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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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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2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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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只此青绿》看古画卷里的传统文化

虎年春晚《只此青绿》舞蹈火了。火爆到这个春节全网挑战“青绿腰”。无数舞者用小视频展示节目中经典“青绿腰”,以这种方式表示对节目喜爱,也是以特有形式抒发着对艺术敬意。

舞蹈类节目多年来在春晚被观众戏称为“活动的幕墙”,大多是为了烘托舞台气氛,真正以舞蹈表达主题而被观众们所传颂的不多。《只此青绿》可谓是央视春晚文化大餐中一道最为精美最具传统特色的美味。除了舞蹈的唯美外,最是让观众触动的是这段舞蹈讲述的“千里江山图”这样的历史题材。

这是怎样的一幅图画让这部大型舞蹈诗剧创作历时1年8个月,容纳了宋代诗词和绘画精髓,才能得以“心中若能容丘壑,下笔方能汇江河”的大手笔,最终成就了这样如诗如画的篇章?

当然,它的火一方面是央视春晚影响力,另方面是舞台艺术呈现出不一样的视觉与审美,让观众看到传统文化以多视角多维度多层次的魅力展示。

《只此青绿》让喜爱舞蹈的人惊艳中国风古典舞韵。在舞台画面呈现刹那,便让观众秒进了图画里意境:泛黄的舞台背景象一纸千年画卷浸染在岁月的陈旧里,在舞蹈演员拧倾、屈伸、俯仰、纵横的形体变幻中慢慢展开,把这幅“千里江山”图或磅礴大气群峰叠嶂、或烟波浩渺江河无际、或林静风止亭台楼阁、或小桥流水村寂人稀,用舞台艺术形式带领观众走进九百多年前的江山如画中。

如果说王希孟用笔画出了北宋山水,现代舞者便用舞蹈塑造了此景。《只此青绿》让崇尚艺术的人感受到艺术魅力。在动静之中观赏“千里江山图”中山势、山姿、山色、山意。在刚柔之间领略山之雄壮、水之辽阔、人间凡俗、天地旷远。由舞蹈与丹青糅合、形体与线条色彩交融,产生视觉审美并震撼心灵,体会艺术新境界。

《只此青绿》更让人把审美投向中国的国画艺术,这类作为中国传统文化最重要内容之一,与诗词文学、棋琴书法等一样,具有显著的民族和时代特色。

舞蹈《只此青绿》让我们看到九百年前的《千里江山图》,知道了北宋那个十八岁的天才少年王希孟。这位二十来岁便亡故、一生以一幅旷世杰作列入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中的传奇画家。

说他传奇一点不夸张。现有的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中《洛神赋图》《步辇图》《唐宫仕女图》《五牛图》《韩熙载夜宴图》《清明上河图》《富春山居图》《汉宫春晓图》《百骏图》作者,谁不是作品无数,熬到须髯飘飘才跻身业内名家之列。尤其是书画艺术,非是潜心丹青难成大家。而王希孟凭借“千里江山图”唯一传世作品,便被后人所认知。

当然,王希孟能有这样成就,不得不说那个“史上最失败皇帝之一、了不起的书法家”北宋徽宗赵佶:创立了书法“瘦金体”、擅长绘画编撰画谱、成立翰林书画院,推动了中国传统绘画的发展。否则,这位有着绘画天赋的十岁少年也不能成为书画院的学生,最终入了宋徽宗的眼,亲授指点笔墨技法。如果不是这位一生错位的皇帝,想必也没有今日让我们为之惊叹的《千里江山图》,至少“王希孟”这个少年名字是难能名垂千古了。

不是每一位有着这样才能之人都有此幸运。在十大传世名画中有六幅被列为超长画卷,《千里江山图》长1191.5厘米,宽51.5厘米,只能位列第二。其中:幅长最小的当属最是闻名的《清明上河图》,长528.7厘米,宽24.8厘米。幅长最长的属《汉宫春晓图》,长2038.5厘米,宽37.2厘米。两幅比较,《汉宫春晓图》的长度比起《千里江山图》超出8米有余。

若要问现如今珍藏的最长画卷你知道吗?曾经央视四套“国宝.档案”栏目介绍过现珍藏在国家博物馆的《皇都积胜图》,长2182.6厘米,宽32厘米。比起《千里江山图》长出约10米,可见何等壮观。

这在去年北京卫视大型纪录片《紫禁城》里再现过图中情景:在明代中后期,繁华的北京城,威严的皇家建筑,街道两旁繁华街市,往来商贾行人。在这里还见识到在大明鼎盛时期各国来朝的威仪景象:外国使者骑着大象、笼着狮子老虎等瑞兽,只为能得到紫禁城内主人的觐见,一探这个古老而神秘的皇家宫殿里的权威与堂皇。

而这一切都被一位不知名的画家用笔记录了下来,这就是《皇都积胜图》。被称之为“上承宋人张择端《清明上河图》,下启清人徐扬的《盛世滋生图》”,都是以记载城中市井繁华为主要内容的生活实景图。

《皇都积胜图》最热闹一段位置就在距离紫禁城一公里开外,即现今的前门到天安门。这里描绘出六百年前北京城是大明的政治中心、经济中心和文化中心。繁华的市井画面中,有江南水乡的瓷器与布匹,也有北方的皮货和马具。还有弹着琵琶唱着小曲的艺人。从紫禁城后门向画的尽头望去,繁华末梢居庸关头便是抗击北方游牧民族的战场......真可谓一幅画中南秀北雄,市井、时局尽收画家画笔中。

这位不知名的《皇都积胜图》作者可就没有王希孟好运了。一幅图画能否成为千古绝唱,其出身、履历、收藏印章、题跋等作为传承记录,决定着这幅画的价值。《皇都积胜图》从跋文可知,最早持有者即明嘉靖、万历年间曾经做过监察卸史的史学迁。虽然这幅图在十六、十七世纪视为具有典型意义的不朽杰作,作为反映当时现实主义作品,了解古代城市画中经典之作,但其影响力和历史地位远不如被列入中国十大名画作品。以至于它的作者是谁至今无法考证,只称作民间画家,佚名。

而《千里江山图》则不同。虽出于王希孟这位十八少年,但其履历一路高光:由宋徽宗赐予当权大臣、奸臣中书法写得最好的蔡京,后由宋理宗收藏,到清代乾隆手中,从其在图上题诗中择其“江山千里望无垠,元气淋漓运以神”而取名《千里江山图》。

可见《千里江山图》从一问世便与众不同,且不论其自身的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从其履历便是让后人仰望。虽然,现今人在这幅图中指出画功上不足,不能与南宋赵伯驹的《江山秋色图》(故宫博物馆)和江参的《千里江山图》(台北故宫博物馆)相比美。但从其影响力却无以能抗衡。

《只此青绿》让虎年春晚成为网络热议话题,它延伸出舞蹈背后那幅巨大山水图画中蕴含的历史。而这样的历史正是体现着中国深厚国学文化,希望得以传承和传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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