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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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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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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枇杷树


 唐亚红


北宋时宋祁写了一首诗,其诗曰;“有果实西蜀,作花凌早寒。树繁碧玉叶,柯叠黄金丸。土都不可寄,味咀独长叹”。诗句“柯
叠黄金丸”,这黄金丸到底为何物呢?其实此物就是时下正成熟的枇杷果,

母亲家的门前有一棵枇杷树。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母亲亲手种下的。在那个水果品种还比较单调的年代,这枇杷在我这馋猫眼里可是立了大大的功,让我不至于望着街边的水果垂涎欲滴。
枇杷树应该属于常绿树的一种。虽然也有落叶,但它们的新叶子会不断的长出来,是果树中吐故纳新的典范。有人说梅花不惧严寒,枇杷树又何尝不是呢,就连它们的花也是开在冬季。正如八百多年前,南宋诗人周紫芝在《十月十二晨起见枇杷》中描写的:“枝头红日退霜华,矮树低墙密护遮。黄菊已残秋后朵,枇杷又放隔年花”。它们隔年花开冬季,果实却结在来年的四、五月。每到开花的时候,母亲总站在树下,仔细观看并数着那些花骨朵,似乎在数着树上结了多少果实。


   转眼到了春天,枇杷树就枝繁叶茂起来,它们开始孕育果实了。花谢的间隙就长出圆圆的、小小的枇杷果胚来。那一串串青涩的小果实,不知让我吞咽了多少口水,又让我夜里做了多少次摘枇杷的美梦。终于,在春风春雨的滋润下,日长夜大,让我一日看三回急切的心得到了些许的安慰。初夏,树上的枇杷果由绿渐渐转黄,先是淡黄,逐渐加深,成熟后黄中渗出一丝橘色。厚长的、形似琵琶的、深绿色的叶子旁镶嵌着一个个如玛瑙一样的枇杷果显得十分清爽醒目。又犹如一盏盏金灿灿的小灯笼夹杂在绿叶之中,真可谓金果压枝,灿若群星。摘上一颗,小心撕开外面薄薄的一层橘红色的外皮儿,果肉也是深黄偏橘色的,看上去十分诱人,轻轻一咬,立刻就有汁液淌下来挑逗我的味蕾,果肉柔软多汁,滋味酸甜适度,让你食欲大开。此刻美味在嘴,之前因等待而焦虑的情绪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早在枇杷果发青的时候,就有附近的半大孩子馋的垂涎欲滴了。总在我们一不留心的时候,悄悄行动。有一次,几个孩子爬上了枇杷树。我想出去喊,被母亲一把拉住,并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后来母亲告诉我,孩子都在树上,你一喊,难免会受惊吓,万一摔下来,伤了可不好。待到孩子都从树上下来了,母亲才走出去对他们说:“现在的枇杷还没熟,吃不得,你们大家都帮忙看着,等熟了我保证人人有份”。后来母亲在果实成熟时,都会家家户户送他们尝尝鲜,因为母亲的守信,我们家的枇杷也就年年安然无恙的等到了成熟。

   枇杷不但味道鲜美,营养丰富,而且有较高的保健医疗功效,《本草纲目》记载“枇杷能润五脏,滋心肺”。中医认为,枇杷有祛痰、止咳、生津润肺、清热健脾之功效。难怪那个时候,每当我们咳嗽时,母亲总会摘几片枇杷叶,放在开水里煮沸了,把水过滤出来,让我们喝下去,喝过几次,那咳嗽也就奇迹般的好了。现在想来,那时母亲是懂得枇杷的功效的。

   如今母亲的这棵枇杷树已经有三十多年树龄了,我也出嫁了二十多年,每年枇杷成熟的时候,就是母亲最开心的时候,母亲都会摘下枇杷分袋装好,送给左邻右舍品尝,打电话叫我们去拿。因恐高从来不敢上树摘枇杷的我,惊叹高龄的母亲是怎样把这些枇杷从树上摘下来的同时,不免有深深的担心,总告诫母亲,宁愿不吃了,也不要摘了,母亲总是嘴里应着,背着我们却依然我行我素。昨天,八十八岁高龄、身在武汉的母亲该是又心心念叨起她的那棵枇杷树了,特地让哥哥打电话提醒着我枇杷又该熟了,让忙于俗事的我猛然惊醒,又是枇杷飘香的季节了。

   枇杷又黄,愿母亲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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