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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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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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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字里共情

读文友“青羽青萝卜”《妈妈退休了》,读到“妈说你总说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唦,你今年未必回得来……”被戳中泪点,以至于无法再读下去。

这句话让我想起那年外公去世,妈妈在老家照顾他近二十天。因为那时妈妈尚未退休,请的探亲假到期,又看到外公似乎好了很多,就哄外公说:“回去续了假再来照顾你。”外公回了类似的话:“想不到了。”

妈妈收拾好东西准备第二天动身,外公当晚就走了。妈妈说外公从来都不想给子女带来麻烦,怕她舟车劳顿再跑一趟。

被青青文字带动,很久才从文中情绪里走出来。

“青羽青萝卜”,我们平日里昵称青青,对她那勤劳、质朴、直率的老娘称为“青妈”。

青妈走了!那个在青青文字里熟悉的老妈离开了。从此她不再有田头劳作身影、鲜活生动的俚语让我们在屏幕前或是点上一赞或是开心一笑。她只会出现在青青的回忆文章里,让我们共同怀念。

青青是中学语文高级教师,大学毕业后从事教育工作三十多年,在班主任岗位上一直到退休。桃李遍及各地各个领域领衔各路精英。

见过太多凡事会用“动作”和“动静”来证明的存在。我常常想,有着青青这样经历、阅历与资历的人,用大学问作大文章、用大手笔书大写人生,没人能够质疑。但青青的平和与平静恰恰成为她吸引并博得文友认可的独特气质。

静是一种安宁与低调。文字中的静,在有的场景里更能突出语言的鲜活。它让你在文字面前,不会因为过于嘈杂而受到干扰。犹如在一幅写满山水的国画面前,因为素洁的背景与底色,才能突出笔墨走势和水墨氤氲出的景物。

青青的文字就有这种的美。她写家事、写师生情、写对现象的思考,从来不用浓烈的情感去渲染,这让我们情急处甩出的“!”号,在她面前都会显得疯疯颠颠,傻傻的样子。

而正是在她这种平静的叙述中,常常会引发我们动情。我们常在她母亲生活的语言、在她与学生还原似对话、在她与家人间互动中,犹如置身场景中被感染,情感被激活。

她的文字以平静烘托出灵动与鲜活,印证了静深而情真。

她人是静的。静静写博读博评博,静到只有在文字中才能看到她。而也正是这种静,让她在无论在虚拟网络或是现实中,都以她自有状态存在。因为一个人过于热闹,会让自己陷于他人营造的热闹中,身不由已。

她的文字不是那种巧立人设的招揽,是人们看多了繁华与喧闹而自愿走进的曲径通幽处。那里平凡而不平淡,简约而不简单,给人以美丽的舒适。舒适,是人与人交际中最好的状态。

我们领略文字的美,在这美里我们有时犹如观看夜空里绽放的烟花,瞬间绚丽后归于更深的空灵,遥远到不可及。而青青文字不会,它总在你身边萦绕,让你在日常情景中时不时的浮现。

文字修养到一定功夫便有着化腐朽为神奇。而这神奇不是让人感觉生涩和华丽或是宏大叙事。而是能将人们身边平常到熟视无睹的事物写出新颖与新意来,这是一个人的文字风格。风格能够体现写作者个性与具体话语情境,从而让阅读者从中认识到作者稳定的语言特色。青青的文字更侧重于纪实和意识流风格,注重自己内心独白和思想性表现,这也是现今我们在网络文学中常见的一种表达方式和写作手法。

她的文字常常是含蓄地从身边人事或是所见现象入手,从不会用激扬文字去表达自己情绪。她惯以叙述方式去描写,表达自己态度与观点,有时甚至不去评说,让读者各自从现象中去判断。就象在课堂上一段阅读与理解,让那些思维各异的学生在阅读中拓展与延伸。不会用那种在任何处都呈现出好为人师的说教,以及我们不鲜见的站在制高处的训导。她总能以自有方式传递着普通人善意。而这恰恰是她的文能够吸引众多的博友,并能引发大家在她博文下畅所欲言无所顾忌地表达自己。

我常常被青青的文字所感动。与她的交流实质上就是评论的互动。在这互动中我们相互熟悉并了解,从她最初的“山禾青青”到后来的“青羽笔”再到如今的“青羽青萝卜”,我一路追随着她。

或许是现实中厌倦了各种标准式文体,脑子也象被格式化变得僵化,读到随心随性文字就有精神与心灵被释放的愉悦。当然,这里也是一方世界,也有各自初心。有的是把这里当作学习与阅读空间,有的是在这里展示自我才华,更有人借助这方平台释放情绪等等。我就属于自说自话释放情绪一类,青青说她也是自说自话。这句话,更让我感受到她的真实,让人感觉放松与亲近很多。

她的文字是我能够静心阅读一类,因此常常会在评论中有些谈心式留言。就象人说话需要在一定的语境里一样,也只有在她那样文字里,才能让人流露出真心真情。我曾经在她的评论里说过,与她说话就象与邻家姐姐谈心,不知觉中就敞露了心迹,而她的回评也是同样真诚,给人以安稳与妥帖。

尤其是她以还原情景式叙述母亲的文字,最能打动人。那些原生态语言,仿佛看着青妈边说着边从文字中走来,很熟悉很生活的样子。常常我们在她“唦唦唦”和特有的母“骂”声中,泪水和在笑声里。而今,她的母亲走了,今后我们再也听不到她母亲“录音”和看她穿梭在田间身影,青青这个小妮子再也无处撒娇和耍赖了。

母爱是最引发人们共情的话题,青青的《妈妈退休了》依然是平静地讲叙,但我们能够感受到此刻抑制着的情感。香港电台主持人梁继璋送给儿子的备忘录里有这样一句话:“亲人只有一次的缘份,无论这辈子我和你会相处多久,也请好好珍惜共聚的时光,下辈子,无论爱与不爱,都不会再见。”

不管下辈子会不会再见,母女修来这辈子已是缘份。

青妈累了,她退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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