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

（一）

天空总是那么洁净，洁净的天空上

流过的河水总是那么清澈澄明。令所有的桃花如痴如醉

如果我能够成为她内心的某条石斑鱼

或者能够成为某条石斑鱼可以依赖的那块鹅卵石

大地总是如此幸运，幸运的大地上

也有一条河水经过，与天空上那条一样

总是如此澄澈……阳光太激动

不假思索地纵身一跃。（他是个游泳的高手）

与我内心的那条石斑鱼，尽情嬉戏，尽情放纵

他还蛮横地把我指认成某朵桃花

并蛮横地与我相约一场花事或者谋杀

其实不是谋杀。如果是宠幸？！

我不由自主地脸上一阵一阵绯红

也许，那只是远方；也许，那只是诗

如果那天空是虚构的，如果这大地也是虚构的

我总是想起，还有饥饿，还有恐慌……

于是，我赶忙拾起一根柴禾，匆匆塞进讥饿的灶堂

暂时揖别艳丽的桃花，暂时作别肥硕的石斑鱼

（二）

华发霜染。倚靠在一盆炭火的温暖

柴门外杂草丛生。远而方握住远方的手

溋溋热泪，伴着星星点点血痕

不再饥饿不再寒冷不再卑微地活着

月光总是明亮着。却不知道有没有照进谁的心房

灰暗的天空偶尔也把思念捏成月饼

嵌进寂寞的心

取出昂贵的团圆，装进节日的信封……

村庄的小路逼仄。也许邮差会走不习惯

免不了弄一身泥泞，惹几句善意的嘲笑

城市的门里……总是太多诱惑，满满的期盼，狠狠的离情

若能与你们朝夕相伴。心中唯有一个词语：拼搏

没有理由也不需要再找理由

已经没有退路。何必要留退路

直到城市的街区更加整洁更加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