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山卫水孕灵物

作者：马耀信

去春、今春分别于陶山、卫水二处偶遇灵芝，当时皆以小文记之，想来亦堪逸事，今合之一处，略作删改，不知可志陶山卫水之灵乎？

（一）陶山初逄

壬寅春中早行，至公主湖，平湖中有岛，踱曲桥以致。岛高起如丘，谓之陶山以志古传也。水涘环一步道，丘中腰复环一步道，顶有亭，名曰陶山亭。昨日细雨，今朝初霁，土膏加润，碧草如洗，柳丝如新，桃花如云，是时是处最宜赏游。缘水环岛而行，风软气淑，身轻心逸。

环行未半，闻坡上灌丛鸟鸣嘤嘤，遂辞道陟坡，启开相机，或鸟惊而有佳摄。及近灌丛，鸟声止，再近察寻，并无鸟迹，异之。灌丛之侧，杨柳数株，间有虫病枯败者，或生木耳，或出菌菇。忽见树下草茨之中有一灰褐物，俯身近审，如三重菇貌，拾取视其下，色乳微黄，侧有木柄脱落之痕，思往时画作影像所见，当为灵芝。询于百度，则树舌灵芝，或谓平盖灵芝，生于桃柳，无柄。益异之。然落于此者，抑人采之不识而弃之也。吾环顾寻其生处，未果。遂将其置一枯根处，以手机摄存，俨然如此处生者。

吾地野生灵芝，未尝闻也。而吾邂逅之，春为之媒，鸟作之引，缘也。此等灵物，岂宜弃置，携而从归，安之书房与共时之。

（二）卫水再遇

岁次癸卯，闰二月十八，周末闲暇，驱车卫运河，至冀鲁桥南，沿堤一处有台阶拾而下之。以水流小，堤与主河间皆事稼穑。是时斜晖晚照，信步于曲径，凯风拂面，菜花递香，青麦芃芃，河水浼浼，心悠悠然！偶遇一枯蔓缠堆，枸杞初芽茁壮新出，枯蔓嫩条，新旧相谐，甚是引人。驻足俯身，抚触新芽，晤会良春，感慨系之。但见枯蔓下隐一腐树桩，径二尺许。桩一侧，似有异物，拨开枯蔓，乃几柄灵芝，已脱落风干，有枸杞枝条穿芝冠而过，奇之。遂拾取携归，复置书房。此次所遇灵芝车去岁相异，生有长柄，当是赤芝。

陶山千载，卫水千年，固为灵地。去岁春中，陶山之初逢，便觉惊喜，不想今春于卫水再遇。灵地生灵物，而与仆成缘，当是幸事，快哉快哉！

本文发表于《陶山》2023年第4期奋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