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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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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2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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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渔说鱼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自古以来天经地义,也是千百年来人类颠扑不灭的生存之道。然而这些年来无序捕鱼,让长江生态环境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被誉为世界上水生生物多样性最为丰富的河流之一的长江,目前珍稀物种和渔业资源都遭受重创。据报道:

在长江珍贵物种中,拥有1.5亿年繁衍历史的一级保护动物中华鲟在本世纪初陷入灭绝。

长江江豚仅存数量1000只左右。

被称为“长江三鲜”的刀鱼、鲥鱼、河豚已极度濒危。

从2021年元月1日起,长江开始实施十年禁渔计划,作为长江岸边吃着江鲜长大的人们,发现身边曾经熟悉的情景在悄无声息地变化着:

近年来,围绕生态水域发挥黄金航道作用以及降低人为因素对环境干扰、维系生命的原生状态而开展长江整治工作。期间,我市一处以通商口岸而闻名的千年小镇,世代以渔业为生的渔民,在实施的“渔民上岸工程”中,结束了以船为家终年漂泊的生活,搬进了安置房内。江面上再难看见摇晃着的渔船,那种渔光曲描绘的江景,在以千吨级以上运输船和机械化作业为主的现时代,只能以艺术影像和时代烙印存留在记忆中。

在市区临江而设的“江鱼馆”多数已经关门停业。仅营业的几家也是以家庭餐馆单元,不再以从前高调宣传江鲜招揽食客。这其中有大环境因素造成的消费群体变化,也有长江禁渔从食材来源上连挂名“江鲜”都有了禁忌,使得这些餐馆没了噱头。

从餐桌上的变化看禁渔效果。“民以食为天”,吃,自古被视为头等之事。只不过现代的人们把“食”之从基本生存所必需的饱腹,扩展为吃得好、吃得奇、吃得独特,方不愧视为“天”字。因此,现在的吃,吃得五花八门,吃得惊心魂魄,吃得须得用“禁”来保护生态环境平衡,让生物物种保持多样性,让物种基因保持野生的繁衍和延续。

吃江鲜是最近十多年我们这座城市的消费时尚。时尚到人们视水中物为健康饮食。那时流行的饮食分类是:地上爬的不如天上飞的,天上飞的不如水里游的。对于长江岸边城市便有着吃水里游的得天独厚优势,也促发了餐饮业以此为商机。

那时水里没有不能吃的,也没有不敢吃的。江里、河里、湖里,结合水域养殖兴起,水中生物成为餐桌首选。尤其被冠以“野生”二字的更是宴请时得到商家隆重推介。清明前后的刀鱼、近已灭绝的鲥鱼、桂花飘香时节的江蟹等,作为餐桌上的高配,以此衡量宴请规格。

当然,若问到底吃后有啥子营养和高效,从那一两条一两只来看,也没甚特别感觉,如若抛却作祟的“好奇害死猫”心理和 “冲动是魔鬼”的虚荣,按理性消费来说,这些东西吃到嘴里真没觉得是个稀奇的东东。

不瞒你说,刀鱼从八十年代每斤两元来钱,一直到十多年前的千余元一斤,再到近几年的3K多元一斤,我一直没觉出它吃在嘴里有什么惊艳,倒是越来越疑惑咋能值恁多钱?

要说刀鱼吃起来嘛样?鱼肉里布满了细细密密鱼刺,剔不出。在嘴里咀嚼如发丝,如残渣。所以打第一次吃过就没好印象,性子急的估计得摔筷子。象我这种嘴笨的适合用椒盐作法,煎得两面脆黄,连酥软的刺一并吞下。

最近一次吃刀鱼是几年前朋友请贵客,叫上我凑人数。席间一人一条刀鱼,虽然知道是稀贵水产品,但架不住拨拉鱼刺的麻烦,搁置一旁。朋友实在看不过去,悄悄提醒:这盘刀鱼2800块。

快速心算,这条两指宽一掌长的小鱼值400大洋呢。长得没品相,不知咋这么有身价?

没说话,默默连须带尾吃了。不是心疼钱,反正不是我的钱。心疼这鱼再长大些更金贵。

要说河豚更没啥说的,吃法特别,将带刺的表皮囫囵吞下去。据说可以养胃。第一次出差南通吃这玩意儿,卡在喉咙上不得下不得,吞得眼泪汪汪。那针刺般就象吃了一团清洁球,毛毛剌剌沿食道很有行进感。

相信大多数跟我一样对这些鱼种吃不出子卯来。即便在古诗词中关于“长江三鲜”的记载,多是作为季节的标记,对其美味描写并未及普通的鲈鱼鲤鱼鳜鱼多见,可见远古的诗圣们也没被它吃出感动。

它们能走俏多是人们在饮食上更有物以稀为贵的季节诱惑。是唯利是图的商家用以谋利的营销手段,更是少数追求奢华生活的人用以摆布的排场。作为普通人家餐桌,“长江四大家鱼”更具烟火和家的气息。人们更愿意以“鲤鱼跳龙门”“鲢(连连)有鱼(余)和“桂(鳜)鱼”表达着美好愿望。

渔业生物资源保护与矿产资源保护一样,需要有序开发与利用。禁渔是源头,禁鱼是终端,两头把控才能有效控制手段。在这其中还要有良好的水源和河床等环境条件。正如人民网在“十年禁渔有期,生态保护无止”评论中所说:十年,对奔流了成千上万年的长江来说不过弹指,但用好接下来的十年,也许可以换来长江的新生。而这份来之不易的新生,需要人们付出更大努力,长久守护。

生态环境是一项福泽子孙后代的大业,要从长从远计议。长江禁渔无论是优化生态环境还是立足于资源保护,都是自然与人类给予子孙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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