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哥,是我在文学社组织的一次文友聚会上认识的。其人酷爱文学,为人厚道,是个热心肠。相识四年来,随着交往的深入,他在我的心目中已不单纯是文友,更是一位古道热肠的兄长,一位可与之交心的知己。
在那次文友会上,大家轮流进行自我介绍。貌不惊人的刘哥以一番直率而幽默的话语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他说的大意是:今天来到钢城这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很荣幸,他就象是一块含有杂质的矿石,希望能在莱钢这个大“熔炉”里得到锤炼,使自己能够去除杂质,脱胎换骨,提升自己的文化素养。会间休息时他发现我拄着拐杖,行动不便,就主动上前相扶,关爱之意溢于言表。
从相识到相知,刘哥的形象逐渐在我心目中明晰起来,感受最深的就是两个方面:对朋友的古道热肠和对文学的不离不弃。
继莱钢聚会之后,文学社又组织了到沂源桃花岛的采风活动。乘车到达目的地后,刘哥向社长主动请缨,由他负责一路陪伴、照顾我。在整个行程中,刘哥寸步不离我的左右。在人群拥挤的地方,他一面用手牢牢抓住我的胳膊,一面高声提醒周围的人不要挤。走进漫山遍野的桃林,其他文友纷纷四处寻找景点,或欣赏,或留影。我让他自己去活动,不要再跟着我了。可他说:哪的风景不是看,咱这样慢悠悠地边走边聊边看,不是挺好嘛。我拗不过他,只好随他了。刘哥为了尽量让我多看一些地方,坚持背着我爬坡上岭,那一幕正好被路过的另一位文友用相机拍了下来。游览完毕,大家前往一艘船上用餐。从路边到船上一路高低不平,刘哥怕我劳顿,直接把我背了过去。饭间,我对他因为照顾我而没能和其他人一样饱览风景表示歉意,他却哈哈一笑:旅游的意义不在于看了多少风景,而在于有没有收获,能有机会为朋友出这么点力,我觉得很值啊。
通过那次采风,我加深了对刘哥的了解,觉得他的确是一个可信赖的朋友。此后,我们经常电话联系,聊天的话题也从文学深入到个人的情感。因为身有残疾的缘故,我的个人感情之路颇多周折,令我大伤脑筋。每到心结难解之时,我都会想起刘哥,忍不住打电话向他倾诉。而刘哥听到我的诉说,或义愤填膺,对我所遭遇的不公深表同情;或好言宽慰,化解我心中的忧伤;或百般鼓励,使我鼓起再接再厉的勇气。从他的言语中,我能感受到刘哥对我的关爱是发自内心的,其情之切,就是同胞兄弟也不过如此。而每隔一段时间,刘哥也主动打电话询问我的情况,为我排解心结、出谋划策。由于我的坚持,我的个人问题最终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当然,其中也有刘哥的一份功劳。
刘哥只有小学文化,但对写作却情有独钟。他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在某省级大报发表过一篇小小说,获得了相当可观的一笔稿酬,这在当时的村里引起了轰动。此后,他笔耕不辍,虽然发表不多,但他仍然乐在其中。他的家里我去过,是很普通的一个农家小院,没有书房,也没有一个象样的写字台,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满满一书柜的书,古今中外名作家的小说、诗歌选集摆得整整齐齐。对于当代中国文坛知名的几个小说家的写作特点、风格,刘哥是张嘴就来,侃侃而谈,令时常以文学青年自居的我汗颜。刘哥擅长写小小说,语言老到,思想深刻,令人很难相信他只有小学文化。在女儿的帮助下,他开通了QQ空间,把自己所写的诗歌、小说传到了网上,让其他文友欣赏。我最欣赏刘哥的并不是他写了多少文章,而是他那种淡定的心态、对爱好的执着。他对写作完全没有什么功利目的,只是一种纯粹的爱好。他工作岗位极其普通,跟文学完全不沾边,家境也一般,但对文学的痴迷却使他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在了写作上。能不能发表、发表了多少他毫不在意,十几年的时间他一直坚守着心中那块圣洁的芳草地,把自己的所思所想所感付诸文字,自娱自乐。在这个物欲横流、人心浮躁的年代,有多少人能够超脱于名利、物欲之外,全身心地扑在自己的爱好上?刘哥不过是一介平头百姓,却以自己对文学的这种执着与淡泊,显示出了一种不寻常的精神境界。
刘哥是我通过文学社而结识的,后来,文学社由于种种原因中途解散,而我与刘哥的友情却日久弥坚,这成了我参加文学社的最大收获。
在人生的旅途中,遇到刘哥这样的挚友、良友,相携而行,肝胆相照,不亦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