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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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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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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垄旧事(六)

                                                          唐亚红
                                           

作为孔垄人没人不知道东港和祭塘的。正如作为中国人没人不知道万里长城,作为黄梅人没人不知道四祖、五祖一样。孔垄这个千年古镇正是有了东港与祭塘,才有了古镇水乡的韵味。也正是有了这东港与祭塘才造就了这里人杰地灵,物产丰富。

  祭塘是有故事的,一是说,该塘系邢家祭产管辖,惯称祭塘。二是说,清咸丰年间,太平军丞相罗大刚、英王陈玉成、翼王石达开先后率君在孔垄战斗和驻军。曾在孔垄的这口塘边的集镇上进行过大规模的争夺战,双方死亡上万人,血流成河,于是就有了“祭塘 ”之说。


   相对来说我对祭塘的感情比东港要深。因为那时这祭塘可是我们西正街、筷子街以及祭塘坝这一大片居民的重要生活用水之地。祭塘是一个天然的塘堰。别的池塘都是呈不太规则圆形,而它则是长形的,以至于小时候常常让我误以为它是一条河,小脑袋瓜里也就常常疑问为什么偏偏叫塘。它一头经过谷坝头桥汇入邢港,另一头则经过朱坝头桥流入东港,然后流到童年的我想过无数次却始终无法预测的未知地。

   当晨曦尚未完全拉开帷幕的时候,沉睡一晚的祭塘就在一阵接一阵的 棒槌声中苏醒过来。杵衣声、水声夹杂着欢笑声让这祭塘顿时热闹了起来。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宛若一颗红玛瑙。相映与水中,仿佛给祭塘戴上了一条美丽的项链。让原本美丽的祭塘变的更加端庄典雅。此时祭塘如明镜一般透亮,如玻璃一般透明。隐约倒映着岸边的垂柳以及两岸的房屋。那景致多年后只要一读到海市蜃楼这个词时就会让我产生无数的联想。

   夏天的祭塘应该是最热闹的。因为是活水,一点也不担心污染了水源。每到傍晚这里便成了天然的浴池。那时候有着传统思想的母亲是万万不要我们姐妹几个去划水(游泳)的,不知是出于安全考虑,还是觉得这划水不是一个女孩子该进行的活动。不是说水中有水鬼,就是威胁我们说如果被我发现你们去了,我会怎么怎么的,反正是软硬兼施,万般阻拦。恰逢我们姐妹几个又都是听话的乖乖女。所以我们虽住在祭塘边,最终都成了名符其实的旱鸭子,也让我们有了那个“我和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这个众所周知故事里女主的嫌疑。当然我是从未用这句话来考验先生的。只有我唯一的哥哥,估计是男孩子天生的胆大加叛逆性格而偷偷的学会了划水。记得那个时候我总坐在祭塘边的用来洗衣服的长青石上,把两只裤腿绾的高高的一边用脚感受着柔如丝绸的祭塘水,一边看着哥哥和他的同伴如·下饺子般扑通扑通投进祭塘的怀抱,象鱼儿在水中游弋,心中那一刻的羡慕,直到如今我也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好在这一点遗憾马上被水中哥哥们的笑声所冲散。那时哥哥们总卯着劲变着花样比赛游祭塘一个来回。那时总好奇在水里怎么就可以游出那么多花样呢。后来才知道哥哥们变换的花样是有名字的,那种像青蛙似的叫蛙泳、那种平躺在水面游的叫仰泳。记得有一次我发了一会呆,待我我抬头一看,竟然没有找到哥哥的身影,我急了,再一个一个的看还是没有,我急得快要哭的时候,才发觉哥哥在不远的地方冒了出来。原来他们在比赛泅水。不知是因为吓狠了还是怎么,反正后来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们比赛泅水。别的什么起码在水面上可以看的见人,那个在水下看不见,让人心里老揪着。反正那时在我的心里总有一个与我幼小的年龄不相称的想法:万一有什么不测还以为是泅水技术高,那不是很危险么。因为哥哥是背着母亲偷学的划水,所以我总以告诉母亲来威胁哥哥,阻止他不参加泅水比赛。但我的威胁终究没有能敌过那泅水的诱惑,哥哥依然故我,而我最终还是选择做了一个乖小妹而不是那个在我心里一向鄙视的小叛徒。


   年华流转,岁月如梭。 时间总在在不停的向前奔跑,它带走了枝头艳丽的花朵,带走了枯落的黄叶。可它也就只能带走这些有形的东西。总有一些带不走的会留下来,比如那些遥远仿如隔世的往事,每每追寻,总会给我们带来一丝慰藉、一份温暖。此刻,遥望窗外,繁星点点,让我不禁想起孔垄十景之一的“祭塘星影”此刻祭塘该是:万家灯火楼头月,点点星星印祭塘吧。

    繁星点点与水相印,又将辉印多少午夜梦回的心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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