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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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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花芬芳 炊烟暖心房

每到七夕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我总喜欢看一看夜空的星星,想看看那条横亘牛郎织女之间的银河上是不是真的会有鹊桥。

鹊桥是没有看见,但是这段日子里总会淅淅沥沥的落雨,有时会绵连好多天。姥姥说这是牛郎织女的眼泪,于是我确信牛郎织女相见了,要不然怎么会哭的这样伤心。因此,小时候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憎恨银河。自从我遇见了她,才读懂这夜空星光灿烂。

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不论是古典文学还是现代文学,好像所有的爱情故事都是一波三折,或蜿蜒曲折,或荡气回肠,但最终都是曲终人散,各自飘零。读者落泪,观众叹惋,回味无穷,黯然神伤。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些只是故事,只是我们大多数的爱情平淡如水,需要咀嚼这些波澜壮观的故事,来给我们平凡的生活加一点盐。我们是平凡的大多数,平凡的相遇,平凡的相爱,平凡的生活。没有王子变青蛙,也找不见那双水晶鞋。

夜晚的星空繁星闪烁,有一条被万千星光编织的银河,银河两侧有两颗最亮的星,一颗叫做牛郎星,一颗叫做织女星。我们只是银河中那万千忽明忽暗,隐隐若现的星星。我们可以爱的轰轰烈烈,更要经得住平凡,玫瑰花芬芳,炊烟暖心房。

之前在郑州,每到情人节,不论是二月十四还是七夕,大街上、公园里都会出现很多售卖玫瑰花的小女孩,和一对对手拿玫瑰的男男女女,或挽手揽腰招摇于市,或相拥而坐公园缠绵,这就是爱情,轰轰烈烈,缠缠绵绵,你是风儿我是沙,你是我的玫瑰花。如果你正好和女伴一起路过,总会有一个卖花的小女孩掬着一大捧玫瑰花站在你的面前:“叔叔,如果你爱她,就给女朋友买束玫瑰花吧!”

这句话看似推销,却也是发自灵魂的拷问。一束花十元钱,却足以表达你爱不爱她。很多男孩便会买下一束玫瑰花把爱情送给身边的她。但有时也难免尴尬,或许只是熟人或者朋友,花可以送,但玫瑰花却不恰当。

有时我还会看到广场上,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手捧一大束玫瑰单膝跪地向自己钟情的女孩求婚。有时我还会看到独自一人抱着电话蹲在街角伤心哭泣的女孩。玫瑰花很美艳,却也带刺,热恋的时候轰轰烈烈,海誓山盟;分手的时候凄凄惨惨,伤心欲绝。纵有繁花万千,唯独玫瑰忠于爱情。

说起玫瑰,我和爱人认识了十二年,唯一一次送她的玫瑰花已经是在十年前。零八年的情人节,我送了她一束唯一的一朵玫瑰花。她娇羞的像一朵可人的玫瑰:“买花干啥呢,挺浪费的。”

我说:“今天情人节,送你一朵玫瑰,代表我爱你。”

她说:“那么,明天以后你还爱我吗?”

我说:“爱啊,每一天都爱你。”

她说:“那么你会每天都送我一束玫瑰花吗?”

我有些不知所措,只是看着她傻笑。她说:“如果我爱你,我是不会要求你给我这些虚无的东西的,再说你现在又没有什么钱,有这十元钱送我玫瑰花,还不如到街角请我吃碗酸辣粉来得实在。”

看吧,多实在的姑娘,三生有幸能在今生被我遇见。玫瑰花很香,却不及一碗酸辣粉来的实在。

我们经常一起逛夜市,逛地摊,一起吃路边摊,她爱吃酸,不论是酸辣粉还是麻辣烫总是喜欢放醋,看着她吃的津津有味很享受的样子,我的心里酸酸的:“等我有钱了,一定要带你吃大餐。”

她说:“你会有钱的,我买的可是潜力股哦,只是到时候你有钱了别忘记我就行。”

我说:“要是你看走眼怎么办?”

她说:“我相信你。”我们都笑了,她接着说:“还有我呢,咱们一起慢慢干,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我说:“你真傻!”

她仰起头笑着对我说:“不是都说傻人有傻福么?”我们都开心的笑了。

第一次带她回老家,她和我站在我老家的大门外。

两扇桐木大门上锁着一把生锈的锁。在院墙坍塌的那一段位置,码放着一大堆生满绿苔的红砖。砖是在我刚下学的那一年母亲买的,说要盖房子,好给我娶媳妇,因为老家娶媳妇都是要盖楼房的。后来没等盖房子我们都去了城市打工挣钱,一年也回不了一趟老家,再后来我们就几年都没有回去了,院子疏于管理,渐渐萧瑟。

钥匙在邻居家放了一把,但是我们没有打开那把生锈的大锁,就站在门外,和破落的院子只有一门之隔。透过门缝,院子里杂草丛生,因为没人打扰,俨然成了各种杂草的乐园,生长力旺盛的蓬蒿已有一人高,隐藏在草丛后的五间瓦房已经不能看到他的本来面貌。

我拉着她的手,沿着那摞红砖往上爬,终于见到了装满我童年回忆的老房子。东面两间红砖房的房顶已经坍塌,西面三间青砖瓦房两扇门的朱漆已经斑驳。我眼圈红润,思绪万千。离家多年,我却没有衣锦还乡。

我说:“这就是我家。”

她说:“你家的院子真大。”

我说:“你后悔了吗?”

她说:“后悔什么?”

我说:“我老家的房子没盖,城里也没有房子。”

她说:“盖房子干啥呢,你还准备一直住在老家吗?”

我说:“可是城市里也没有我的房子啊。”

她说:“这不是有我吗,咱俩还年轻着呢,我和你一起赚钱买房子。”

那一刻我几乎要泪如雨下。姑娘你真傻,却让你偏偏遇上了我。我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我要用一生来守护你,不论将来如何,此生定不负卿。

第一次带着妻子回老家的时候,是先到姥姥家的,抵达的时候已临近中午。老远便见到一袭淡蓝色的炊烟,从姥姥家的烟囱里徐徐升起,姥姥正在张罗午饭。

因为是农村,烧地锅。姥爷坐在灶膛前的小凳子上,用一根烧火棍熟练的控制着火势的强弱,姥姥在灶台边后背微驼蹒跚而熟练的炒着菜。

我们刚进到灶屋,姥姥看到我现在的妻子甚是欢喜,说:“快到堂屋坐着歇会,这灶屋里脏,别把身上弄脏了。”

她说:“姥,没事的,我家也烧地锅。”

姥姥为我们做的鸡汤,蒸的大米饭。姥姥年纪大了,行动起来不如之前那样灵活。她说:“姥,我来帮你吧。”姥姥说:“第一次来家里,哪能让客做饭呢,你们坐了一路的车也累了,就坐下歇会吧。”

她说:“我会烧火,我帮你烧火吧。”

姥姥说:“你姥爷给我烧了一辈子火了,你别看他聋,我一个眼神她就知道要烧大火,我一敲锅,他就知道烧要烧小火。你啥都不用干,一会尝尝姥姥给你做的鸡汤,看好吃不好吃。”

她说:“已经闻见味了,一定很好吃。”

姥爷安静的坐在灶膛前烧火,姥姥在灶台前做菜,我们就在冒着炊烟飘着鸡汤香味的灶屋里,有说有笑的聊着天,说着家常话。

姥姥一直夸着这女孩懂事,这女孩会心疼人,这女孩一看就是过日子的人。姥姥偷偷给我说:你以后要好好待人家。姥爷在旁边靠着墙坐着,听着我们说话,他开心的笑着。

姥姥对我说,一看他就会心疼人,你可要心疼人家,你可不能亏了人家。

一缕淡蓝色的炊烟,从红瓦顶上的烟囱里缓缓的向天际飘散,夹杂着柴火的味道和淡淡的鸡汤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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