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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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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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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垄旧事

                       

唐亚红

  我的祖籍据说是黄梅县一个叫唐大屋的村落,因父亲的祖辈就举家迁到了城关,那应该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因此祖籍与我来说只是一个地名以及一个传说。不要笑我忘本,那个地方与我实在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甚至不知道它具体到底在哪里。在一般人眼里祖籍与老家是一个概念,而我却是两个概念,一个传说一个实地。如有人问我老家在哪,我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孔垄。当遭遇有人质疑孔垄有我这个姓吗的时候,我虽有瞬间的尴尬,但我还是会肯定你的回答,我是孔垄的。因为我生于斯长于斯,在那里度过了我的整个童年和少年时代。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身在人委(现在叫人民政府)的父亲因工作需要被调往孔垄区工作(那时候好像叫区),母亲也就夫唱妇随的来到孔垄扎了根,我的姊妹也就在孔垄这块土地上相继出生了。童年,对于孔垄没有太多独特的见解,只是小脑袋好奇于龚弄口,筷子街,朱坝头,谷坝头,黄楼场等等稀奇古怪的地名,现在想来那些该都是有典故来历的吧。

   因为家住西正街,童年记忆深刻的当属龚弄口到朱坝头桥那一段,因为那是我上学的必经之路。特别是龚弄口,那里一到晚上几乎就是我们这一带孩子的游乐场。每天放学之后待作业做完,我们都不约而同的来到了这里,在那昏暗的路灯下踢毽子,跳皮筋,跳绳,最简单的要属跳房子,不需要刻意去准备什么工具,随便在哪找一个碗的碎片在地上画上几个格子,然后找一块相对顺眼一点,大小合适的谁家屋顶掉下的瓦块的一角(那时候是一种灰瓦),然后以一种金鸡独立的姿势用着地的那只脚带着那块瓦片跳完每一个格子。层出不穷的变换着不同的游戏。遇到玩疯了就有人提议玩那种老鹰捉小鸡的游戏,这时候整个龚弄口乃至祭塘坝那边都有可能听到我们的疯笑声。直到各家的大人,使劲的喊着各自的小名回家洗洗睡了的时候,我们才依依不舍的带着满头满身的大汗还有那没完全安定的心,意欲未尽的回到了各自的家。

  从龚弄口往东走就是孔垄的筷子街。那时候街道都是用长方形的大青石铺就的。中间那个地段小时候叫弯上,具体是哪两个字我到现在都没搞清楚,那是集邮电,书店,粮店和菜场为一体的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段。记得那个时候每天上学,因为童心,总想数数家到学校之间脚下到底要经过多少块长石条,每次到这不是被什么新鲜的果蔬吸引了眼球,就是被哪里的叫卖身分散了注意力。特别是书店,尽管那几间低矮的平房由于昏暗走在街上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什么,但对书有一种渴望的我走到这总会不由自主的放慢脚步,向里张望。虽然这些都是为自己的不专心找借口,但最终我确实没有数清脚下石条的块数,实在给自己留下了小小的遗憾。时过今日,那些石块早已不知所踪。现在想来,其实那时那里是相当有意境的。窄窄的街道,长长的石块,错落有致的平房。多年前当我读到戴望舒的雨巷时,我突然就有了一种错觉,固执的认为那时的孔垄筷子街如果有一位撑着油纸伞的丁香一般的姑娘,那景致一定不会逊色于戴先生笔下的雨巷吧。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如今的孔垄再也不是四十年前那个我记忆中的样子。对于我来说今天的孔垄陌生的已不再仅仅是路人的脸庞,还有那街边的景致。往事终将随风淡淡而去。但有些记忆像烙印一样刻在了心里,尘封在脑海里,无论身在何处,从来不需要想起,却永远也不会忘记。

孔垄,孔垄,我永远的老家,永远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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