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

题记：答案就在疑问里？

“让我们直面自以为了解、却一无所知的一切”。

1

为什么梦是黑白的

谁偷走了梦的颜色？

星星是夜的眼睛

看穿了谁的心、惊了谁的梦？

城市的灯光隐匿了星空的璀璨，夜暮遮掩了飞鸟的踪迹

为什么说眼睛蒙蔽了人？

2

飞过残垣的孤鸟鸣叫

是否在传达祖先的遗训？

如果穿越城垛的箭镞还在人们心中的时光隧道呼啸

烽火狼烟何时才能熄灭？

古镇老屋浸透了无数黎明与黄昏

渍湿的青石板街巷，一只蜘蛛凝固在落满灰尘的光阴里

初生婴儿第一声啼哭是否昭示了转世与轮回？

3

你在我的梦里如同我在你的梦里，陌生人啊！

为什么装饰了彼此的梦？

落叶是秋的最后驿站

秋却把最后一缕热情交给了冬

在每一扇窗户留下身影

如梅花落进溪水的一瞬

年年的落叶是否依然如约相逢，如古老预言的化身？

碎米般的兰花在深秋的黄昏向牧羊的少年摇曳

潮湿了少年的眼睛

如果人世间的忧伤与欢欣无须言语的沟通

在秋天抑或黄昏？

4

迁徙的燕子每年只走一条路吗？

初冬午后斜阳依旧

矗立一座残败的峰火台，在山峦之巅

第一眼，仿佛曾经来过

是否？

如果千年的栈道未被荒草覆盖

驿站未被时光的喧哮击碎

蜜蜂依旧飞舞

木栅栏的窗外长满灯心草开满细兰花

灰烬上的吊壶还在

壶中的老茶还有余温

古老的驼铃是否依旧漫过每一个黄昏，在匆忙归家、讨生活赶路人的心上轻柔一拂？

5

如果春雷让万物萌芽

冬天的闪电就是人世间最大的谎言？

枝头上最后一枚果子摇曳

在初冬的晨风里

把它凝固在一幅油画上，还是任它自由掉落？

秋天的向日葵花

枯萎了花蕊与叶片，枯瘦的颈杆佇立在塬上

沉重的头颅低垂向无垠的大地，萎缩的牙龈裸露出来一排排成熟的牙齿

是忧伤还是谦卑？

落日尚在西山顶上

夜的星星为何已经挂在了天幕？

6

世上有什么比失去了黑夜的夜莺更忧伤？

如果蜈蚣与蝎子能够婉啭歌唱

夜莺的表情是恐惧还是愤怒？

我曾无数次在梦中哭泣，悲伤死去的我

那死去的究竟是不是我？

文／曹建清     内蒙古商都县

2022.12.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