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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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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4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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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老军人的诗意情怀

一位老军人的诗意情怀

作者:彭流萍

诗歌,在中国浩瀚的诗歌版图里,是呼啸的一条大河,奔腾不息,一往直前。俯瞰一代又一代军旅诗人,我们会发现一个个兀立的身影,他们将家国情怀、民族的荣辱兴衰、时代的发展变化,以及胸中的忧患意识谱写成诗歌,并且试图用独特的语言记录群体的伟业与英雄的壮举。

其中,在我们身边有一位年过八旬的老诗人仍活跃在创作一线,他就是原解放军出版社副社长兼编审峭岩。迄今为止,他出版著作有诗集《七月,七月!》,叙事长诗《高尚的人》《静静的白桦林》《一个士兵和一个时代的歌》《遵义诗笔记》12卷等50余部。

究竟是什么引领峭岩,让这位老诗人紧跟时代,笔耕不辍?他的精神情怀又暗藏着怎样的生命纹理和艺术图景?

我想,在峭岩的成长轨迹和诗歌作品中可以清晰地得到追溯和印证。

峭岩,上世纪四十年代出生在河北唐山。十六岁那年,原本考上滦县中学的峭岩为减轻家中负担,在残酷的现实下不得不辍学,在一家军人服务社当起了售货员。周遭的境遇与迷茫的处境或许是诗人的沃土。他一边工作一边学习,但是他仍然保持对理想的敬仰与追求,酷爱读书和文学的他,正是在这样混沌而清晰的生活中埋下诗歌的种子。

一九五八年,峭岩首次实现了人生大转折——参军报国。由此,他成为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名普通战士。入伍之后的峭岩在火热的军营生活中,一边训练,一边学习,逐渐开始写新闻宣传报道和一些话剧、小品、相声之类的文本工作。经过艰辛、漫长的探索,峭岩在一九六○年开始发表作品,逐而成为“战士诗人”,在军旅文学领域颇有建树。

数十年后,峭岩从一名普通战士成长为解放军出版社副社长。无论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峭岩始终驰骋在热血激荡的诗意疆场,他从容不迫,委婉衷情,柔美内敛的诗歌风骨,为中国当代军旅诗的发展方向注入了无穷的动力。

军旅诗人的家国情怀,向来以从容大度、豪放悲怆的审美风貌, 热烈健硕、宏壮明亮的文化因子激励一代代将士守边卫国,以其磅礴铿锵、悲壮沉郁的风骨独领风骚。峭岩作为一名优秀的军旅诗人,慷慨悲歌、家国梦想始终贯穿他的创作生涯。复盘他出版的五十余部著作,其长诗占有重要分量。

比如说,从他早期的《高尚的人》《静静的白桦林》《一个士兵和一个时代的歌》,到近期的《烛火之殇——李大钊诗传》《遵义诗笔记》《萧萧班马鸣——一代传奇萧军诗传》《落红——萧红诗传》《赵一曼》等,无不给人以灵魂的震撼与精神的洗礼。峭岩在创作中始终坚持崇高的革命情怀,他以中国共产党人的高洁精神和奋斗史实为思想经纬,通过天马行空的想象,以瑰丽、灵动、温婉的语言抒发了一名军旅诗人的家国情思和自豪的民族情结,他以超时空的“抒情链”“美学链”“史实链”展现了新时代军旅诗人的精神风貌, 呈现了一幅壮丽、辽阔的新时代军旅诗画卷。

岁月如歌,青春如梦。我们将时光的金针回拨至2021年7月——在中国共产党建党百年之际,诗人峭岩胸怀赤子之情再度出发,他以饱满、热烈而又不失浪漫的军人情怀,站在黄土高坡上挥毫泼墨,写下了《延安,那些诗意的往事》(组诗三首)。在诗中,诗人将革命圣地延安的历史风物和伟人毛泽东以及延安精神,通过诗意再造,采取穿越时空的方式,实现了诗歌本质的飞跃,展现的不是历史的复述,而是活在诗中的延安精神。

在《延安,那些诗意的往事》这组诗作中,诗人高瞻远瞩提炼出延安精神的深邃内涵。例如组诗之一:《城堡上空的图腾》(“我说/它是一团五彩的祥云/肯定/大地做了它强大的盾/无数的鹰群从黎明出发/乘风而来/踏水而来/驻足黄土高坡上的山河”。)诗人开篇以天穹起势造境,通过具象的捕捉,运用象征的修辞手法,将中国工农红军在延安的历史影像定格在诗歌的意象层面之中。作者以诗歌的“第三只”眼睛,从高处俯瞰工农红军在延安的历史,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抒发了诗人的豪迈胸怀和对革命圣地的崇敬之情。他在诗中这样描述延安往事:“有人/叉腰眺望无边的庄稼/打湿的地图/映衬了天边的黎明/这些命运之神哟/思索一个更大的命题…… ”语言大气、沉郁、冷峻,有别于传统的直抒胸臆式表达。他将神圣与世俗同时注入诗歌中,从而形成了峭岩独特的诗歌美学风格,思路灵秀,色彩斑斓,语言明丽,句式晓畅,温婉而又不失阳刚之美。

细细品读《延安,那些诗意的往事》,其语言之清新,笔触之细腻,情感之丰沛,意境之优美,犹如晶莹剔透的露珠,跟随诗意的节奏,仿佛在南泥湾的红枣树叶上摇曳,色泽光鲜亮丽,清香四溢。它的血性气质与黄土魅力隐于诗句的幽香之中,它的亮点在于有别于一般性的叙事方式,极力避开事件罗列、轻浅式的抒情, 而是以高蹈的姿态凝望延安,从历史的深处探寻延安,在哲学美学层面思考延安。这是诗人的高明之处。整组诗歌穿越时空,以黄土高原风物为基本创作元素,语言质朴灵动,贴近读者心声且朗朗上口,抒发了激昂高亢的赤子情思。

峭岩的诗歌美学风貌与他的出身经历是双向并行的“平行关系”。他戎马一生,与诗为伴,从他大半个世纪的诗意情怀中,我们不难看出诗人的内心世界与诗意旷野是如此的豁达和辽远,充分彰显了诗人热爱民族、心系家国的高洁情怀,他以实际行动为当代诗坛呈现出一个军旅诗人的精神雕像。

回顾峭岩早期创作的史诗《遵义诗笔记》《烛火之殇——李大钊诗传》, 新近出版的长诗《七月!七月!》等,这些著作从不同侧面描绘了中国革命先驱慷慨激昂的血性和勇猛无畏、舍我其谁的气概,展示了中国共产党人在血与火的洗礼中,寻求真理、渴望自由以及团结拼搏的伟大历程,讴歌了伟人的政治智慧与军事才能。可以说,峭岩的诗歌一贯以史诗的磅礴之气引领读者心灵走进诗意世界,探寻思想的火花, 诗学魅力与人格魅力的双重融合,体现了一名老军人独特的诗意情怀。

由此可见,峭岩在他漫长的创作生涯中,始终将民族大义与家国豪情统一起来,他的诗歌语言总是给人以温暖与浪漫,其思想的恢宏性、通透性,语言的独特性、绵柔性,凝聚成了峭岩明亮的诗歌特点。

这种特点是富有温度的榜样力量,这种力量激励着年轻一代的军旅诗人在广袤的诗歌土地上不断弘扬强军兴军的主旋律。

近年来,峭岩在新时代的讴歌抒怀中不断推陈出新,他在实践与探索中坚持新的基因传承以及疆域拓展,他将诗歌之光与艺术之花融入了祖国的大好河山。

综上所述,峭岩的诗意情怀一直激励他在创作实践与探索中获得了新的基因传承以及疆域拓展。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精神,正如他的诗歌,辽远,深邃,灼耀而又温暖,他用诗歌的火花和思想见证了一个时代的发展与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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