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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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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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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蘋深处是了然

白蘋深处是了然

 唐助国

下午,无课。独自驱车去白蘋洲一游。

往回龙塔方向纵深挺进,两边的芦苇杂草焕发着生命原始的气息,淡淡的草香扑面,弥漫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常常独来独往,常常形影相吊,常常品味一个人的时间与空间。生命如此孤独,而孤寂却又如斯美妙。身边的潇水轻漾着,唱着不老的情歌。我想她应该流了几千年了,也吟唱了几千年了,还将继续吟唱,伴着日月,陪着风雨,尽情地展示风采,象个孩子,亦象个多情的不老少女,无忧无虑,天荒地不老。而我的生命之河还能流多远?孤单凄苦,无聊而无助瞬间突袭我的五脏六腑。我的河流是季节性的,或迟或早,将消失在不远的地方。从虚无而来,终将归于虚无。凄凉!空旷!一路走来,盲者一般,连一个美丽的雨花石也没拾得。太亏欠自己,太对不起流年。

芦花放,云雀飞。

款款佳人,孕在潇水湄。

芦花荡,风儿闲。

天佑之人,育在潇水边。

这首《白蘋洲的芦花》写于去年秋冬之交。满天的芦花在飞扬,云雀子时不时地从眼前飞过,发出欢快的鸣叫。我虔诚地跪在潇水之滨,祈求潇水女神保佑,把自己融入了无边的芦花。一个美丽的精灵嵌入了我的生命,如今一切安好。太幸运了!我深深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那只是菩萨对我的可怜之举,那只是潇水女神对我的温婉之爱。在其面前,我只是一个天真的顽童。敬畏自然,天人合一,天随人愿罢了。唯吾感恩赐与,感恩拥有,初心如雪,方得天道佑之。这一切,娥皇女英应该一清二楚,明目洞彻。我似乎听到了舜帝在九嶷山上吹起了美妙绝伦的韶乐。高山寺的钟声袅袅不绝,潇水在夕阳下泛着鳞光,回龙塔的倩影清晰可见。有诗为证:秋醉潇湘水,西山丹叶飞。回龙风铃韵,夜半梦相随。读大学时,常常对自己的同学牛皮:零陵是一片诗意浸染的神奇之地。白蘋洲静静地躺在潇水的怀抱里,处子一般。而我则牵着她的裙裾,嬉戏于时光里。

岸上那茂密的木棉已结上青绿的果子,早把冬天的铜干铁枝满目沧桑掩藏得无影无踪。天地又轮回。可我却永远无法轮回,永远回不到那个嬉戏钓蛙的懵懂童年,永远回不到那个心比天高的青涩少年,永远回不到那个壮怀激烈渴望建功立业的铁血青年,永远,永远……逝者如斯,岁月流光。自己太渺小了,人类亦然。苦也,悲也,叹也!苏轼曾言,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是啊,伟大与渺小,高尚与卑鄙,原本同源同归。过程而已,唯把握当下,开心自在,无悔,足矣!

帕斯卡尔说人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可是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上帝笑什么呢?芦苇荡的风知道,潇水肯定也知道。无言,无不言,无不知。

青青的芦苇孕育着秋天芦花的美丽,脉脉的潇水书写着缠绵的万家灯火。于白蘋深处,了然也,空空也。吾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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