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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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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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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文启/民谣乡情之“筛箩箩,打场场”

小时候,我们拐渠老家常唱的一首民谣:“筛箩箩,打躺躺,过了麦,瞧姥娘,姥娘不在家,气得妗子‘咯咯哒’,一繁俩仨,俩仨不够,背一背篓。”年少不知啥意思,只是唱得高兴。

我自己琢磨这一民谣内容应该是麦收农忙后,女儿回娘家的场景,也是时间长口头上给“传”偏了。

第一句:“筛箩箩,打躺躺”,是筛箩箩、打场场。当时麦收后一个重要任务就是“打麦子”。打麦子要在“场”里进行,这个“场”一般是固定的。在上世纪中后期生产队时代,每个小队都要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场”,并且每次“打麦子”之前都要进行处理,处理的程序是先把“场”弄平,而后“shao”一些水,意思是洒一层水,但我们那一边一定要用“shao”字,否则体现不出来那种洒水的感觉。再撒上一层麦秸,用石磙去压,压完之后再晾干,就可以使用了。

所以第一句实际上应该是“打场场,筛箩箩”。这是大人在场里干活,逗没有看护的小孩子玩呢!“爹爹,你干啥呢?”“我打场呢,打场场”。但这个民谣中的这个打场,应该是把麦子已经均匀的平辅到地上,套上牛啊驴啊,拉上石磙,转着圈压的正式打场啦。人跟在牛后面不断转圈,没办法从麦场上走下来陪孩子玩,孩子才会问。压完场之后就是把秸杆清走,剩余下来麦子麦壳堆起来,在有风的时候“扬场”,如果扬得不够好,就需要用箩筛再筛一下。箩筛一般是用竹篾做的,底部有孔,可以让小麦粒漏过去,但是麦糠过不去。“筛、筛,筛麦糠”,筛的过程很有节奏,一般两个大人进行,绝大多数是夫妻两口子的一块干,在装布袋之前有可能筛很长时间。孩子在一旁看,“爹啊,娘啊,你们又干吗呢”“筛箩箩啊!”

第二句,“过了麦,瞧姥娘”。过了麦之后,一般到六月六,出嫁的女儿要回娘家看看。经过了麦收大忙之后,到了相对农闲的季节,且新小麦下来了,要蒸出白白的馒头,让自己娘家人尝尝。媳妇出门当然要带上孩子了,“走,上姥姥家去喽”!

第三句,“姥娘不在家,气得妗子咯咯哒”。闺女回门啦,老母亲正好出去,那孩子的妗子听到声音就抓紧跑出来招呼,嘘寒问暖,拣好吃的给小孩子拿这拿那。气得妗子母鸡一样咯咯哒的叫,怎么也是不合情理的。应该是“姥娘不在家,急得妗子咯咯哒”,或者“急得妗子找咯咯哒”。快到吃饭了,老婆婆这节骨眼正好不在家,吃啥呢?这心里个急呀!怎么办呢,拣最好的吃吧!最好的就是鸡蛋啦,到鸡窝去找鸡蛋去。“来,小乖乖,咱找咯咯哒去!”妗子两臂张开一伸一合,还“咯咯哒、咯咯哒”叫,真像一个老母鸡一样,逗得孩子哈哈大笑。

第四句,“一繁俩仨,俩仨不够,背一背篓”。以前农村的鸡窝常常建在外面的窗台上,用几块砖一垒,下面铺些麦秸,母鸡下蛋时就自己飞过去,下了蛋就咯咯哒的叫。当时小孩子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拣鸡蛋,这不伸着手让妗子抱起来,自己伸手去鸡窝里去摸。一个、俩、仨,“妗妗、娘啊,我拣了仨鸡蛋,最后这个鸡蛋还是温的呢!”一看这孩子高兴,这妗子也高兴啊,“乖乖,咱们还拣吗?”“拣啊!”“拣多少啊?”“我要拣一背篓!”

(原载全国文学联盟理事单位、中国最佳地方知名期刊《陶山》2022·冬奥·第1[总第37],总编辑牛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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