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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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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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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怀念

秋天的怀念

“常恐秋节至,昏黄华叶衰。”秋天的美丽的是不可否认的,然而秋天里花叶的凋零也是无法忽视的。它们在春天复苏,又在秋天凋榭。生命似乎是场轮回,又好像不是。年年岁岁叶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许多事情我们其实始终都没有忘记,只是暂时想不起来罢了。事情积累的多了,有的就会被积压到记忆深处,你不会去主动翻阅,但偶尔不经意间出现的一个物,经历的一件事,又或是遇到的某个人,都会把那段记忆从你的内心深处拉扯出来。如今,这棵树便充当着这样的一个角色。

周末,去校园里闲逛。校园里树的种类很多,各式各样的都争先映入眼帘,红的,绿的,黄的,大大小小的树看得人眼花缭乱,一时竟不知道该先观摩哪一棵。又走了好一阵儿,我终于见到了一棵特别的树,它是我所见的到的最早呈现出萧瑟之感的一棵树,在其它树还都枝叶茂密的时候,它却仅余枝头的两三簇叶子了。我想,原先它也同别的树一样,拥有满树繁密的叶。而曾经挂在那上边的叶,有的或许正在我的脚下,有的或许已经被哪一阵不知名的秋风吹到别处去了。如今仍挂在那树上的叶,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感叹着韶华易逝。再看它的枝桠,黑黝黝的,光秃秃的,尽显萧条之色。可你仔细观察,又会发现它们一个个都笔直笔直地指向天空,似乎有种不愿屈服之感。是啊!它们今年虽然凋落了,但来年又会再次回来的,而且是以更好的姿态。

可是,来年的,还是它们本身吗?地上的叶,还能回去吗?如何回去呢?不,不是它们,他们回不去,这是我所确信的。但他们会以另一种形态,另一种方式,回报这棵它们曾栖息许久的树。都说落红非无情,化作春泥来护花,落叶又何尝不是呢?

三年前的秋天,差不多也是这样的时节,我刚进入高中两月有余,熟悉了校园,熟悉了同学和老师,三年后又一个秋天,我已入大学,又是一个从陌生到熟悉的过程。大学里有两个园子,园子里栽种的树木种类繁多,若真想把它们都好好欣赏一番,怕是没那么多功夫。在众多的候选者当中,我选择了那棵并不美丽的银杏。

高中有一片小的银杏林,就位于食堂对面。一到秋天,那儿就变成了金黄色的王国,分外迷人。尤其进入深秋时节,大量的银杏叶被风吹落,原本单调的地面被银杏叶包裹起来,秋味儿十分浓郁。人们从那边经过,总要掏出手机拍照以记录下它美丽的容顔。坐于亭中,美丽的银杏树和满地的银杏叶所构成的这一幅秋天的图画使你沉迷。从银杏叶上踏过,叶子曼妙清脆的声音也使你忘却忧愁沉醉其中。明明每天都要经过三两次,但依旧会不厌其烦的地看向那里。就我自己来说,看看风景是一方面,还有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奇怪的好奇心,我总会留意它的叶子是否还富裕。随着时间一天天流逝,叶子越来越少了,直到最后彻底变成光秃秃的。我便知晓,冬天的来临了。

如今看着这棵银杏树,之前的那片银杏林就从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了。毕业那天,那银杏林还是绿油油的,现在应该也同这里的树一样,已是一片金黄了吧!

没经历过的事,何谈感同身受。以前总听别人说起毕业季,谈起心中的不舍,但我丝毫无法体会到他们的情感,不巧的是,如今也轮到我了。难以想象,去年的秋天,我还在一个十分熟悉的校园里,抱怨高考带给我们的压力,渴望着能快些进入大学,憧憬着大学的一切美好。如今,好容易进入了期待已久的大学,告别了高中时代,却又怀念起从前的好了。人可真是奇怪的生物,拥有的时候不知珍惜,只等失去了才徒增感慨。进入新的环境,怀念逝去的光阴,念着念着回过神来,恍惚间发现不知不觉中又一段时光溜走了。

树的叶子虽然落了,可它曾竭力点缀秋天。即使现在它不似从前那般,但明年它定会重新焕发生机。人的一生总要经历很多事,遇到很多人,有的刻在了心底无法忘记,也有的被风吹散无处寻觅。不论它美好与否,我们都该朝前看,至于情感,不妨将它寄存于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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