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
唐亚红
今天是我们在北京的最后一天,因为是晚上7点多的火车,房间又得在中午2点之前退出,这样的时间就让人略显尴尬,我们既不愿耽误退房,又不愿白白浪费这一天的大好时光,退掉房子吧,拖个行李实在不便,不退吧,又怕这一上午的转悠会赶不上2点之前回来而要白交一天的房费,纠结了半天,考虑到北京的地铁方便,我作出了一个简单可行的决定,上午统一退房,直奔西站,存上行李,然后自由活动。
乘地铁到达西站,用身份证取到之前同事在网上订的票,然后出站找行李存放处。这西站周围行李存放处倒是不少,只是价格都象统一口径似的,有点小贵,让人心理不太好承受,就在我们找到第三家出于无奈准备就此作罢时,同事无意的一句话竟然使事情有了转机,同事当时也就随口说了一句:"你别收这么贵达,以后你有机会到我们黄梅,我们请你看黄梅戏达"。歪打正着,想不到那里面有位工作人员居然是黄梅戏迷。也许那位大叔当时没听清黄梅两字,但黄梅戏三字倒是听清了,他当时就给我们办了优惠,就在我心存感激时,他的一句问话却让我哭笑不得,他开寄存单时问我: "你们是安徽的呀?"我当时就楞了,我说:“我们是湖北黄梅的”,他说:“黄梅戏不是安徽的吗?”我说:“大叔喂,黄梅戏,黄梅戏,顾名思义就是黄梅的达,只不过是在安徽发扬光大的,不然为什么不叫安徽戏呢,发源地是我们黄梅的那是改变不了的”。他被我说的半信半疑,然后就将了我一军说;“既是发源地,要不你给我来一段?”这个时候我脑子里浮现了我们黄梅的一句歇后语;推车顶壁——没了退路,为了给我们黄梅戏正名,我豁出去了,不知哪来的勇气,胆在膨胀,我当场就来了两句《女驸马》选段,不知是因为感谢他们的仁慈给了我们优惠,心情大好,还是基于对家乡的热爱,发挥的居然比我想象的要好,引得他要找手机录音,吓得我的小心脏砰砰直跳,之前膨胀的胆迅速归位,赶紧以取包再来为借口溜之大吉。因为我自己心里明白再待下去我就会 "黔驴技穷"了 。其实那一刻我脑子里就一个想法,就是让他知道,我说的话都是实话,我只是证明给他看,黄梅戏就是我们黄梅的。不然怎么会连我这样一个无名小卒都会张口就来呢。
出了寄存处,看看时间也就上午十点左右,离火车开车时间还有9个多小时,也就意味着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到哪转转。我们用手机搜索了一下附近的景点,然后决定去中华世纪坛及中国军事博物馆看看。只是不知是因为离家太久,归心似箭,心早已飞回了黄梅,还是别的原因,反正这天的参观都是心不在焉,以至于没有过深的印象以供记载,时间并不因为我的浑浑噩噩而变慢,参观完这两处,不知不觉却已是下午五点,我们赶回西站,取行李的时候,那位大叔居然还记得我,直接把 “黄梅戏” 当着我的名字喊了出来,我只希望他的记忆里能烙上黄梅戏是黄梅的烙印,我报以他一个灿烂的微笑,说了句:“黄梅随时欢迎你”,挥手再见。进了候车室,找到自己车次的候车厅,静候列车的到来。期间不知哪里传来几句大声的争吵,居然是黄梅口音,爱管闲事的我没管住我自己的腿,忍不住走了过去,问了问,才知道是为了一个座位,都是大约70多岁的老年人,一个上卫生间,座位马上被另一个坐了,我劝了几句,都是黄梅人,都这么大岁数,难得在这北京相遇,别争了,最后我保证把我的座位让给他们,才算平息了争吵。火车准时检票上车,上得车来,真是应了那句 “人生何处不相逢”,我的中铺与下铺居然就是我在候车室准备让座位的那一对老夫妇,也许我之前的作为,让他们感动,他们对我相当客气,相当亲切,让我从取票以来一直恐慌有着轻微恐高的我,如何在那上铺安然度过一晚的心,放松了许多,不禁感概;好心有好报,报的还挺快。
火车于第二天凌晨准点到达九江,之前联系的接站车早已等在站外,坐在回家的车上,感觉路程比来的时候缩短了许多,九点左右终于安全抵达家里,熟悉的空间,熟悉的味道以及先生温暖的怀抱,让我感性的红了眼圈,洗了个热水澡,躺在自家床上,在自己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的念叨中安心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