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桥
文/季官伟(贵州)
似乎前缘已尽。断桥上徘徊
杂陈的五种味道。试图虚空的一脚踩下
呆滞的目光。抓不住一只蝴蝶幻影
所有的山皆是雪的主题
湖水安静地躺在一首诗里。舍了月舍了日
美到极至的风景。揽入怀
忘了心中一壶冰冷……
重新燃起内心的火焰。假以梅花
双手捧出血性的蕊
水在低处
文/季官伟(贵州)
男人站在高处。难以忍受的渴
四处寻觅。除了烈日,别无他物
再寻,再觅……眼睛一阵惊喜
水在低处,沽沽而出。清澈着,透明着
而距离遥远。高处太高,低处太低
男人不想离开高处。他只是高高地望着低低的水
心里大声喊着:“水……水……渴……渴……”
以手作勾引状一一
低处的水。愐腆着,也不答理
也有些许卑微想法:几时念得攀高处
摇头。无奈。也顾不得一一
亲近,再亲近。放下,再放下
矮过低处的水。俯首,跪的姿势优雅
头朝下。肉质的臀部高高翘起,朝向蓝天
如一座古老的炮台。引来几只麻雀歇足欣赏
小木屋
文/季官伟(贵州)
记忆的门紧闭。锈蚀的铜锁
与蜘蛛网家长里短
清瘦的竹子扒在窗口上
向屋里打探着爱情的虚实
残损的镜子剥离着老墙的憨厚
沧桑的几块木板也被一群白蚁掏空思想
神位上供奉着有限的几个名字
已让雨水打磨成了几具骷髅
风一吹,遍地都有空灵……多少年来
我始终找不到痛点
惟有夜间的星星闪烁其词。似乎想要跟我说些什么
最终又挠了下头,一些硬物卡在喉结处
低处
文/季官伟(贵州)
千米之上或者万米之上,也有雪花
但是,我分辩不出什么颜色
听说形状也是预订的。有些虚幻
我置身于一个半高不矮的地方
零度以外,地面纵容着骨子的黑
顽劣地以手指向天空一一
俺知道,你仅仅是北风,是北风
你就吹吧!吹吧……
更多雪花。跃然纸上的白。瞬间晕眩了浑浊的眼睛
低处。一脚踩碎所有的黑
街边
文/季官伟(贵州)
我们属于过去式
那嘈杂声碎的街边也不愿意成为我们的殿堂
我们不敢闭上眼晴去完成那个亲昵的动作
生怕枝桠上的乌鸦或者过路的某个乞丐
很容易地就叼走了那个清纯的吻
而两个小情侣很轻松地就推翻了我的悖论
在贵阳。某条街边。我们都被两朵云彩羞得无地自容
一片雪,让冬天辽阔
文/季官伟(贵州)
把所有的事物都想象成美好
比如溪边浣衣的女子
窜动的火苗,真实着而又虚幻着
与她身穿的红衣相互映衬
捣衣的杵子,有节奏地敲击
似乎她使劲地敲一下面前的冰块就怯怯地往矮里缩了一下
再敲一下,再缩一下……
直到敲疼了阳光直到把阳光敲醒
冬日里的大懒虫呀一一阳光他欠了欠身
又懒懒地睡去了。还做了梦
还让一些雪花出现在梦中,仙女似的
歌舞升平……辽阔着一季空天
似乎红衣女子也在其中
配以浣衣的角色
于是,我也不把寒冷当回事
惬意地与一盆炭火相依为命
直到一丛樱桃花来救赎
鞭子
文/季官伟(贵州)
常引来我们太深的误会。只要一想起疼痛
或者每当我们站在疼痛的边缘
就会隐隐约约听到哭声
与苦难并行的。比如鲜血
绽放花朵的瞬间
而我们却有意无意忘却了他的初心
以及他试图借给我们的动力。比如川普,以及他的前任
就在朝鲜想要偷懒的时候,会狠狠地
给三胖子甩上一鞭子
逼他捣鼓出来核武,以及骨子里的阳刚之气
由此,我又不自觉地退回到了小日本抽打母亲时的疼痛里
睡前书
文/季官伟(贵州)
把黑夜关在门外。让他去
与风谈一场绝世空前的爱
洗脚的水温正好消融着无聊的哀怨和叹息
煤油灯也有虚幻感觉一一
她
一个简单的暗示
我的笔头瞬间鲜活起来
许许多灵动的词语
小蝌蚪般池塘里游来游去
温暖
文/季官伟(贵州)
太寒。南方和北方拉开彼此的距离
即使一点点毛毛雨。也很残酷
炉火正值青春期。蛙声殁于一场谋杀
鼻息太敏感。一些油漆。混进柴禾
他们都有不便于公之于众的企图
阳光或者荞麦。第一批被列入黑名单
善良
文/季官伟(贵州)
他不想用刀。那样一定很疼
鲜血溅入炉具吐出真言。一杯酒沉默着
炽烈的火焰跃上梅花的额头,冷笑一缕阳光的阴柔
黄昏流着泪水,悄悄溜进她的小酒窝
男人早已不知去向
乌鸦拼命地诅咒着。一尾鱼隐藏在冰窟窿下面
等待杨柳春风,以爱的丝线钓起
我只是多说了一句善意的话
却让冰棱子重重地搁了一个耳光
迎春花之后,樱桃花也开了
上海滩
文/季官伟(贵州)
未曾留意。上海滩实在太繁忙
脚跟与脚尖交头接耳
脚尖对脚跟无限感慨
好像花旗银行还在
他很努力地睁圆了有些苍老的眼睛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东方明珠电视塔。高贵地站在对面
藐视着这一切。如同曾经的蓝色眼睛藐视着曾经的自己
他还尊贵地藐视着黄浦江的一举一动
我混迹于一群蚂蚁之中,也在他的眼睛里爬行
而他居然没有发现上海滩上
何时多了一颗猪头又何时少了一颗人头
历史忘记了告诉他一一
我正以一位诗人的身份。在一道高贵的门前出现
正如花旗银行不知道,我正以一位民族英雄的身份
在他发呆的眼睛里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