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日,一个充满吉利的日子。我的一个爱好垂钓的朋友斌仔,几天前就约好要去冷江垂钓。我不喜欢钓鱼,但是朋友执意相邀,碍于面子,只好勉强答应。这不,八点过四分,电话就响了:“青山,吃早餐了吗?八点一十五分到我楼下相会。”我唯唯诺诺。他马上说:“去去去!讲好了的,一定去,我在等你!”我老婆也在做工作:“天天在家里呆在电脑边有什么好?出去散散心吧。”既然老婆都这样说,看来是非去不可了。我准备了一下,就下楼去找斌子。
来到斌子的楼下,他还没下来。我叫了一声,他立即答应:“快上来,帮我拿东西。”他住在二楼。进入他的房间,他指着一堆钓具,要我帮他拿两个包。我以前跟他在大埠桥钓过鱼,知道那大袋子装的是鱼饵等东西,长条形的盒子装的是钓杆。他告诉我,是坐西米的车去。我们下楼,坐在石桌边等西米。不一会,西米开车来到。这是一辆灰色的轿车。装好东西,西米把车开到加油站加好油,就向目的地冷江进发。
气象预报说今天是个雨天。车在娄底路段,天阴沉沉的,好像马上就要下雨的样子。进入涟源,乌云消失了。虽然不见太阳,天上却是比较干净,看不见要下雨的样子。到了冷江地界,露出了太阳的影子。真是天遂人愿。看到好天气,我们心里也开心起来。行驶了将近两个小时,来到了目的地:冷水江市清一村。
这个村子四面都是群山包围。山脚下农村小楼一座连接一座,好像一条条街市。垂钓的水塘是斌子的朋友家的,两口水塘,大的有十几亩水面,小塘也有四五亩水面。和主人打好招呼,我们就开始做垂钓的准备。装好钓杆,打好窝,坐在凳子上,就等着鱼儿上钩了。西米拿着一套工具,走到小唐的角角上,说是要钓游鱼。游鱼就是白条,一条大约两把。鱼虽然小,却很好吃。我不喜欢钓鱼,斌子就安排我准备一个抄网和一个装鱼的鱼网,给他们当副手。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斌子大叫:“青山,快来!快拿抄网来!”我急忙拿着抄网走去。只见斌子的鱼竿弯成了一个弧形,一条金色的鲤鱼在水里窜来窜去。斌子将线慢慢收拢,将鲤鱼拖到岸边。我就拿着抄网去抄鱼。可是怎么也抄不着。斌子接过抄网,罩住了鱼,一翻,鱼进入了抄网,斌子将鱼拖了上来。我用手按住鱼头,将鱼钩退了出来。鱼钩是倒刺,费了好大的劲才取出鱼钩,鲤鱼的腮帮已经流出了殷红的鲜血。鲤鱼的弹力好大,我双手卡住鲤鱼腮帮,好不容易才将鲤鱼放到垂挂在水里的鱼网中。
钓鱼时,需要静心屏气。我好动,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可是,见到别人钓上了鱼,心里也是激动紧张。第一次与垂钓者合作捕鱼,那份紧绷的心就别提有多开心了。难怪有这么多人爱好钓鱼。不一会,斌子又钓上了一条草鱼,有二斤多。这一次熟练了一些。取钩,抓鱼,将鱼放入水网里,自然多了。
西米在小塘里钓了好久,也没看到上什么鱼。他也到大塘边来钓。只见他这里转到那里,那里转到这里。然后在斌子的对面,鱼塘的角角上定了下来。不久,斌子叫我:“青山,西米上鱼了。快去!”我拿起抄网朝西米走去。这口鱼塘的西边,是一条小溪,农民正用挖土机在挖深,加固溪岸。看来,为了粮食丰收,农民是舍得下本钱的。我顾不上细细欣赏,沿着长满半人高的杂草的小径,快速向西米走去。只见西米正在玩鱼。一会儿放松钓丝,一会儿收紧钓丝。这是一条二三斤的草鱼,它在水里猛冲,想要挣脱鱼钩。奈何越是挣扎,鱼钩扎得越紧。一会儿,草鱼没了力气。西米说:“你挣吧,现在怎么不挣了?”说着把鱼拖到水岸边。我伸出抄网,对着鱼一捞,鱼进了抄网。于是我想把抄网提出水面。西米赶紧把抄网接了过去。说:“抄住了鱼,要将网翻过来,沿着塘基往上拖。这样鱼才不会跑掉。”呵呵,真是喝粥都有师傅。没想到抄鱼也有学问!我提着抄网,将鱼先装到桶子里,然后抓住鱼鳃,丢进水网。手还没洗,又传来西米的叫喊:“快来,快来!”斌子说:“西米又钓到大鱼了!”我拿起抄网,又向西米跑去。西米继续和鱼玩着游戏。一会儿朝东,一会儿朝西,一会儿放线,一会儿收线。鱼在水里猛力挣扎,激起了一片浪花。大约玩了将近十分钟,西米把线收紧,将鱼拖到岸边。这条鱼比先前的鱼要大一些,有尺五六寸长,又是一条草鱼。这一次我把鱼捞入抄网,按照西米的方法,将鱼拖了上来。西米取下鱼钩,我提着鱼乐悠悠的跑回到装鱼的水网旁。也是先将鱼放进水桶。呵呵,水桶都装不下。鱼在水桶里直立着,尾巴都伸出了桶外面。我想抓住鱼。鱼大劲力也大,怎么也抓不住,我只好拿食指在鱼嘴巴边上戳一个洞,用右手指勾住鱼嘴巴,用左手抓住鱼尾巴,刚要将鱼丢进水网,哪知鱼用力一蹦,挣脱了我的掌控,跳进了水里。我赶紧拿抄网来捞,哪里还有鱼的影踪?我告诉他们鱼跑了,他们安慰我说:“没事,没事!”虽然如此,但是我心里总是感觉有点愧意。
不一会,西米又钓上来一条约两斤重的鲫鱼。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我小心谨慎,生怕又把钓上来的鱼弄跑了。
看到他们钓鱼的乐趣,我也拿着西米的备用杆,也想钓上一个惊喜。我在斌子那里拿了一点鱼食,装上鱼钩,然后将鱼钩甩如水里。塘大水深,浮漂沉入水中,只露出一个红色的尖,随着风浪,一起一伏。水面开阔,风浪也大。风吹着水浪,推过来,涌过去。看久了,感觉头有点晕了。于是我拿起钓杆,到那口小塘里去钓。小塘在大塘的下面。可能是位置低一些,水面小一些。水清澈见底。蓝天上的白云,在水里清晰可见。一朵朵,一堆堆,铺在蓝色的底子上,晃晃荡荡,令人产生无限的遐思。抬头看去,山峦起伏,绵延远去。每隔几十米,就竖立着一座高压电架,犹如站立在山上的哨兵,守卫着这方土地。山上树木不多,没看见几棵大树,都是一些丛林与岩石。鱼塘的下面,是一丘一丘的荷塘,时值初夏,田田的荷叶覆盖了水面,一片绿色,绿得亮眼。微风吹过,荡起一片一片的绿波,吸引着人的眼球。塘基下,几只黑山羊正在悠闲地吃草。我放下鱼竿,朝山羊走去。山羊抬起头,用黑黑的眼珠看着我,一点也不害怕。我“哞哞”地逗着山羊,山羊也“哞哞”的回应。难怪陶渊明辞官不做,种豆南山。今天,我也确实领略到了乡村的恬静与美丽,以及大自然赋予的和谐。山脚下,民居一座连接一座,都是三四层的别墅式的洋楼。或白墙红瓦,或红墙绿瓦,建筑得精致小巧。看到这些民居,就可以看到当地农民的生活面貌。只有在我们这样的社会主义国度里,才有这样恬静而幸福生活。什么叫安居乐业,看到这些农村里的景象,我们就真正了解了安居乐业的内涵。
我正浮想联翩,上面又喊起了“青山快来”的声音,原来西米又钓上了一条大鱼。钓到下午两点半,一共钓了一条鲤鱼,两条鲫鱼,三条草鱼。在鱼塘的主人家吃了中饭,我们就驱车返程。
通过冷江垂钓,我对钓鱼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为什么很多人每天拿着钓杆,能够在湖泮塘边站上一上午或是一整天?这就是在钓的过程中,能够修心养性,能够领悟大自然的真谛。离开闹世纷繁,求取片刻安宁,这何尝不是一种乐趣?钓胜于鱼,诚不我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