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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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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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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所不熟悉的家乡啊

我是外乡人,但在许昌生活和工作已经十多年了。虽然说不上许昌通,但也算得上一个许昌熟。因为在这生活十多年,认识的许昌朋友自然很多。而且前后在许昌创业找店面,许昌的大街小巷大多转悠和考察过的。

同事小马,地地道道的许昌人。从出生到上学,再到参加工作一直在许昌。按理说他对于许昌的了解应该更深。但是我们无意间的一段玩笑式的争论,却让我发现并不尽然。

这天我们主要是讨论许昌好吃好玩的地方。从饭店名家到夜市广场,从夜市广场到街边小吃。谈到街边小吃的时候,我就不能不提到许昌的炒拉条。我们说到许昌公认的劳动路小伟炒拉条,都认为的确不错。然后我说:“文峰路三毛温泉广场对面路口的炒拉条你吃过没?”

小马“三毛温泉广场在哪?”

“就是现在三鼎华悦大酒店对面。”

“没吃过”小马想了想“那里什么时候有个三毛温泉广场?”

我有些惊愕:“你一个许昌人竟然不知道三毛?”

小马说:“我知道蓝海岸,三毛不知道。”这时旁边的同时提醒:“三毛已经拆了好些年了……”

小马立即反驳我:“你比我大将近十岁,现在发展多快,你尽说些拆迁了的。”

我一听这话,兴致来了:“那好,咱就说现在有的。你知道运粮街在哪吗?”

“不知道。”

“你知道九曲街为什么叫九曲街吗?”

“不知道?”

“那你说说五女店为什么叫五女店?”

小马有些不大乐意了:“你别问这些历史的问题,问问现在的。”

我说:“那好,就问现在的。”我想了想:“许昌现在有几个高铁站?”

小马得意的说:“两个,一个东站一个北站。”

我一看没难住他,接着问:“许昌现在有几个湖和几条河?”

他思索片刻:“应该是四个湖和两条河。”

我又问:“哪四个湖和哪两条河?”

他说:“双龙湖、鹿鸣湖、西湖、北海。两条河是清潩河和护城河。”他认为挽回了两局显得有些得意。

我说:“你说的对,但不全面。一共有八个湖和六条河。”

他问:“都是哪?”

我就给他上一课:“莲城许昌市区共有:芙蓉湖.鹿鸣湖.东湖.秋湖湿地公园.小西湖.双龙湖.灞陵湖.北海...市区河流包括:清潩河.清泥河.护城河.学院河.饮马河.许扶运河。”

众人惊诧不已。

小马显然很不服气:“咱别说大的,咱说小的,咱都熟悉的。”

我说:“那好,咱们就说都熟悉的。文峰广场都知道吧?”

“那肯定知道了。”

“那好,咱就说说文峰塔。”

所有人都很有兴趣的倾听。我接着问“文峰塔建于什么朝代?”

众人都不语,小马说:“咱能不能别整那些历史问题?”

我说:“那好,请问文峰塔有几层?我想这个应该都熟悉吧,文峰广场我们都经常路过,文峰塔就站在那里,不管是光文峰广场还是每天从那里路过,文峰塔就在我们眼前。这个问题就是最现在的问题,请回答,文峰塔有几层?”

大家把目光一起聚集向小马,小马已经感到了被拷问和众人期盼,瞬间压力很大,支支吾吾的:“应该——是九层。”

我说:“你确定?”

旁边一位同事,也是许昌本地人说:“应该是十二层。”

我笑着追问:“你确定是十二层吗?”

所有人又把目光齐齐的射向我,我在他们那疑惑而且惊讶的眼神中,感到了一种莫名的优越感。小马有些愤愤地说:“那你说说文峰塔有几层?”

“十三层。”

所有人都表示不相信。我说:“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有空的时候到文峰广场数一数。”

他们表示不服气:“谁能没事了去数一数几层呢?”然后他们为了挽回面子就反问我;“那你说一下,文峰塔有几个面?”

我突然被这个问题问住了,虽然我之前游文峰广场无聊之余数了几层,那也是无意之举。实在说谁又真有那个闲情逸致来仔细的作为研究呢?我意思语塞,就随意的说:“六个面。”然后我还补充强调了一句:“不信的话,你们也可以去仔细的瞧一瞧。”(虽然后来在网上查证是八个面,但是我们当时谁又能知道呢?毕竟谁也不会无聊到围着塔数上一圈。)

显然我没有猜错,他们被我这六个面的答案给唬住了,我暗自窃喜。但是他们却猛追不舍:“文峰塔的大门朝那?”

我的天哪,这是个什么问题?然而我被这个问题给窘迫了。我按照中国一贯大门朝南的习俗说:“当然是大门朝南了。”

话刚出口,他们都笑了:“你竟然知道文峰塔有十三层,却不知道大门是朝北的!”他们一说我却想起来了,文峰塔在文峰广场的南半幅,平时从广场经过,北门是最常见的。相同的还有临文峰路的西门,西门进去是一个古文字画和装裱的市场。但是从来没有进去过,只是路过远观而已。仔细想来,这两个门都不正确,因为这两个门不是文峰塔的门,而是外围的大门。那么文峰塔到底有几个门呢?没有亲眼见过,还真不知道,日后有空一定再去近距离观赏一番。

这大门一问,我们算是打了个平手。然后话题一转,我开始问许昌的几个建筑景点:“春秋楼你们进去过没?”

小马的回答:“谁去那里面干啥?”

我说:“我去玩过。”然后接着说:“丞相府你们去过没?”

小马依然说没去过,我说我去过。

小马想了片刻,反问我:“你老家驻马店都有哪些景点?”

我信口拈来:“西游记外景拍摄地嵖岈山,汝南县小南海禅寺,宿鸭湖……”

小马打断我说:“嵖岈山你去玩过没?”

我瞬间尴尬:“还真没有去过呢。”

小马即刻:“我年前刚去玩过,感觉还是很不错的。你一个驻马店人竟然没有去过嵖岈山,还在我们许昌人面说我们不熟悉许昌?”这句话引来一阵哄笑。

我下学之后就很少回老家了,先是到了深圳,后来就来到许昌,然后又到郑州,再回许昌开店。总之我对郑州和许昌很熟,相对来说许昌更熟悉。但是要论道驻马店,我却俨然像一个外地人。

记得在女儿将要出生时,我和爱人才一起从郑州回到驻马店。母亲在驻马店有一处房子,就临着驻马店的主干道乐山路。因为女儿的出生,在那里一住就是两年,期间虽然外出了些日子,但是也算是在驻马店住过些许日子的。

话说乐山路的走向,我是在一年之后才搞明白的。刚开始一直认为乐山路是东西走向,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是迷方向,或许是自觉,也可能是错觉,但就是认定乐山路是东西走向的。或许是迷方向的,直到后来才明白过来,乐山路原来是南北走向。而且由南至北沿着老107穿过漯河就到了许昌的南环路口,在往里走就与许昌的主干道文峰路相接。

驻马店的一些公园也去逛过的,至于地处驻马店市西北境的嵖岈山从小就听说过,但是一直没有去玩过。哪怕在驻马店住的那些日子,开车去嵖岈山也用不了太久,感觉近在迟迟,却目前还是遥遥无期。

想着想着,便觉得疑惑了。为什么我们自认为很熟悉的事物,我们反而却不了解了呢?哪怕是每日路过的文峰塔,还是近在迟迟的嵖岈山,还有那些我们听闻太多,却始终未曾谋面的事物。到底还有多少我们时常耳濡却不曾目染的熟悉却又陌生的地方?

我们真的了解我们的家乡吗?我们真的熟悉我们现在生活着的地方吗?我们真的能够看清楚我们自己吗?

或许总是不能吧!

我们总是在不停地忙碌,日月轮回年复一年的匆忙着。

我们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忙碌着。在不忙的时候,有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消遣休息时光。时光静静流淌,我们的时间总是被各种各样的新闻信息胡塞海填;时光匆匆而过,我们的视界被光怪琉璃奇闻异事充斥发胀。

我们总是渴望远方,却忘记留意脚下;我们有时总想来一次说走就走的远行,却忽略了身边的景色宜人。我们是多么想到未知的世界探索未知,去遥远的世界寻找遥远,我们总是揣着一个又一个未知未达的梦,我们却在自己所熟悉的世界里感到了陌生。

这就是你所不熟悉的家乡啊!还有你所不熟悉的自己!天高路远,莫忘归程,着眼脚下,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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