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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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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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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夏深藏

 

那濛濛烟雨的谷雨、子规声声的晚春似乎还在眼前,一眨眼的功夫,夏就已经隆重登场了。这个充满惊喜和希冀的季节,我无法用奢华的语言来赞美它,它不像春日一样矫揉造作,又不如秋日一般硕果累累,更不似冬天一样银装素裹,它默默承载着春秋两季,给春天的人们以希望,给秋天的人们以期望。

 四季之中,其实一开始是不太喜欢夏天这样一个季节的,总感觉夏天太热了,人在这种环境下很容易浮躁变得情绪化。自从读了苏轼的《阮郎归·初夏》“绿槐高柳咽新蝉。薰风初入弦。碧纱窗下水沈烟。棋声惊昼眠。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然。玉盆纤手弄清泉。琼珠碎却圆。”这首词将初夏的高柳新蝉,薰风微雨,琼珠清泉,绘成了一幅曼妙绝伦的美图,读来如临其境,让我渐渐发现了这个季节不同寻常的美,也就对这个季节有了别样的情愫。
 
 六月的天气已经炎热,但还没有到酷暑难耐的时候,那扑面而来的暖风里既有芬芳的花香,亦夹杂着端午的艾草香。那开阔的空地上,那叫不出名字的鸟在空中轻快的掠过,犹如一道道闪电划过,这些飞翔的精灵,在这个季节争相啁啾,尽情的卖弄着自己的妩媚和妖娆,那草丛中上下翻飞的蝴蝶,正沉湎在轻盈的舞蹈中,那个犹如夫子般,口中念念有词的知了,我都有点怀疑它是不是高估了自己的本事,却恨铁不成钢的觉得凡夫俗子的孺子不可教也,以至于才会在每个夏日不厌其烦的频频念叨个不休。温热的风裹挟中的我,恍惚中,似乎看见了那些无法泯灭的单纯岁月在树叶的间隙里摇曳、旋转,似乎听到了天际飘来的那首熟悉的歌谣,记忆的大门被倏然拉开。那个“六一”着盛装的小姑娘,舞台上的表演虽是如此的稚嫩却是那么的认真和努力。那个坐在教室,在知了声声中偶尔会开点小差想着外面那个白糖冰棒的小姑娘;那个在夏夜会召集一群小伙伴坐在自家后院,看着满天闪烁的星斗,凝视着充满神秘色彩的月亮,脑子天马行空的小姑娘;我仿佛看见她在绘声绘色的给小伙伴讲着从父亲那里搬来的天上人间的奇闻,为了掩盖自己故事的不完整,中间不乏添油加醋地加了许多惊悚怪诞的色彩,引得同伴们异常惊惧的目光,虽越听越害怕,却又舍不得离去。那个有些小小得意的小姑娘,转眼之间,已经褪去了青涩的外衣,成长成了一个阅尽沧桑的中年人,岁月虽已流转,但过往那些关于这个季节比这个夏天还温暖的故事,却被深藏在记忆深处,反复折叠,不仅仅是此时此刻,而是岁岁年年。

 在这个栀子花香弥漫的季节,思绪是如此纯净,无论是炽热如火的温度还是至胜的荼蘼花事,都阻挡不了前行的脚步,在落日西归之时,伴着天边渐渐点亮的星星去散步,迎着风,细细地听,蛙鼓虫鸣,我仿佛看见荷塘凌波仙子的蹁跹舞蹈。静静地走,想,生如夏花般灿烂,思,情如夏花般永恒,忆,过往故事之温暖,感,生活如花般美好!


  一步,两步,百步,千步,一步一清浅,一步一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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