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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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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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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垄旧事(八)

孔垄旧事(八)计划经济时代的物资供应                      

唐亚红 

常常徘徊于菜场密集的摊位之间,面对这琳琅满目、品种繁多的蔬菜 心里总会莫名的被烦躁和惶恐纠结着。这纠结,不是因为经济的不允许,更不是因为菜的品种,而是源于生活水平的越来越好,把人的嘴惯出的挑三拣四的毛病。更恐慌于家里那些“公主” “少爷”这不好吃那不好吃的抱怨。这些八零后以及九零后,永远也体会不了他们父母童年生活的艰辛。

生于上世纪60年代以及70年代初的人应该都有挥之不去的记忆。那是个计划经济时代,物质贫匮,什么东西都要凭票供应。比如,粮票、肉票、糖票、布票等等。这些物质不是仅仅有票就可以轻易买到的,还得排队。因为那时孔垄的粮店、商店和菜场基本都集中在塆上那一块,所以那长长的队伍成了孔垄街塆上那里最常见的风景线。往往塆上哪里排了长长的队伍,不用问卖什么,你赶快排上去那是一定不会错的。我记忆最深刻的是排队买煤油,因为那时电灯还没普及,即使有,三天两日停电也是常事。照明就是靠那种带灯罩的煤油灯了。煤油可不是一年四季都有的,所以待到供销社到了一批煤油,那门前长长的队伍真的就像一条长龙。那时粮店,食品,供销社等这些单位的职工是相当招人羡慕的,谁家有这些部门的亲戚,都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因为可以得到不少好处,当然供应票是少不了的,但是却可以减少排队的麻烦或者等量的东西可以拿到质量稍好一点的。

那时每人每月大概也就供应几两肉。会过日子的妈妈总精打细算的尽量买肥一点的肉,那样炼出的油用来炒菜可以多吃一些时间,特别是炒孔垄的酱干,那简直就是我童年时的美味佳肴了。当然,买肉也不是由你挑精捡瘦的,往往是当终于排到你面前的时候,你诚惶诚恐的递上肉票和钱,不等指点着自己瞄好的那块肉时,那卖肉的师傅早就手起刀落的砍下了一块,不管你满意不满意也就成了定局。当然熟人就另当别论了,所以那时候能巴结上一个卖肉的也是一件幸福的事。记得有一次跟在母亲后面去买肉,排在前面那位阿姨买的现在想来大概是半斤肉吧,却搭了一块大肥泡(看似肥肉,却炼不出油的那种),那位阿姨说了句不满意的话,招来的是一句:要就要,不要就罢,下一位,然后就把她晾在一边。看那阿姨无奈的可怜兮兮的眼神,幼小无知观不到路的我多了一句嘴,我说:叔叔,阿姨不要你就帮她换一块达。谁知那位叔叔朝我一瞪眼:换?换下来给你妈。吓的我再也不敢做声了,跑的远远的,生怕他知道我是谁的孩子而报复我妈也给一块大肥泡。

现在的衣服款式新颖,颜色也是五颜六色。印象中那时衣服也就黑、蓝、灰三种颜色,不但颜色单调,而且旧且破,而且基本都有补丁,那时如果谁有一套能出人情没有补丁的衣服,那就算是 “小康”了。记忆中那时每个家里的小孩都很多,都是大的穿小了二的接着穿。这样就导致了没有几个人的衣服看起来很合身。因为买布都是凭票供应,所以那时候总听大人在讨论哪哪什么布好划来。原来那时布的宽度分二尺四、二尺七、还有三尺三的,票只计长度不计宽度,这样当然买宽一点的布利用价值就大不相同了。关于布票的紧张,给我最深刻的印象是那一次学校六一儿童节要表演节目,那时候可不象现在的统一服装,但也得大致有一点相同,当时老师规定不管什么颜色必须是格子的衣服,当时家里已经没有布票了,即使有也轮不到给我做新衣服,家里姊妹多,我是老细,给我做,穿小了没人接手,那是浪费。借又没借到(那时候借衣服参加活动也是常事),我好担心因为没有服装而被宣传队刷掉,急的偷偷哭了一场,后来只好用一件棉袄套子代替了衬衣,这件事让我遗憾了好久。好在没有影响节目的表演,我们那节目好像还拿了一个奖状,给我的遗憾多少带来了一点安慰。

时间的车轮载着我们不断向前,四十年的变迁,让我们的衣食住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回忆过去,只是为了更加珍惜当前。此去经年,往事件件,方知今天日子甜。愿那段艰苦的岁月化为一瓣心香,在记忆中永恒,在时光中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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