡觉对身体不好的保健道理,都想活动活动筋骨。现在有了会跳舞的徐希梅热心教她们,当然不肯错过。
在舞场上,这四个人的位置基本上是固定的,希梅站在中间,其他三个人站在她的左右或身后。一段时间下来,这三个“左右臂”的舞姿也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无论是打开还是旋转,都已经能收放自如,非常到位。希梅在跳舞过程中,不时会回头望一下,看看其他人的动作是否到位,如果发现了问题,就停下来走过去,给她做个讲解,做个示范。有时候中芳她们也会代替希梅热心地给其他新成员做示范。
我家吃晚饭比较晚,这已是多年的习惯,现在,为了准时到舞场上去,我也不得不改变了这一“陋习”。
镇上原文化站老站长是会跳舞的,只是因为股骨头有过病变,不敢多运动,为了陪伴老伴儿,也为了支持小区的广场舞活动,他坚持天天来,也成了广场舞的核心骨干。于是,我们这些人便撑起了小区广场舞的场面。
这里还得说一位老大爷。老人家离小区远一点,但他是这个团队最忠实的舞者,从徐希梅有了这个音响以后,他就天天来。老人不倚老卖老,他不站在人群前面,来了就悄悄站在大队伍的旁边或者后边,他自称自己是来“打酱油”的,其实,他一点也不打酱油,他跳得投入而且认真,甚至于每个动作都会跳,只是不太标准不够到位而已,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今年已经82岁了,82岁的广场舞者,我记住了他的名字——王梅根。王梅根时常伸伸自己的胳膀腿展示自己的健康——跳广场舞跳的。
徐希梅在搬到小区住之前是老人的邻居,她很关心老人,一曲终了的时候她会跟王老说说话,让他不要跟跳,累了就自己歇歇。老人说没事,我知道。然而,当音乐响起来的时候,老人又跟着摆舞起来。
也有几个轮换着上场的跳舞人,她们因为在外打一份工,但只要回来一有时间就来跳,但她们时常含有害羞的样子,只要有人路过,就有点跟不上节奏,甚至停下来,待路人一走,便又放开了舞起来。
现在,每天晚上我都要跟老伴儿一起到舞场上去跳一会,我甚至于觉得,跳广场舞并不影响我的读书写作,相反,因为参加活动以后,我久坐的腰不疼了,而且读累了写累了,跳一会舞倒不失成了一个好的调节剂,放松一下,为我的下一个创作增加一份灵气。
孙庄小区广场舞队就像滚雪球一样,在不断发展壮大,一些离小区远一点的广场舞爱好者们也在纷纷响应,她们每晚准时走到孙庄小区来。前天晚上,我留意数了一下,广场上已经有二十三个跳舞人了。
孙庄小区,这些跳广场舞的人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