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里的雪

童年里的雪

郑书元

随着大雪节气的到来，二零一九年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飘落齐鲁大地。望着窗外飞舞的雪花，又让我想起那童年里的雪。

记忆中冬天里的雪，要比今天的雪下的要大，要比现在地上的雪纯净而洁白。“小雪不封地，不过三五日”。那是指过去的小雪节气变化而言，现在地球人为的升温变暖，没有了童年里冬天的寒冷天气，可是人们还是渴望曾经的那大雪纷飞的冬天。

那时的冬天，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夜里，我在熟睡的热被窝里时常听到大风把木板门吹开，一阵刺骨的寒风破门而入，让人们不寒而栗，只得把头缩进被窝里去。夜晚从墙缝里透过的寒风把煤油灯吹灭。那才叫真正的冬天啊！

那时冬天的雪后，天是湛蓝的，雪后的太阳在皑皑白雪的映照下分外娇娆，空气是那样的清新，身在平原的人们能将百里之外的群山收入眼底。踏雪、赏雪是人们雪后的一大乐趣。堆雪人，打雪仗是我们那帮顽皮孩子们的专利，雪后给人们带来的却是无穷的乐趣。

小雪过后，大雪季节接踵而来，大雪一般是下在夜里，夜里我们能听到，呼啸的北风卷着雪花嗖嗖作响的音声，有时雪下的特别大，几乎把屋门口给封住，第二天早晨，父亲要费很大的气力方可把屋门推开。扫雪成了全家人最要紧活儿，此时，整个村里的人几乎都在扫雪，大街小巷都是扫雪的人群。那时人们虽然穷，尚未解决温饱，但是下雪给人们带来的是喜悦和和谐，瑞雪兆丰年，将为农家人预示着来年丰收的一个好兆头。

那时雪后的田野一望无垠，万籁俱寂，沟渠几乎变为平地，要是一个人走在雪地里，就会迷失方向，找不到北了。雪地上偶尔有野兔的脚印，那年附近村里有个雪后猎野兔的人，由于雪大，把田野中的水井盖住，他不慎掉进井里，呼救无人相救而丧命在冰冷深水井中。那件事至今还存留在人们的记忆中。

那时冬天雪下的特大，不等雪融化完，紧接着又来一场大雪。家家户户的屋檐上都垂着尺半长的冰溜子，冬天比现在的冬天要冷得多，屋顶上的积雪被阳光融化后，顺着屋檐滴下来，由于天寒地冻，不几天就成了一个个冰溜子。我举着长长的竹竿敲打那些冰溜子，冰溜子哗啦啦落到地上，我顺手捡起一块冰溜子放到嘴里吸吮着，那味道要胜过夏天的雪糕呢。可惜，如今的冬天却很少里见到冬天雪后的冰溜子了。

雪后我用竹筛子扣麻雀，更有一番乐趣。雪后的早晨，我让父亲先在自家院子里扫出一块空地，用木棍支起一个竹筛子，撒上少许高梁粒，然后在木棍上系一根长绳到屋里，我就在屋里等候着，霎时就有不少麻雀飞下来挣食，自己在屋里一拉绳子，就有飞不了的麻雀被扣在竹筛子里面，这时，好奇的我站在一旁哈哈大笑，少顷就把它们放走了，这是雪后自己与麻雀开玩笑逗乐子呢。如今自己老了，却再也找不回童年下雪后用竹匾扣麻雀的那番情趣了。

童年里的雪洁白无瑕，下的是那么大，那么厚，皑皑的白雪陪伴人们度过一个个冬天，自己童年里的雪还会有吗？我们将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