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初中
前言
我的初中时代在上世纪70年代末期度过,那是正处于文革结束后,学制有初高中二年制向三年制过度时期。而我初中三年学习先后在龙塘小学二年和佘田桥中学一年。庆幸的是,我正好赶上恢复高考时期,国家对教育空前重视,使得我能接受正规的高质量的中学教育,后来能幸运考上邵阳师范专科学校,当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回报教育我的所有老师。
龙塘学校
龙塘学校本是一所由三个大队(龙塘、光大塘、华塘)合办的村小,2017年三村合并为龙塘村,龙塘学校才名副其实。由于上世纪纪60年代出生的人口急剧增加,龙塘学校一时难以接纳这么多学生。 我就在光大塘祠堂开蒙,记得当时几十个个学生,年龄相差好几岁,大的10来岁,我将近7岁。我二姐大我3岁,我们在一班。我先后在本村彭家岭、杉山村民家堂屋上过课,后来大队部新建了知青宿舍楼,我们幸运能在崭新的二楼教室读到五年级小学毕业。
1976年下学期,我来到龙塘学校念初中,没考上初中的同学在家务农。这是龙塘学校唯一的一届初中班,我们那一届也成了“绝版”。那年开学不久,一天放学回家,经过大队部时,喇叭里播放哀乐,我们知道是伟大领袖毛主席他老人家仙逝啦,后来播放王洪文的追悼词,全国人们默哀三分钟。我们都自觉停止默哀,佩戴黑纱,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泣不成声。
我的初一班主任竟然是我小学启蒙老师,我的本家叔叔谭及云老师,数学老师是刘建云,物理老师佘自云,没有开设化学、生物、历史、地理等副科。英语是临近初二毕业那期才临时找了个代课老师李向红,他教了我们认识26个英文字母,知道了五个元音字母。
读初二时,正是恢复高考时候,记得那时我大姐邵东四中已毕业,表姐高中毕业在佘田桥中学当音乐教师。她们弄来一沓复习资料,准备参加高考。可能当时高中学生大多劳动,参加各种革命运动,没学到什么知识。加之也没有老师指点,瞎忙活一阵,没能考上。
初二时的班主任换为刘建云老师,语文由申俊生老师任教。申老师上课严肃,样子很凶,我们很怕他,不敢违纪。班主任刘老师很年轻,当时20多岁,还未结婚,个子瘦瘦的,面带微笑,待学生和气。上课声音响亮,分析题目有条不紊,充满热血激情。
有一次,刘老师正在认真讲解数学例题,我因为数学成绩不够好,擅长语文,听课不认真,居然把过年留下的零散鞭炮带到教室,低头拿出火柴玩,竟然无意点燃了一个鞭炮引信,突然我座位内一声炸响,刘老师立马走到我身边,气愤把我拉出教室,我就一个人呆呆在操坪站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井去。我记得这是我唯一一次惹班主任老师生气,后来,刘老师耐心批评,说些什么也不记得了。不过,我仍然非常喜欢他。后来他要我带些坨子石灰给他,我从大队石灰窑挑拣了几块银白上好的带到学校。
物理老师佘自云,上课重视实验操作,据说有次在家熬酒,晚上看不见,他用火柴点燃去瞧,可能酒精挥发,竟然点燃了烧酒,他的脸被烧烫留下满脸红斑,我们大家心里都为之闷闷不乐。
那时,学校开展学习红卫兵黄帅“反潮流”先进事迹。在家参加社员组的“小靳庄”文艺表演,开展批判“四人帮”活动,我都积极参加。还写了批判稿张贴在宣传栏。在校也没寄餐,放学后,还要参加生产队的集体劳动,轮到我家放生产队的牛,常常是我牵着那条水牛上附近狮子山,把书包顺便挂在牛角,有时贪玩骑到牛背上。看牛的大多是小孩,附近各生产队的牛都到狮子山上。趁牛儿吃草,我们小伙伴就着石板在山上做作业,或者看连环画、掏鸟窝、打野战······
初二毕业,班上只有班花李凤兰和我堂兄谭长球考上四中,没考上的大多转到佘田桥中学继续读初三(从这一届才开始九年级制)。我也就接着到佘田桥中学38班念完初三,而我二姐和邻居雪春却安排到离家20多里的光洪中学读初三。(1102字)
佘田桥中学
佘田桥中学临近佘田桥街,位于魏巍佘湖山下,蒸水河的支流从学校旁缓缓流淌。当时的学校两栋教学楼,二层,青砖木楼。我的教室位于西边二楼,到教室要从长长的、阴暗的走廊穿越,再攀着木扶手一级一级上木楼梯。
我的初三班主任是语文老师易积述。他一个和善可爱的老头,大约50来岁,架着老花眼镜,时常用余光从镜缝里瞧我们。英语老师谭桂兰,女老师,矮小,也很友好,说话温柔。物理老师申桥云帅气,常常穿着笔挺,笑嘻嘻的。数学老师曾福琼高大威猛,讲课很有一套。政治书是一册《社会发展简史》,教政治的老师申福东是学校领导,瘦高个。上课挺严肃,爱吸烟,一边弹着烟灰,一边慢条斯理讲着。化学老师忘了名字,瘦高个,脸有点黑,穿着随意,说话风趣。体育老师曾宝安体格健壮,遇到雨天,爱跟我们将故事,如“叶飞三下江南”,我们听得津津有味。同学中据说有人课外偷看过《少女之心》手抄本,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我没看到手抄本。当时学校没开设生物课,老师也没讲青春期知识。但我从同学那借过作家张扬的《第二次握手》等小说看过。
班主任易老师办公室就在教室隔壁,自习课我们做作业或者背书,如诸葛亮的《后出师表》,我那时记性好,作文也好,经常受到易老师的表扬。有次自习,我同村同学罗铁林调皮捣蛋,竟然趁老师不在,到讲台做鬼脸,逗引得同学们哄堂大笑。易老师悄悄来到他身后,他一点也不知情,同学们立马停止笑声,替他捏一把汗。有人朝他使眼色,眼看易老师高高扬起的手正要落下,我们屏住呼吸,心想这次罗同学要挨骂挨打啦!可易老师的手成了慢动作,只见老师轻轻把手放下,抚摸着罗同学紧张冒汗的脑门······我们都长长松了一口气。
而另一位老师的表现让我失望,在初三一次期末考试中,我贪心多拿了张英语试卷,监考的胡安民老师竟然抓住我的帽子,扔向教室外面,他的粗暴作风让我记恨一辈子。也让身为教师的我从易老师和胡老师身上看到了两位教师不同素质。简单粗暴的教育多么容易伤害一颗幼小的心灵。教师应该有一颗大爱之心,宽容学生,运用自己的机智和理性突发事件。
后记
班上同学曾红娟、刘建华、谭新民、曾东明、曾克勤等后来和我一同考上省重点中学邵东县三中,我们分在不同的班级。大家忙碌于繁忙的高中学习,很少再有时间闲聊。只是我内向腼腆,跟女同学难得说几句话。每次校园遇到初中38班同学,偶尔笑笑,便低头走过。38班的帅哥曾东明后来进了邵东县法院工作;高个子曾克勤在娄底体委上班;申再兰考上四中,大学毕业后,在邵东县两市塘二中教地理。而我那位要好的同村同学罗铁林,初中毕业后,到长沙某机械厂接父亲班当了工人。谭新明也是本村的,据说后来去了云南贩毒,赚了发了,把父母接去云南,从此再没相见。其他同学,也不知现在咋样,可惜那时没留下毕业照,也没有留言簿。只能凭模糊印象写下这些单薄的文字,算是对少年时代的追忆吧!
(2354字)
(通联:湖南省邵东县火厂坪镇二小 谭喜爱 2018.6.2写于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