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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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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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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夏不知春归处

时光的轴,亦如花期。它在转,它在盛开,它在回旋,它在凋零。周而复始,分分秒秒。“四时天气促相催,一夜熏风带暑来。”我们的心刚刚被一场春风的柔情抽空,便被满目的夏日葱茏填得满满的。一抬眼,已有薄薄的衣裙在街角的风里蝴蝶一样翩翩的飞。

季节的流光牵扯着我们的脚步,迷离着我们的目光,飘渺着我们的思绪。当人们还陶醉在和暖的春风里,感伤着一夜风雨后的 “梨花满地不开门”时,春已悄无声息的渐行渐远了。留恋春光的美好,也就如孩童般的、无理取闹的、生出些许的怨来:是谁就这么急急的把春给带走了呢?千年前,那些文人骚客伏案提笔,字字珠玑落入盘的声音,穿越时光远古的栈道给了我不同的回答·。

“不得春风花不开,花开又被风吹落” 王安石是在告诉我是东风把春吹走了吗?“雨前初见花间蕊,雨后全无叶底花” 苏东坡是不是又在告诉我是春雨洗劫了春呢?“花正开时当三月,蝴蝶飞来忙劫劫” 邵尧夫似乎又在告诉我春是与蝴蝶私奔了。而朱敬儒的:“杜鹃叫的春归去,口边啼血尚犹存” 却又让我感觉是因为春不忍看杜鹃用情太深,口喷鲜血的场景,独自离去。知识的浅薄,理解能力的有限,种种不同的描述,让我更加迷茫。终于,王岩叟的一句 “怨风怨雨两俱非,风雨不来春亦归” 让我醍醐灌顶,把我从混沌的纠结中解脱出来,九十日春光已过,春必归去,不过是季节的轮回罢了。

一场雨之后,天空被风吹的干干净净,干净的没有一丝云朵,只剩下彻底的、纯粹的蓝色,渲染在头顶上。太阳也褪掉了春天的羞涩,变得开朗起来。谁家院子里的芙蓉,好难得的开了一次花,那柔弱的花儿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高傲的眺望着远方。让人有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临近的胆怯。河边的垂柳站在那,仿佛是一根古老的温度计,忙不迭地丈量着节节攀升的大地体温,那褪下春衣的浣衣姑娘、小媳妇们,敲击在青石板上此起彼伏的棒槌声,仿佛是跌宕在初夏皮肤纹理里的最美的一道细纹。田间刚刚插下的秧苗还有些稚嫩,单薄的身子还难以撑起初夏的主题,但铆足了劲拔长骨节的麦苗,却是分外惹眼,差不多齐腰深的高度,刚好成了小鸟捉迷藏的好地方。那绿波荡漾的麦子,头顶着硕大的的麦穗,每一株都有自己的姿势和模样,看在老农的眼里,不经意间,深藏不露的内心幸福泄露一空。

 “春色依依离别去,夏日蒸蒸初相遇,莫道绿荫不是春,却是荷花出水时。”百花争艳的春天已经渐行渐远,满眼青绿的夏如期而至。万物进入快速生长的季节,聆听着虫鸟低鸣的私语,吸纳着花开花谢的幽香,感受着自然界淡绿、翠绿、墨绿不同格调、千变万化的神奇,静静的品味着生活的五陈杂味,日头慢慢沉下来,时光溢出悠长的香味,人间烟火像一壶煮了又煮的老茶。温婉宁静的初夏,像一副自然、和谐的田园风景画。此时,一股清新洒脱的幸福,在心中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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