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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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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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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风

已过零点,仍无睡意,静等风来。

这风,来之不善,是级别极高的红色预警。

虽然离登陆地遥远几百公里,依稀感觉有风逼近,象是风王正式出行前的开路小纵队,摆着阵式,嘘拟声势。

凉意渐浓。关了空调推开窗,窗外传来树叶“嗦嗦”声,有一阵劲风刮过,不疾。夏日里,树木除了浓荫,多数时候是无表情的纹丝不动,只有在台风影响时才会摇动,树干粗壮的香樟,摇头晃脑;树干细高的银杏浑身摆动。桂花树讨巧,在这些树木之间,间或颤悠两下,看上去就有些端庄和矜持。

天色是早早拉下了脸,下午起就做好了变天的准备,端着一副风云骤变的脸谱。

在这将变不变的时侯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很是尴尬。办公室的空调,风口撇着嘴朝向地下,吹出的风也是天色一样的气色,阴的。阴的东西,会让人生出寒气。关掉空调,室内空气又象是凝固般,沉沉地压迫。汗在体内憋着,不是痛快地散发出来,而是一点一点渗出皮肤,油亮地镀在脸上,真正地由内而外的油腻。

每年的这个时侯,话题中都少不得台风和海啸话题。同处长三角城市群,临近江浙沪登陆的台风更多时侯会波及洒家。只要它不泛滥成灾,我们挺欢迎,期待它会带来两天凉爽。当然,我们所处的沿江城市谈起它与临海城市面对它,内心感受不同。沿江多是受气流云团形成雨水,在上游河道水势冲击下,如若江水倒灌形成城市内涝排洪困难便能形成洪灾。而沿海城市多是台风积蓄的能量引发大量降雨,如若海水倒灌引发洪涝灾害,兼具破坏力和杀伤力。

因此,虽说同是降雨,沿江的雨下得有形,无论是和风细雨还是倾盆大雨,你能捕捉得到。不似台风下的雨,转着向,旋转着来,让你无法遮挡无处逃避。

于台风形成的雨水影响力也不同。在我们这儿只要不造成洪涝,人们会盼着轰轰烈烈下场雨,城市清爽爽一片,除了散落一些叶片,无关树木疼痒。而台风过后你再看那街道,象被洗劫过,残树断枝,风卷残云般。

我们盼望台风,指望它降伏“秋老虎”。刮几场风,下几场雨,那秋就华丽丽的登了场。待你回过神来,暑意已下眉头秋上心头了。

既然是“红色”警报,沿途各省都已高度戒备,摆好“给你借过,好是为之”的君子风范。想必这台风施以淫威,却也奈何不得。从卫星云图看,行迹全在掌握之中。

索性拉开纱帘,静等风来。

卧室阳台正对外面一团葱绿,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拉开窗帘,把绿色放进来。在这深夜时分,夜灯下只有树影婆娑,还有树技摆动树叶发出的声音。那声音是怡静的柔和的,不象台风将至,倒象是在这初秋的夜晚酝酿着什么,是花香?是叶殇?还是准备在这个季节里拚力的最后绽放?这时的静柔显得有些神秘。

“风起的时候静看落花,雨落的时候聆听心雨”,这让夜深时的等风不会那么空泛。想起小时候每到风雨雷电到来时,不论玩得如何兴起,立即鸟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生怕被老天收了去。跑回家必定反锁着门,等大人。

觉得那时“门”是最安全的东西,把门锁好,坏人进不来,连雷电也进不来。现如今门越来越多,却抵不上一道看不见的门,而这道门恰恰能在这黢黑的夜里推开,如此通透。

又想起,单位里30年前曾在台风时遭遇的海难事故。此事在强台风或海事多发季节定会想起,今夜也不例外。随着年岁渐长,越来越懂得“平安、健康”这些字眼的可贵,毕竟这些通过自我约束能够掌握。

粱实秋说:遵循生命本来的样子,顺从内心的声音,舒服、自在地过好这一生。这一生就已足够精彩。

人生少了很多在意,便不再负重前行。追求极简,不仅是生活空间,还有这清静的没有负累的心情。

夜晚,是个神奇的时刻。能让你把往日里零碎的杂乱的在大脑里捋一捋。这对于我来说很是难得。有时候能够想想,也算是对自己的一个反省,这就象是心理疏通,删删减减,人就自然轻松下来。

现时是何时?户外风起,仿佛夹杂着雨的滴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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