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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晓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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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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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肖邦

流行歌曲听久了,就想着去寻找心灵深处的音符。

二十多年前,在西安音乐学院门前的小卖部,店主笑眯眯地翻出几张CD说,这些都是国外的交响乐,你也热爱音乐的吧。我懵懂地点着头,把它们塞进背包,从此,这些深奥奇妙的旋律,就开始在脑海里烙出新鲜的痕迹。

听得最多的是钢琴曲。琴键敲击出的音符,时而细微的像头发丝,只有在屏住呼吸的时候,你才能感受到它精致的声响;时而音若洪钟,让你的血液如瀑布般汹涌流淌。有时你以为乐曲已经终了,只听见余音在渐渐远去。忽然,一个有力地音符凌空跳出,下一个乐章又开始缓缓淌出,新的浪头就浑然跃出水面。

初次聆听琴曲,总觉着那些独立的音节,毫不相干,如同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在吞吞吐吐地述说着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一定会责怪它的笨拙,耐不住它那慢条斯理的迂腐。

好吧,请你静下心来,抛弃掉平日里所有繁琐的事情。那些莫名的苦恼、无谓的名利、荒唐的欲望,因为它们早已占满了内心有限的空间,你得腾出心房去承载它的到来。如果你没有静下心来,很难和它在一起,趟过鲜花盛开的两岸,环绕层峦叠嶂的群山。当你安静的时候,这条静静流淌的河,极静极静的河流,就会一点点沁入脑海,漂白杂乱的灵魂,复原初始本善的人性,你如同婴儿般,渴望母乳的到来,虽然它只是一滴一滴在流淌。

肖邦是波兰伟大的钢琴作曲家,他的乐曲在优美的旋律中会透出淡淡的哀愁,每个音符总是在艰难地构筑着辉煌的建筑,琴曲开始的时候,搬运这些建筑材料是沉重的负担,因为这个伟大的建筑物需要牢固的基础,作曲家早就计算好了需要多少材料,当然质量是符合要求的,钢管、扣件、脚手板就在钢琴诗人手中,不经意间巧妙地连接起来,深深插入地面,你在他身后,注视着他灵巧地攀爬上脚手架,塔架在碗扣的咬合下,逐渐矗立云端,这时,你需仰视,仔细去搜寻,才可以看到他若影若现的背影,偶尔会有些许配件跌落,引得你惊声呼叫,他没有退却,执着地敲击着已经勾勒好的壮丽愿景,突然,你看到他立在顶端,俯身挥手致意。

这才发现,建筑早已落成,可是,肖邦却已远去。

这些年,南下寂寥的车厢中,我曾一遍遍聆听,耳孔趟进前行号角吹响的琴声;我也曾在生活穷途中,从他寂静幽澜的指尖,体味出人生的真谛。

感谢肖邦,让我遇见你。

生于华沙,灵魂属于波兰,才华属于世界。He was born in Warsaw , whose soul belongs toPolandand whose talents  belong to the world .

谨以此文,向肖邦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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