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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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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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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境马坡岭

仲夏时节,太阳从马坡岭之巅冉冉升起,把万道霞光撒播在崇山峻岭,给秀丽山川披上了一层美丽的光环。

马坡岭属湖南省桃源县茶庵铺镇松阳坪村。沿着通往马坡岭的硬化村道,我们沐浴着晨光乳雾,一路快乐前行。

马坡岭,名不见经传,却是崖边野茶原生地,而“崖边野茶”却是湖南省著名生态茶,名气誉满三湘四水。带着对“生态茶”喜爱和向往,笔者约两个好友慕名前往。

极目远眺,起伏的群山蜿蜒曲折,在群山的半山腰,则有一些原生态的木质结构民居散落其间,如繁星点点,点缀在青山绿水间。民居中有鸡鸣,有犬吠,给这寂静的山寨平添一些生气。

马坡岭,其实就是一块长满野茶的山坡地,但海拔却是最高的,达900余米。从这里可以俯瞰周围连绵起伏的群山,一览众山千姿百态的奇景和云波诡谲的奇观。据知情人介绍,当年这里建有一祠名日犀牛祠,许多得道高僧在这儿布施讲道,终年香火不断,历经千年而经久不衰,其建筑在民国初年一场雷电中被付之一炬。

马坡岭边,有两颗古树格外引人注目。它们一个在坡顶,是一颗枝繁叶茂的老桂花树,树茎周长要四个成年人伸手才能合围。据知情人介绍,此树树龄已有千年,为马坡岭的一颗“神”树。开花时节,淡黄色的小花缀满树枝,香飘四溢,远在大山脚下十余里的村民都能闻到其沁人肺腑的清香。犀牛祠香火鼎盛时期,很多外地香客晚上就此过夜,有一年下大冰雹,犀牛祠的瓦片受损严重,而奇异的是,在老桂花树下过夜的11名香客毫发无损。因此,每到犀牛祠进香的香客,都要在老桂花树的树枝上缠一红布条,以此保佑香客全家顺利平安。

离老桂树下不远百米处,是一颗硕大而老朽的鬼柳树。此树的树心已空,但树枝四通八达向外向上生长,其树干足要三人合围,其枝叶覆盖面积足有半个蓝球场大小。鬼柳树是落叶乔木,清明谷雨时节,万千枝条上缀满了嫩叶,生机勃勃地生长。远远望去,就仿佛是一个打着巨色绿伞的姑娘,笑迎八方来客。

鬼柳树虽然树名不雅,但我对它情有独钟。上世纪七十年代中下期,我初中毕业后,在生产队当民兵排长,带领十名“青年突击队”成员,天天插秧。7月高温,水田里的温度接近40°C,一个个不常落水的手掌,终天浸泡在高温下细菌繁殖水田里,不几天人人手指发白,指间都发炎溃烂,一动就疼得揪心,严重影响了插秧进度。那时即没钱,也缺医少药,而插秧工期不能耽误。怎么办?当地一老农告诉我,河边那鬼柳树叶就是最好的良药,并告诉了使用方法。每天清晨插秧前,就把新鲜的鬼柳树叶摘下数片,用清水洗净,在手心中揉出绿汁,再把绿汁涂抹在溃烂处。其他小青年也学着我的方法,不几天溃烂的地方果然结痂痊愈了,手指再也不疼了。全队人也学着我的方法,终于不怕烂手了,解决了插秧中一个天大的难题。平时只要一看见鬼柳树,总是记忆犹新,它虽然树干不美,木材质差,但它生命力顽强,无论高山河道都能生长,天旱水涝无所畏惧,它那天堂盖的阔叶,给人带来多少阴凉,治好了多少人的创伤。

走进马坡岭,只见满坡满岭的野茶散落在群山之间。据说此茶全部为野生,生长在海拔400—700米之间大山之中。这里山高林密,危崖耸立,云雾缭绕,生长在此地的野茶终天饮云吞露,吸天地之精华,极为珍稀。

走进茶园,一阵茶叶伴随着露珠的清香扑鼻而来,使人沉醉不已。这里的茶树老的已有数人之高,虬枝曲展;小的正娇娇可人,青翠欲滴。无论老的小的,每一株茶树上都长满了嫩绿的新叶。环顾此岭前后山坡,三三两两的采茶村姑正忙着采茶,他们用彩色头巾包裹着头发,身穿蓝布白点衬衣,背着一个茶篓,那双手一左一右,一仰一起,手指在枝杆间起落,舒展的双臂婀娜多姿。放眼远望,采茶村姑如繁星点点,在蓝天白云陪衬下,犹如一幅幅动人的风景,生动、自然,点缀着马坡岭的青山绿水。日复一日的劳作,演绎着古老的采茶文化。

我拿着相机,禁不住走近一个采茶村姑。她年龄约40上下,和善的脸上写满了温柔和质朴。她正采摘一颗老茶树上的茶叶。此树和人齐高,苍老的树冠上发满了新叶。村姑向我介绍说:这株茶树约有百余年历史了,此树采摘的新叶要单独存放和加工,每年只能产二两干茶,但价格却能卖上数百甚至上千。她还说马坡岭茶园就是一个纯天然的茶场,没有施化肥、打农药、撒除草剂等任何化学物质,再加上终年生长在云雾缭绕的大山中,所以茶叶非常珍稀和环保。她说这些新芽可以生吃,说完便摘了一片嫩芽放进嘴里慢嚼起来,我也嘴馋禁不住摘了一叶细细品尝这新茶的味道,甘甜、可口、幽香,留在味蕾上的味道久久难以化开。

 天边飘来了多彩的晚霞,给巍巍群山及马坡岭茶园染上一层金色。采茶村姑个个神采飞扬,她们用灵巧的双手敏捷地、忙碌地采茶,蓝天、白云、清风拂面,绿树映衬着她们俊美的身影,构成一幅天然的美丽动人画卷。这样的意境让人的心也变得神驰起来,站在那片一望无际的生态茶海之上,就犹如来自于风中的女神,纯真、清雅。因为你,所以这片茶海的风景才变得更加美丽;因为你,崖边野茶才会名扬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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