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撒秋天的希望
郑书元
“白露早,寒露迟,秋分麦子正当时。”这是农家人传承数百年的小麦种植节气农谚。
秋分是农时二十四节气的第十六个节气,它在白露与寒露中间,此时,正是小麦的最佳播种时令期。白露节气,处暑已去气温仍旧很高,“秋老虎”迟迟不退,带给人们的仍旧是炎热之天,这时不宜播种小麦,否则麦苗出现旺长,造成人为的减产甚至绝产。寒露已是深秋,这时气温低,白天光照时间短,若播种小麦其发芽率低,种子不分蘖,影响整个苗期发育生长。小麦播种最好在秋分时段,这也是“秋分麦子正当时”农谚的科学根据。
随着人为的自然生态被破坏,大气环境不断被污染,农时二十四节气已经失去了科学的参考价值,传承数百年的小麦时令播种农谚已经改变,现在小麦播种期要顺延一个节气,原来秋分时节播种小麦的时间推迟在寒露节气。自己退休与老伴在老家定居,家里已经十多年不与土地打交道了,我们家祖辈为农,我生长在农村,我的根在农村,对黄土地有着深深地眷恋,是芳香的泥土,是家乡的一草一木将自己养大。金秋时节,我与勤劳淳朴的家乡人分享金秋收获时节的愉悦,感受秋天景色的美。家乡的秋天在都市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由此不得不使此时的我勾忆起数十年前秋收秋种的经历。
那时,我们村落实土地承包责任制,在家有自留地的前提下,生产队的所有土地按人分到了农户,我家分到了六口人的土地。那时,我和妻子都年轻,两个孩子尚幼,父母身体还行,母亲在家给我们带孩子,父亲帮着我们耕作责任田,虽劳累但乐乎。就在那年秋种时,生产队的牲口开始处理了,有钱的人家按照每头牲口的不同价钱,纷纷杠去了,有的农户两个家合起来杠牲口,当时我家还没有那份资金,自然两手空空,眼睁睁看着那些牲口被有钱的人牵走了。我父亲当时流泪了,他知道农民种地需牲口的,我们家六口人的小麦咋种啊!
看到有牲口的农户在秋收秋种,我心里又羡慕又妒忌,羡慕的是那些杠了生产队牲口的人家,免去了劳作之苦,不费力气就完成了自家的秋收秋种任务。妒忌的是生产队的财产让那些有钱的人家杠去了,生产队里应该把牲口统一作价,按人平均分配才是。现实摆在那儿,就怪自己家里没钱啊!秋分正是小麦最佳种植期,每天天不亮父亲就领着我们冒着晨露,出现在自家的责任田里,我们用䦆头刨,用铁锹翻,我们仿佛又回到了原始社会,原始人劳作的方式又在我们两代身上体现。一天下来我们用人工刨不了半亩地,累的筋疲力尽,年老的父亲也跟着我们干,我和妻子在前面刨地,父亲就在后面用铁耙把刨好的地整平。那时为了保墒,刨完一块地就种一块地。后来,还是那有牲口的好心人家帮我家种上了小麦。
三十多年过去,光阴荏苒,日月如梭,又逢收获的季节,离秋种的脚步越来越近,过去的曾经经历过的秋种那些事,已经遥远了,父母已经不在人世,孩子们已长大成家立业,自己也将步入中老年人的行列之中。自己曾写过一篇《遥想金秋》的随笔,那是童年对秋天的联想和回忆。今天再写一片《播撒秋天的希望》,留给那难忘的岁月,追忆父母陪伴我们秋收秋种的足迹。时代变了,人也变了,那人力耕作的原始劳作模式一去不复返,现代收种机械出现在金色的秋野,人们将收获一个金色的秋天,播撒一份秋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