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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会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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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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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闻山城“豆花”声

“豆——花——”、“豆——花——”……当思南山城那一声声悠扬婉转的豆花叫卖声传入耳际,暗示着季节的轮盘又转到了夏秋时节,它便会撩起你在这个特殊季节对豆花或者关于豆花的无限思念、渴望和遐想……

豆花,亦叫活水豆花。顾名思义,豆花悬浮于水里,可以活动,豆花凝成团后,富有弹性,用筷子夹起来,水就像从海绵团里往下滴。

豆花,其实也就是豆腐的半成品。它比豆腐少一道工序,只要将点成的豆花用滤帕兜起来,包好放在筲箕里压紧即成豆腐。

豆花亦好,豆腐也罢,历来为我国餐桌上常见的,亦是国人喜吃且常吃不厌的一种绿色食品。据说,制作豆腐这一人间佳肴之术,为两千年前汉淮南王刘安所创,他因此而彪炳于中国饮食文化之史册。此后,豆腐(花)制作也代代相传,吟咏豆腐豆花之诗韵绵延不断。明代景泰年间才子苏平诗云:“使得淮南术最佳,皮肤退尽见精华。一轮磨上流琼液,自沸汤中滚雪花。”清代乾隆癸酉科、拔贡,思唐郡人张敏文在《思塘杂咏》(八首)中有一诗曰:“豆花清洌豆浆甜,炼雪团霜水细添,略糁秦椒红似火,板桥人迹聚茅檐。”在家乡也流行着花灯戏中的一个段子:“一颗豆子圆又圆,推成豆腐卖成钱。人人说我生意小,小小生意赚大钱。”(家乡人俗称黄豆为豆子)。后两者不仅说明了豆花豆腐之术传入思南较早,而且也说明了在很早的朝代,豆花即已为城乡人民所钟爱。“板桥人迹聚茅檐”,生动而形象地再现了当时山城人争相购食豆花之真实情景。

我生于农村,长在农村。虽然家乡早已时兴推豆腐,但小时候,我们一家人若要吃点豆花或豆腐,极不容易。往往要等到逢年过节,或有重要亲朋来访,或者过事务办酒席,才有此重大举措。

当然也有例外。有一年风调雨顺,粮食获得大丰收,尤其是黄豆产量猛增,记得我家那年收了十七、八箩筐,约500多公斤,像是为了庆祝这个“黄豆丰收年”一样,那一年初冬,家家户户几乎天天推豆花或豆腐吃,上顿豆花稀饭,下顿渣豆腐煮红苕。天天不离豆制品,真是吃够了,也着实吃厌了。现在回想起来,还不时打起豆花嗝。

后来,我考入高校到外地求学,就真是难以吃到家乡的豆花了。再后来,家乡掀起科技兴农热潮,先后建起了杂交玉米制种基地和雪梨基地,地里不能再种黄豆了。乡亲们要吃豆腐或豆花得从镇上买黄豆回家推,或者直接将豆制品买回家。从此,我就更难尝到家乡的豆花了。

自从分在山城工作,想吃豆花,就方便了。满街都有叫卖的,甚至可以送货上门。单位旁边就有一家做豆花卖的。据主人介绍,他的豆花生意很“火”,他那挑要装70公斤水重的大铁桶,每天要卖两大挑。要是逢赶场天,两大挑远远供不应求。他家的作坊里安了两口大锅点豆花。我几乎每天都见到他挑着一大挑豆花走街串巷。特别是盛夏季节,越是酷暑难当,他就跑得越勤。“因为天气越炎热,大伙就越喜欢吃豆花,豆花可消暑……”有一次,他这样悄悄告诉我。他有一副宏润的嗓子,他把那“豆——花——”谱上曲子,再用高八度的音调唱出来,高吭悠扬,悦耳动听,犹如乌江船上的号子,在美丽而宽厚的乌江两岸高大建筑群中闪烁回荡。

也许是我的“豆花情结”所致,每当听到那个悠悠动听的叫卖声,我血管里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涌动,我就会情不自禁地买上一份,或添作桌上一道菜肴,或者干脆就当主食干掉。特别是盛夏季节,遇上食欲不佳,就吃点素豆花,喝点豆花汤,那种香辣回甜、滋润爽口的感觉真够受用。

随着城乡机械化的普及,现在推豆花几乎都是用磨浆机,既省时又省力,但机械磨出来的永远没有石磨推出来的香喷、可口。遗憾的是在山城众多的豆花作坊中,很难找到一家是用石磨磨浆的。

随着西部大开发战略的积极推进,西部旅游产业也在逐渐兴旺起来。山城旅游要顺应时代发展潮流,要善于从丰富的乌江人文资源中挖掘出山城的“特色”。在饮食方面,如果山城打出几家“石磨豆花店”、“茅檐豆花坊”之类的招牌,搞出山城豆花的特色风味,必将受到山城人民及外来客商、游客的格外青睐,届时,它与“板桥人迹聚茅檐”的壮观场面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恐怕要变成“板桥人迹挤茅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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