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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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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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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恩师

难忘恩师

郑书元

玉翠是我的第一任启蒙老师姓乔,当时她芳龄也就十八九岁,窈窕阿娜的身段,身后甩着一条长长的辫子,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弯弯柳叶双眉,衬托出青春的美,蕴含着心灵的内在美。在我童年心目中她是一位美女加最好的老师。

乔老师当时还不是国家正式教师,是一位编外执教志愿者,被下派到贫困农村简易小学任教,那时农村没有幼儿园,不到入学年龄上学的孩子叫跟班生,自己就属于那类学生。我是借读生,学校距自己的村子也就一里之隔。每天跟着大学生上学,上课学得啥内容没有记忆了,跟班生没有课本,上课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老师不让说话,就听老师讲课,有时听不懂老师所讲内容,干脆趴在课桌上睡觉,老师也不打扰。上课时我盼着下课,我们几个跟读生就喜欢体育课,老师上体育课,我们就像笼子里飞出的小鸟。

父母中年得子,把我视为掌上明珠,对我特别溺爱娇惯,自己有恋乳症,当时正逢国难多灾之际,农村的条件更是艰苦,生活无保障,小孩子更是营养不足,母亲怕贻误我的发育,只好撑着他那虚弱的身体,延长我的哺乳期。我下边有一妹妹,满月里患婴儿抽风病夭折,我吸吮着妹妹留下的乳汁,在母爱之中成长。上学了,母亲想为我断乳,课间总是跑回家吸吸母亲的乳汁,我厌恶上学,逃学的现象时有发生,老师家长也为我犯愁。

乔老师每天亲自来接我去学校,放学送我回家,有时候我淘气哭着不愿意在学校,老师就把我揽到她的怀里哄我,为我擦拭眼泪,就像她的孩子一样无微不至的关心我,照顾我。渐渐地我的恋乳症没有了,能和同龄孩子一样独立生活了,在这里面更有乔老师的一份爱的付出。

乔老师在校任教时间不长,就一个单身女孩,在当时的逆境中教书,为孩子们播种知识的种子,工作中的艰苦有谁曾知,她为了孩子们学习进步笑过,为调皮捣蛋的孩子流过眼泪,我们那些不懂事的孩子怎能读懂老师的内心世界。在我读一年级的时候,可爱的乔老师就要和我们分别了,她要被调另一个学校。乔老师与我们告别的情景仍然记忆犹新,那天乔老师不和往日一般,没有了往日的微笑,红肿的眼像哭过,站在课堂上,下边的我们惊呆了,一个个诧异的目光望着面前的老师。“同学们,从今天起我要和你们分别了”当老师的话一出口,顿时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了,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了,同学们纷纷把老师围在了中间,我以一个向前紧紧地抱住了老师,课堂上顿时哭声一片。“老师!你不能走!老师!你不能走——”六十多年过去了,每每回忆起当时师生的情景都是眼泪婆娑。

我们的乔老师告别我们走了,留下的是我们对她的想念,她带走的是对我们的牵挂。与乔老师的一次邂逅是四十多年后的一个春日,眼前的她已是满头白发,脸上的纹沟诠释着她的沧桑经历,她认不出我了,叫不上我的名字,当我站在她面前自我介绍后,她才方然醒悟,老师真的老了,那时候的我也成了一个中年人了,像她一样成为一名人民教师。她是来老家探亲的,居住北京,养育四个儿子,个个都成了国家的栋梁。

如今我已经退休还乡,在老家享受晚年生活,遗憾的是再也没有见到我的乔老师,由于不经常联系,时间久了她可能更换了联系信息,至今未有她的知音,前些年从他人口里获悉,她老伴患有心脑血管病,导致全身瘫痪,孩子们不在身边,老伴的一切由她来全全照顾,故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乔老师是我的第一位启蒙老师,我就像她的亲生孩子一样,在幼小的心灵中就惠存着她的爱,真是一日为师,终身为母,恩师难忘。乔老师现在你在哪里?你好吗?在全国第三十五个教师节到来之际,送去一份诚挚的问候,祝您健康长寿。同时也祝所有的教师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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