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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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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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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向道至真的天人情怀

“真”,道的本然属性,自然万物存在的天然状态。正如儒家尚“仁”,道家崇“真”,尤其《庄子》推崇“真”,赋予其哲学意涵并大量使用于著作中始源于《庄子》一书,它反映了哲人对当时东方文明的深刻反思,内蕴着突破时代局限的精神诉求,在哲学史上具有开创性意义。

遍览《庄子》之前的《诗经》、《尚书》、《易经》、《春秋》等先秦古籍,均未出现过“真”字,《道德经》里有三处涉及到了真,均是普通的意义,还未上升到哲学的高度。概而言之,《庄子》之前的文献中作为哲学概念的“真”是个空白。真人、真宰、真君、真性、真知、真是、极物之真、法天贵真等涌现于《庄子》实属哲学待解之谜,有关“真”是否源于《庄子》有待进一步考证,其作为哲学概念源于《庄子》确切无疑。

“真”与“伪”相对,认识“真”首要认识“伪”,“伪”的最初意是“人为”,“伪,人为之,非天真也。”可见,“伪”指人所创造和完成的东西,包括物质上的和精神上的,简单地说“伪”就是指人所创造的文明。正是有感于不真或失真现象才提出“真”的概念。譬如,在人造丝出现之前,丝就是“丝”,没有“真丝”的说法,只有在人造伪丝出现之后,才有所谓的“真丝”,其语意表达了对原本丝的向往及对人造伪丝的否定。

生活在天人合一自然状态中的远古先民,对他们而言,周围的一切并没有“真”与“伪”。随着文明的发展,人为的事物与天然的存在相疏离,人的本性随之异化,人们开始对人为的成果产生怀疑,试图探究其背后的存在之“真”,应运而生了“真”的概念,从而揭开了人类求“真”的时代序幕,几乎同时代的古印度、古希腊也开启了对“真”的求索,文化轴心时代东西方哲学思想的同频共振,难道纯属巧合吗。

“真”,时代的产物,《庄子》思想史的结晶。放眼小人争利、士人争名的先秦,诸子各家从本派利益出发,推行“人为”的治世主张,孔孟仁礼、韩非法术这些佯称的社会文明成果,无不是束缚生命真性的枷锁。“有虞氏招仁义以挠天下也,天下莫不奔命于仁义,是非以仁义易其性与?”“礼者,道之华而乱之首也。”以此揭橥了仁、礼对生命真性的戕害。

源于对人类社会、人性的深邃洞察,《庄子》揭批了人类的失真之伪,他那汪洋恣肆、仪态万方的文字里涌动着对虚假仁礼道德、人性异化的愤激之情,字里行间充斥着对“失其性”、“易其性”、“伤其性”、“淫其性”、“迁其性”、“离其性”的批判,强烈期盼浑沌状态下的真性,站在板荡陆沉的先秦历史深处大声疾呼“反其真”,返回到本然状态的道境。在《庄子》语境里,“真”有三层意涵,自然之道的“真”,“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必有真宰……,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这里的“真宰”、“真君”均指自然之道;本性之“真”,“马,蹄可以践霜雪,毛可以御风寒……此马之真性也”,此中的“真”是指未被人扭曲的、改变的自然性情;无伪之“真”,“真者,精诚之至也,不精不诚,不能动人。故强哭者虽悲不哀……”,此“真”为真实之真。综上观之,其“真”是本性之真、本然之真、道之真。

伯乐治马、鲁侯养鸟、东施效颦、邯郸学步、浑沌之死,《庄子》借用大量寓言阐述违背本真丧失“原我”的危害,旨在摆脱文明桎梏、道德约束,内含反束缚、反异化的思想,张扬着向道至真的天人情怀,其“真”是无知无欲、无是无非时的天人合一之真,即真人、真知、真性的世界,其真人是充实以道与德的人、“真在内者,形动于外”的人,他们与外物的感通无穷无尽无有边际;其真知是对道的整全性、浑融性的体认,内通心彻的全面性感知,道入知觉、灌注生命,真知之时,心有充盈、盛满之感;其真性是素朴的性情,亦其所谓的天放、悬解状态。

无为而自化,大美而不言的天地启迪着哲人对失真人性的思考,作为天的一部分,人应循天理无为运化,于大化流变中呈现出自然真性。正是对天人一性的思考,哲人在继承老聃法天思想的基础上,站在道的高度提出了法天贵真的哲学命题,沟通了人与道、打通了人与天,实现了人向道的回归,从而提供了解决人性论内在矛盾的钥匙,深远地影响着人性论思想史的发展。

世俗偏离了人的本然真性,在探讨人性论问题上,《庄子》构建了后人追随仰望的真人形象,其恢诡谲怪笔下“不逆寡,不雄成……登高不栗,入水不濡,入火不热”的真人、“其寝不梦,其觉无忧……其息深深”的真人、“不知说生,不知恶死……翛然而往,翛然而来而已矣”的真人,不拘于俗、据道自适、本然独立于尘世之外的人格化的抽象概念,是与物为春和谐纯美的人、纤尘不染散发着桃花源幽香的人,即其至德之世、建德之国里知作而不知藏的少私寡欲者,吸风饮露的藐姑射山神人,均为哲人理想中的真人。

《庄子》时空里的真人具有自然的生命的追求,他们效法于天,返璞归真,不事雕琢,自然地生死、本然地存在,无为而与物婉转、与时俱化;具有唯真的人格之美,“谨修其身,慎守其真,”不为外物虚名蒙蔽,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活出真性情、大真我;具有绝对的精神自由,契合天道,超越生死,放旷任性,自由自在地生活,无拘无束地逍遥,蹁跹若化蝶之周,游戈如北冥之鲲,展翅似九天之鹏,一言以蔽之,那是心灵敞开于天地间的道影化身。

作为一种人格象征,真人已深根于唯真唯美者的心灵,“真”已内化为文人骚客的生命追求,“向外发现了自然,向内发现了自己的深情”魏晋风度的士人,内心的情感融入了广博天地,有限的生命接通了无限的宇宙时空,消除尘心之我,活出了纯净真我,在山林啸歌野饮中追寻生命真意。远歌而去的嵇康,以生命的绝响谱写出一曲真歌——《广陵散》,回荡在天地间,回荡在向道至真者的心灵里。深晓《庄子》要义的明人李贽在“真”的基础上,阐发出“绝假纯真,最初一心之本心”的“童心说”,毕其一生追求人真、事真、言真、文亦真,力倡人性之真,彰显着个性之真,萌发着主体意识的觉醒。深受《庄子》流风遗韵的民国学者王国维以“真”为底基,阐发出诗的境界之真,就是指未受俗世污染的诗性心灵呈现出的主客浑融的艺术创作状态,以诗心言物,即其“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

真人、真性、真情孕育着纯真生命的因子,传递着纯然的生命之光,那些突破伪仁道德藩篱的真君子虽已尘化为土,其名字却如北斗熠熠生辉,真情向国的楚大夫屈原、天真无瑕的词帝李煜、心无尘俗的阮籍,他们以其真性人生诠释了“真”的意蕴。在价值观空前混乱的当下,我想,重读《庄子》的“真”足以唤醒迷失的心灵。

世道浇漓,人性迷失,尤其是儒家的三纲五常消蚀着人性之真,遮掩着心性的灵光,“真”在现世里无有立锥之地。“有真人而后有真知”,只有真人才能开显出真知,呈现出真我的状态。《庄子》认为只有通过体道的心性修养,才能抖落覆盖心灵并胶固其中的尘欲、道德、常俗的污染,瓦解背离道的经验习性,层层剥落世俗观念对道的遮蔽及对人本性的扭曲,在澄明的精神世界里以人合天,活出本然真我。

《庄子》是一个逻辑完整的“真”世界,在至真问题上,它疏通了外天下、外物、外生、朝彻、见独、无古今、不死不生“吾丧我”的路径,唯有“吾丧我”方能齐物达道,之所以“丧”“我”,在于私心成见之“我”有害本真之“吾”致使真我被掩藏,通过丧掉作为物而存在的“形态之我”、作为角色而存在的“情态之我”,透显本真的“吾”。陈鼓应先生认为“吾丧我”不是消极没落,而是积极寻求真我。吾是向道至真的我,丧我是摒弃偏执的我,摒除偏见和独断放能超越是非争论以及各种关系的羁绊,回归心的虚灵明觉的本性,与道合一。

“丧”“忘”同源,唯忘至丧,忘是丧的必须,忘尽一切至不存在的状态是丧。致于如何外天下、外物、外生问题,《庄子》构设了心斋、坐忘的体道功夫,心斋就是切断有情有欲的心灵与外物的联系,完全封闭人的感官排除一切杂念和欲望的心灵斋戒过程;坐忘就是忘形、忘知、忘言,忘掉了仁义礼智世俗观念和人为的知识、置生死之度外而至于外天下、外物、外生境界。沿着体道的路径走得越远愈觉道家境界之高远、《庄子》思想之恢宏,至朝彻之界,内心清亮明达,心间明澈净洁,一尘不染;至见独之域,世俗消尽,道光照彻心空,清气盈荡心胸,天地间唯一唯我“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至无古今、不死不生之境,形如槁木,心如死灰,没有时空之感,无有生死之觉,“吾游心于物之初”,妙然契合宇宙生命的节律脉动,体味到无法言说的妙道。

简言之,通过“吾丧我”的体道七境而至于虚、静、明、通的境界,虚就是内敛耳目,虚空心灵,任清虚之气出入我心,如《坛经》所言:“心灵广大,犹如虚空,无有边畔”;静就是排除外界的纷扰,心神专一,思绪凝聚,达到内在的明觉心境;明就是心明如镜,以明镜之心观照事物,不仅能够透彻地观照外部世界的情状而且能够烛照内在的心灵活动;通就是同于大通“天地与我并生”的道境。小我退隐,大我新生,个体生命融入宇宙大生命洪流中出落成“天真烂漫”的真人。

“吾丧我”是《庄子》哲学的核心思想也是最难解的哲学概念,历代述庄者见解不一,可以说是百家百见,对于丧我至真意涵已有学人作出解读,作为一名社会底层的庄学爱好者,我用生命的深切体悟解读着道家艰涩复杂的哲学思想,可能因参杂一己私见而偏离《庄子》原旨,那也是一位《庄子》心灵后裔心路历程的倾诉、吐纳于天地间的心音。

思想家的意义不仅是探讨世界的本原是什么,更在于如何引导世人抵达本原的世界。《庄子》构设了丧我、齐物、达道而至天人合一的至世路径,旨在求“真”至“真”,历代解庄者对通过丧我而至天人合一的解读颇多,鲜见丧我而至至德之世终极意义的解读,仅谈天人合一无异于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给人以缺失之憾。如果说天人合一侧重于天人关系,那么,至德之世则是社会实践层面、形下层的理想社会构建,这是《庄子》“真”被遮盖的思想精髓。而通观浩如烟海的庄学解读史籍,“真”的道光哲辉竟没有照射到至德之世真境。

无何有之乡、藐姑射之山,这些真人、圣人、神人、至人生活的境域弥漫着神幻色彩,遥不可及,而至德之世里那些清淡寡欲、忘怀于物、不计生死、天人合一的人,他们“顺自然而无容私焉”,行而无迹,事而无传,没有道德的桎梏、没有私心的小我,如赤子如婴儿无心无欲地伸展着人的天性、自然的真性,仿佛我们的隔壁近邻,鲜活而亲切。于此意义,至德之世也并非部分望文生义学者批评的无政府状态,《庄子》不是有言吗,“天地虽大,其化均也,万物虽多,其治一也……”,其化均是指处理一切事情无不均平而无私心;其治一,一即道,是指自然无为地放任万物消长,道性本真,以道治天下无为而自化。它以其超越世俗之笔描绘了理想至世的远廓轮景,让世代人梦寐以求。

绝非道家哲人思想放旷无羁,不能兼怀天地者难以把握一切存在的可能,正如狭隘的我们无法预知宇宙间的一切存在,是《庄子》撕开了认识天地之真的缝隙,妄加评论又有何意义呢。那流荡在天地间的天乐、天籁,不能因为不了解就否认哲人的先见,也正如六维空间、平行宇宙,不能因为尚未认识而否认其真实,“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正合此意。

《庄子》,一部关于生命的、社会的哲学著作,关于天地之真的思想巨著。皇皇十万余言却很少谈美,在探索生命与道的关系过程中不期而然地步入了美的境域,从而构成了中国美学框架的基本组成部分。阅读《庄子》总能强烈地感受到哲人对真的期盼、对美的渴求,“真”如草蛇灰线贯穿其中,“美”散布、点缀、浮荡于庄学之海,从真出发,由真向美,在真与美的交融中涌流着思想者的涓涓哲思。

在继承老子“其精甚真”、“质真若渝”、“其德乃真”思想的基础上深化了“真”的本质意义,又赋予了其具体可感的美的内涵。《庄子》认为,“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道的本质朴素而真,朴素即是真、真即是美,朴素、真、美均是道的外在呈现,通过揭示三者与道的关系,使老子玄冥的道以美的存在可感可知。“天地有大美而不言”、“澹然无极而众美从之”,不是均在以美述道之“真”质吗。

作为寓言大师,《庄子》善于用通俗易懂的寓言故事阐明抽象“道”的真与美,其笔下以解衣般礴者的“裸”淋漓尽致地展现了率真自然、坦坦荡荡的真实“我”,在“真”的道境里运化真气、挥毫真意,宋元君赞叹其“是真画者也”。美在生命力,美在灵魂,失去生命力和灵魂也就不存在美,无耳、目、口、鼻无需“视听食息”乃是浑沌之“真”,倏和忽硬以世俗标准为其凿出七窍,“七日而浑沌死”,浑沌失去了真,其另类之美也就荡然无存。“真”是存在之物的神和气韵,每一种物都有属于自己的“真”,失去真也就失去了存在之美,寿陵余子学行于邯郸,寿陵之步是其“真”,因没有学到邯郸之步的真经,结果丑态百出,让人贻笑大方。这些寓言无不在阐述“真”是美的源泉,美的本质在于“真”,没有“真”的美是虚妄的美、伪假的美。

作为中国人文史上第一个探讨真与美关系的思想家,不经意间步入了艺术的殿堂,它的思想深远地影响着后世的艺术创作,唤醒了艺术心境的真情,使真情融入了天地万物的脉理,天人共情共鸣,以真情赋真诗绘真画著绝作,那些惊天地、泣鬼神的作品无不倾注着创作者的真情,他们于真情世界里,物我不分,主客浑融,情境交融中领悟到天地间的妙美,“画到情神飘没处,更无真相有真魂”,这应是对向道至真美学的最好诠释。

神人、至人、真人,广袤的无何有之乡、杳渺的北冥南冥、其色正也的苍苍九天,《庄子》以造化之笔塑造了一批高蹈达旷、超尘绝俗、悠然自得的仙人形象,他们持守心灵的绝对自由,与造化为友,心与象通,人与道合,与阴阳大化同流,游心于物之初,逍遥于无为之业,于无心耦合中陶铸万物、化育天下,其逍遥自在无以言说。它浪漫笔下的支离疏、哀贻它、兀者们本性清静、虚明、淡泊、本真,忘形尔汝,摆脱欲望的牵绊,扬弃外物的制约,清净无染、与俗世处,循“道”自由自在地诗意生存。它把生活中无法实现的自由寄托于梦中,构想的轻盈舞蝶成为东方人精神自由的永恒象征。逍遥的仙人、自由的凡人、梦中之蝶无不是哲人精神的化身,寄予着哲人对自由的期许、人性之真的憧憬。

翻开厚重如山的《庄子》,曾有人心如坠铅;掩卷沉思,也曾有人身心坦然。当自由的哲光照射在道家后人心灵岩壁上,他们不断地发问,是什么扼杀了自由的天性,红尘浊念、法道威权、死亡恐惧、人道伪术,兼而有之吧。假伪害真,失去真,何谈主体精神,何谈人格独立,何谈生命自由。自由,《庄子》的也是人类的共同追求,在东方人文史上它第一个把真、自由和美联系在了一起,它认为,没有“真”就没有自由,没有自由也无所谓美。道,《庄子》的核心思想;真,道之质;自由和美,道的外部呈现。内隐与外现清晰地映现着《庄子》思想的根与脉、源与流。

《庄子》的自由精神,填补了儒家思想的空白,二者互补共同构成了中国人的精神基因,尤其它超脱人世的精神自由,提供了一种超然的生存智慧,把人们从精神的泥潭中解脱出来,开启了追求自由的先声。“其作始也简,其将毕也必巨”,自由的思想火花一经点燃,如苍穹阳日照亮了后人的精神时空,追求精神自由的后辈迭出,东晋诗人陶潜不甘现实囚拘,关闭了尘心“门 ”的同时向山水田园畅开了心“窗 ”,消融进静穆的大自然里,与飞鸟与还中悠哉游哉;心灵容纳天地者后继有人,竹林七贤,谁人不是游于无所羁系的天地境界呢。

探究生命的终极意义是《庄子》哲学的根本目的,它在先秦史上率先回答了人生是“采真之游”的哲学命题,揭示了生命的真正意蕴,旨在劝诫世人卸去尘累,坚守真淳人性,朴质无华地生活,适意自如地作为,随物任性遨游于天地间,怡然自得地享受生命真趣。

沉浸在哲人采真之游的生命意境里,眼前不时幻现出清涧绿水畔、松风明月下仙风道骨的真人,他们清介不阿、清而容物,寄情天地间,撷采天地之真,活出大自在,洒脱、通透的人生。他们大悟生命真谛,把对人情、天情、道情的深刻体悟凝聚笔端,以寥寥数笔勾勒出空灵致远、意境悠远的山水诗文,涂画出疏林廓落、溪水泛流、远处奇峰异石隐隐突起的山水画作,以实写虚,写照出采真之游的生命之美。

是阳春白雪,是曲高和寡,采真之游这一沉埋千古的哲学命题鲜有人解读,是一统天下的儒学挤满了人的心灵,还是尚未有人读懂《庄子》生命之真的哲学奥义,如若轻易读懂了其哲学思想,庄子也就枉为南华真人。

天下一些事理是辨不明的,谓其玄解。我等之辈永远无法企及《庄子》的高度,也永远无法领悟采真之游的哲学真髓,得其吉光片羽足以享受生命之美,何求甚解呢。

浸泡在儒家修齐至平的入世情怀里,得失相随,忧乐相伴,诸多无奈诸多无解,让人无法自拔。挣扎在佛家无边的苦海里,悲观愁世,心灰意冷,难以看到生命的曙光。徜徉在《庄子》向道至真的天人情怀里,世俗的欲望坍塌了,天人相隔的壁垒破除了,向真向美走向自由生命境界的通道畅开了,让人的心灵融入了旷朗天地间,寻求生命真美,安享美的生命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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