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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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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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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建狂魔那些事之 工地路上洗“三浴”

早点名后,大家准备好施工材料和工具就手脚并用登上卡车,在敞开的卡车后厢上,享受一天的第一浴“风浴”。芜湖郊区的夏天清晨,凉爽的风拂在人脸上让人感觉十分惬意,汽车迎着朝霞住十来公里外的工地进发,瞅着路边早起的各行各色的人们,我们的人中虽有人睡意朦胧,但风一吹顿时无影无踪,大家都精神抖擞地奔赴现场。

晚上下班时,结束了一天的劳作,汽车牵起缕缕晚风,为工友们擦试一天的疲惫,远处炊烟,近处路边闪过的人家传来“新闻联播”的电视声,心便如车轮滚滚急迫返回营地,隐隐看到营地大门,汽车便嘟嘟两声呜响喇叭,晚风送人归,几多温馨和豪情。

如果烈日当空,中午返回工地,在十几公里的路途上,就可享受免费的“日光浴”。夏日炎炎,道旁的草木耷拉着脑袋,工友们头戴安全帽,头顶上的烈日以天地为炉,站在卡车后厢上的我们热的就差伸出舌头了,有的敞开怀,衣襟随热风飘扬,即使这样,大多数人在工地衣领依然保持高竖、衣袖不上卷。初觉奇怪,但有经验的老职工说尽量减小皮肤暴露在紫外线下就明白了,真是实践出真知,想必中东地区的袍子也是为了适应当地气候吧。当时,在夏天来临时之际,有讲究的同事便买来“大宝”、“小护士”之类防晒霜,但就是这样也挡不住太阳的热情,有职工回段部参加职代会,一帮黑紫脸膛坐在雪白墙壁的会议室中,黑白对比异常强烈。

如果是冬天,车上扯起半爿逢布,车一开,大伙就急忙住逢布底下钻,车到工地,连忙下来,跺跺脚 ,搓搓脸,嘴里哈着白气,一边骂着老天,同时得准备脚扣去攀登更冷的电线杆。江南的湿冷随风刮进骨缝里,这时候人总是健忘的,冷风中大家往往怀念起夏日暖阳。

最猝不及防的是免费“淋浴”。江南多雨水,夏日更甚,上午艳阳普照,下班途中就遭遇雨水袭击,赶上骤雨那叫一个措手不及。往往是卡车往返工地的路上,刚才还是晴朗的天,忽然变脸,乌云挟着雨水而来,敞开的车厢后面半爿逢布也不一定有,那真是躲又没地方躲,藏又没地藏,蹲在后厢里让雨水沿着安全帽淌下来,有的工友嘴上刚叼的烟卷都给淋灭了,不知谁从货物堆里拽出一块塑料布举在头顶,立马就聚集几个难兄难弟,大家嘻嘻哈哈地挤作一团。上午被汗水洇湿的衣服还没干透,老天又来冲洗一遍,有人打趣地说,乍没忘记带块肥皂来呢?

有时候车开出几里就冲出乌云笼罩区,进入阳光普照,云淡风清地带,一点也没有下雨的迹像,真是十里不同天,这现象让大伙啧啧称奇。

风吹、日晒、雨淋不仅仅发生在往返工地途中,更多的是在野外施工时,沿铁路线的电力施工路上,工程队虽然辛苦,但大伙依然充满生活热情,其中一名同事,通过当地的广播电台交友,成功地联姻了一名纺织厂女职工,并在当地购房定居了下来。这是1999年的事了,由此感慨,苦中作乐和享受生活是我们工程人成长的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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