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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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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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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冬那雪

郑书元

大雪纷飞的冬天真美。小雪节气飘雪花,大雪节气北风呼啸雪花飞舞,阳光映照下银装素裹的故园,似乎成了人们的期待和记忆。二零一七年的第一场雪,在大雪节气纷纷降落齐鲁大地,可惜那姗姗来迟的雪花只是短暂的,短暂的雪花没有北风的伴奏,当人们观雪,期盼大雪纷飞之时,她却在人们的视野中悄然消失了,只有一层薄薄的残雪留给了大家。我是多么期待一场大雪,前来参加冬天的盛会。

有雪的冬天,那才叫真正的冬天,更是人们所期待向往的冬天。全球变暖的趋势日益加剧,人为的大自然环境被雾霾吞噬,是人们的叹息和无奈。隆冬季节到来,那冰天雪地的冬景已一去不再复返,“小雪不封地,不过三五日”的节气谚语不再成为现实。“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的吉庆祈福已经不再灵验。日前,大地没有封地,黄河开闸放水,有不少农户仍在浇小麦。那些冬眠的昆虫家族不再为严冬被冻死而担忧和恐惧。黄河中下游没有了凌汛期,政府减少了人力和财力的投入,炎黄子孙也少了一份担心和忧虑,我们的母亲河冬天安然无恙。那黄河水面冰冻,人们贪省近路,踏冰过黄河走亲访友的日子,将不会再有。

母亲在世时对我说过,姥娘在那年冬天夜里突发急病而撒手人寰,下了一夜暴雪,第二天娘家人牵着驴来叫母亲,为已故姥娘奔丧,当时雪下的足有二尺来深,足以淹没驴的小腿,可见那时候冬天的雪有多大啊!童年里的雪记忆犹新,随着雪的季节悄然而来,雪伊始下得并不大,那是大雪的前奏曲,那是严冬气温都在零下二十来度,要比现在的冬天冷得多,北风大而猛,大雪伴着呼叫的北风飘落大地,夜里下雪时,呼啸的北风卷着雪花吹开房子木门刮进屋内,幼小的我只好把头缩进被窝里。清晨日出,雪停风静,天气格外的冷,皑皑白雪晶莹耀眼。有时雪下特大,父亲就用铁锹把门口的积雪铲出一条甬道,然后把院子里的积雪堆起来,再用扫帚清理出空间,最后再去清扫大门外的积雪。

雪后的早晨,人们早起扫雪,并不是“各扫门前雪”,而是农户之间相互扫出一条条通道,众人自愿把大街小巷的雪扫干净,通往水井的路早有人把路扫出来啦!我们那些孩子们虽然不扫雪,但是也不赖在热被热窝里,不约而同地相聚在一起在雪地里嬉戏,堆雪人,打雪仗成了雪后的童趣。我在家里的空地上用短木棒支起一个苇筛子,向里面撒一把高粱粒,系一根细长绳子延伸到屋里,这时就有不少小麻雀飞下来寻食了,等有的小麻雀蹦到支着的筛子底下寻食之际,我在屋内一拉绳子,就有飞不了的麻雀被扣在筛子里,引来全家人的哈哈大笑,不一会儿我就掀开筛子放走那几个被扣在里面的小麻雀,自己那时就有爱鸟护鸟的意识了。

雪的冬天,那白茫茫的原野几乎与天地相连,雪后的故园与田野都笼罩在皑皑的白雪之中,由于雪下的大,几乎沟满壕平,地里那些用人工开挖的水井都被大雪所掩盖,不少野兔雪后便纷纷窜入村里,那柴草垛,墙旮旯,成了它们的临时避难的场所,也有在雪地里跑着寻找食物的野兔,这为雪后狩猎的人提供了捕杀目标,邻村一位雪后狩猎的人,就因不小心误入被大雪掩埋的水井里,因得不到及时救助而被井水活活淹死冻死了,这或许是应得的报应吧?那些雪后逃入家园临时避难的野兔,人们从来不去伤害它们,那时候的野兔很多,它们的繁殖性强,狩猎的很少,现在几乎看不到那些活蹦乱跳的野兔子了,或许是人为的吧?

雪后的家园还有一道靓丽的景观。那是些雪融化后流下来的水,结冰后挂在屋檐下的冰溜子。那时人们居住的是土坯建筑的草顶平房,积雪盖在上面有保温御寒的功能,由于天寒地冻,屋上的积雪一霎半时融化不了,阳光好时,房顶上的积雪融化的水顺着屋檐滴下来,形成了一排排的冰溜子,就像一根根冰棍垂下来。那些冰溜子不断吸引着孩子们的视线,他们手持一根长竹竿,照着屋檐下的冰溜子一抡,哗啦一声。此刻就有一串串冰溜子被打下来,孩子们把掉在地上的冰溜子捡起来,放进嘴里当做冰糕吮吸着,津津有味,好不开心。

大雪后还有一道别致的景观呈现,那是雪后的夜里,天气晴朗一般都下白毛毛(冰霜),早上所有的树枝上几乎挂了一层厚厚的白毛毛,就像无数条狼尾巴,大黑狗变成了大白狗,金黄的大公鸡变成了白公鸡,早起的人们眼睫毛成了白的,老爷爷的胡子更白了,就像一位老寿星。太阳升起后,树上的那些树挂纷纷往下落,那些顽皮的孩子们纷纷来到树林里,用脚一蹬树干,那树上的冰毛毛纷纷落下来,冰霜把树下的孩子们染白了,他们顿时成了一群雪孩子,雪后的树林里传出他们的嬉闹声,冲淡了旷野和树林里的寂静。

那冬,那雪,那让人想往的冬天,还会有吗?我们将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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