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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宝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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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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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作家网散文参赛作品+温馨的醪糟汤圆

最近读到一篇关于四川醪糟的文章,也勾起了我的思绪。

四川好吃的东西的确不少,这回只说说醪糟和醪糟汤圆。在我幼小的心灵里,记忆犹新。小时候,我不胜酒力,吃点醪糟醪糟汤圆,脸就红。有人说,喝酒脸红的人好(三声)斗。到后来才知道。酒的成分主要是乙醇,喝完后在体内变成乙醛,乙醛再转化为乙酸排出体外。脸红的人就是乙醛变成乙酸很慢。脸不红的人变得快。脸红的人就要少喝酒,脸白的人可以多喝点儿。吃了醪糟汤圆,感觉胸口热呼呼的。冬天吃了感觉温暖。

先说酿醪糟。稻苗返青的夏天,把煮好的糯米饭撒点酒曲拌匀,放入小坛子密闭封好。再放在夏天刚收割后不久的带着麦香味的秸秆柴禾堆里掩埋安睡。差不多要到21天以后才能打开,屋子里酒香扑鼻,感觉真好。醪糟是糯米酒,保存好了能保存较长时间。

醪糟最常见的吃法是做醪糟汤圆。把醪糟放入锅中,放适量的水煮开。再把和好的糯米面搓成小圆球放进汤锅里煮。这也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当然了,这种小汤圆是没有馅料的,与现在市场上卖的汤圆是不一样。吃起来酸甜爽口很滋润。

春节前,那时都要把长粒的糯米用水泡一下,在屋外的石磨上磨。那时的石磨上有挂丁字型的推磨架,丁字钩处钉铆成的钩子。钩子朝下钩住磨盘把手处的孔里。推手把的横木把手一头一根绳子,拴在房顶上。大人有时候是一个人推,有时候是两个人推。小水磨顺时针旋转,旁边有人用勺子盛起盆子里的水米往磨孔里倒,干这个活路大多是女的。随着磨盘的旋转,放入的水米要恰到好处。有时大人也让我们孩子帮忙推磨。那时体力不全,推一会儿就累了,想放手还不好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坚持着。这又让我想起小时候去幺姑家,要走22里的弯曲的乡村路。最小的时候走一会儿就累了,真希望大人抱一下。推磨没力气,走路走不动,这是人生中比较尴尬的事情。

下磨的白糊糊流到磨槽里,最后通过圆形带出口的石头槽流到水桶里。再用白色的较粗疏的豆包布,把糯米浆包裹起来,用绳子系上上口挂在屋檐下滴水。等到差不多不滴水了,就可以用了。春节时就可以做大糖汤圆和小汤圆。春节来客人时,午饭大餐前,要吃醪糟汤圆,汤圆比较少。可能是吃汤圆多了,会耽误中午的美餐。如果是人少,可以吃到醪糟鸡蛋。鸡蛋是单煮好剥皮放进去的。如果是相对象,双方都没意见,就可以坐下来吃醪糟汤圆。如果是对未来的儿媳或女婿比较满意,那就加糖多。甜酸的感觉就是这么明显。醪糟汤圆,是四川招待客人或自家吃的一种温馨的小吃。相当于茶点。

石磨可以磨湿的东西,还可以磨干的东西。还可以磨不干不湿的东西,那就是78分熟的嫩白包谷(玉米)粒。磨出来的玉米面不软不硬,还带着嫩皮。直接用这鲜香的面做玉米粑粑,放在开水里煮了吃,很是香甜。后来到了北京,吃到的也就是或蒸或煮的嫩玉米。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和磨糯米差不多,磨豆浆可以做豆腐。

十多岁离开家乡来到北京,就很少吃到醪糟及汤圆了。只是最近几年,我在家门口的小超市,买到了来自湖北孝感的米酒。还是很好吃的。只是去年夏天买的一种,感觉有点苦味。打电话问远在四川的养母,他老人家说是放酒曲多了。我还加了少量的醋,吃起来好像好一点儿。最后还是让妻子给倒掉了剩下的半瓶。写至此,又想起我刚买的两个椭圆形的满满的米酒。妻子多事,提前打开塑料包装,放入方形的酱豆腐瓶子里保存,至今还没吃。妻子也能吃点。女儿外孙子不爱吃。那年女儿新婚后与女婿华东五省市游,他们也买回了浙江的竹筒米酒。由于包装不好,有一桶还漏了不少。这又勾起了我的回忆,勾起了我对江南和故乡的温馨回忆。

时光荏苒,转眼就是几十年。由此我又想起了我的婆婆(奶奶)父亲。童年的磨没了,机器打米粉了。回忆还有。我从小跟着婆婆长大的。婆婆去世15年了,父亲也去世好几年了。每当回到家乡,还偶尔能吃到养母做的醪糟汤园,还有最初家的感觉和归宿。因为我的根在这里,虽然我在北京居住了近50年,我感觉,我还是四川人。虽然有时候我对北京的他们说起这些,他们好像不屑一顾,根本看不起。但是,我却很自豪很骄傲。我是中国人,我是中国北京人,中国四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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