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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连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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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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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儿子

帆子,今夜月色正好。春天的气息即使隔着夜的窗也能让我感受到,而这样的时刻真想与你月下谈谈,然而,新婚的你此时却在另一片天地里,所以,便有了提笔写这封信的想法。其实,这封信本应是在你举行结婚典礼之前就要写好的,虽然迟了些,却还是表达了一个父亲的心声。

我知道,儿子结婚是儿子一生的大事,更是全家的大事,我知道,儿子结婚的典礼上,主持人一定会让我这个当父亲的讲几句话。尽管在这之前父亲有机会在不同的场合讲过许多次话,但在儿子的婚礼上讲话是第一次,这个讲话是代表全家人致辞,要全面,要深刻,还要有新意,要把所有亲人的心愿都表达到位,遗憾的是单位里的工作太忙,所以在你的结婚典礼上我发表了一个即席感言表达了一下全家人的心情。

结婚典礼的举行意味着你开始真正拥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家意味着什么?幸福的家是一个可以为我们遮风避雨的地方,是一个可以给我们温暖给我们希望的地方,是一个可以让我们停靠的港湾,也是我们精神的寄托,所以经营好一个幸福的家对一个男人非常重要。

儿子,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就将迎来你28周岁的生日,这也意味着我已经拥有了28年当父亲的历史。28年前的春天,你降临人世来到我们家,给你的爷爷奶奶给爸爸妈妈给全家所有的亲人都带来了幸福和欢乐。

一个人的成长是需要几代人的努力。从你降生的那一刻起,家里的亲人们为你的成长都付出了较多的心血和汗水。在你上小学之前的五六年时间里,你的奶奶、表姐、小姨、大姑等都是看护你的常客,人是需要感恩的,这些人你都不能忘记。

就在今天的月色里,你成长的岁月竟那么清晰地一一展现在我的眼前:

你两岁多的那一年,你奶奶来城里照顾你,那时我们家住在临西三路王庄小区40多平方的房子里。有一天下午我下班回家,发现你奶奶领着你围着院子乱转,你奶奶的脸色非常紧张,奶奶拉着你的手攥得紧紧的。我回到家里一看,原来是奶奶做稀饭时高压锅爆炸了,从煤气灶上高压锅被巨大的压力一直顶到了厨房的顶上又摔下来,看到厨房里一片狼藉的场面,我知道这次事故给你奶奶和幼小的你都造成了巨大的惊吓。

我们的家从王庄小区40多平方搬到朝阳小区80平方的房子时,你已经到了入托的年龄了,其实在那之前你不到两岁半的时候因为有一段时间没人照顾你,你妈就联系把你送到在王庄小区的中铁十四局家属院托儿所,那时每次你妈妈送你去托儿所你都要哭一次,照相册里还有一张你最初上托儿所的照片,现在看一看,让人感到又可爱又好可怜呢。

你在兰山区直机关幼儿院度过了三年的托儿所生涯。有两件事我还是要给你重复一下,一件事是你主动要求参加幼儿院组织的军乐队,因为军乐队员每人都配了一身儿童黄军装,你的这身衣服你妈妈一直给你保存着的;另一件事是你在幼儿院的时候,参加了英语班的学习,那时你能够用相对准确的发音对人身上从头到脚的眼、耳、鼻、嘴、手以及常吃的水果等用英语说出来。尽管后来你没有上外国语学校也没有去考雅思出国留学,但当时你的语言天赋还是让我们很欣慰的。

在你结婚典礼上没有你爷爷奶奶的身影,其实你永远不要忘了你的爷爷和奶奶对你的疼爱。你的爷爷去世的时候你刚刚两岁零两个月,从爷爷去世开始,直到你快10岁的时候,这期间奶奶从农村来到城里与我们一家共同生活,接送你到幼儿园、上学前班一直到第二实验小学上学,这七八年的时间都是你奶奶风雨无阻陪伴你啊。

2000年的初夏,我们从朝阳小区搬到了位于临西一路的土地局家属院。新家离你上学的第二实验小学已经不能用步行来完成对你的接送了,奶奶又回到了乡下的老家。从那一年的初夏开始,一直到你考上大学,你在家中得到照顾最多的就是你的妈妈了,你妈妈对你倾注了全部心血,无论什么时候,你也不能忘记。

记得2009年我提拨担任市国土局副调研员的时候,当时对我这样一个农民的儿子能够走上县处级领导岗位还是很激动的,但你对这事看得很平淡,你当时对我是这样说的:“其实对你来说这没有多大庆贺的意义,你可以数一数算一算,你加了多少班?熬了多少夜?你接送过我几回?。……”你的话对我真的有很大的震动,是啊,我给儿子给家人的付出太少了。

帆子,上面这些之所以不厌其烦地给你说,是因为我感觉有些人有些事对你走好今后的人生路经营好你的小家甚至将来教育好你的孩子非常重要。所有的父母都有望子成龙的心愿,你的不懈努力实现了我和你妈妈在人生追求上未完的心愿。

记得我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是16岁,我写的日记里展望我大学毕业后的前景就是读研究生。我和你妈妈都在大学毕业后参加了工作,后来尽管也拿了个研究生学历,但含金量还是比较低的。你却在参加工作两年后又凭着自己的不懈努力,考取了云南农业大学的研究生,全家人都为你骄傲。你考取研究生和获得硕士学位顺利毕业的时候,你的大伯都给你写了亲笔信,谆谆嘱托厚爱之情你也应当铭刻在心中!我的好多同事对你参加工作后又读了全日制的研究生的事都赞不绝口,我想这个研究生学历对你不是一个招牌,而是你事业上不断前行的新支点。

儿子,你长大了,站在一起比我都高出了些许,你的嘴边都有了胡须,如今结婚了,更是成熟的标志和象征,做为两个成年男士,我想以朋友的身份给你谈一些做人做事的建议。

首先要做一个有孝心的人。你的爷爷奶奶都是大孝之人,我们的家风就是“宽厚隆德,耕读传家”。百善孝为先,《孝经》开宗明义章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所以,至孝之风在你要传承,更要发扬光大。

做人要做正直的人。“财上平如水,人中直似衡”。你爷爷奶奶活着的时候,对儿女终身的教育是,无论穷富,做人要正直善良诚实;不要占别人的便宜,不要斤斤计较,要学会感恩,要经常赞美别人;要看别人的长处,帮别人的难处,记别人的好处,正是因为这种教育,才让咱们家的每一个人都正直向上,拥有了良好的口碑。

做人要做有情怀有事业心的人。男儿当自强,男子汉要顶天立地,必须以事业为立身之本,干好工作,无怨无悔,诚信做人,认真做事;既不自视甚高,也不妄自菲薄;明智从容,既主动工作尽力而为,又顺其自然不苛求事事完美,如此才能在人生的路上走出一路的风景来。

做人要做一个有担当的人。好男儿当顶天立地,有责任、有担当。这份责任对自己就是要严格要求,不负亲人、领导的信任;这份担当,就是每当遇到大事时,不推诿,不后退,勇往直前。

3月是一个美丽的季节。28年前你来到这个世界,让我成为一个幸福的父亲;28年的今天,你成为了一个男子汉,成为一个女孩的丈夫;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也将成为一个父亲;明天是春分,从这一天开始,春风前暖,麦苗抽节,春草初生,杨枊初绿,百花争妍,真正的春天便拉开了序幕;后天,也是一个特殊的日子,7年前,联合国把这一天设定为“国际幸福日”,这是一个美好的希望,读着这个名字都会让人感觉到幸福......

帆子,多年父子终成朋友。28年的相依相守,我们有过争执,有过男人之间的争论,更有成长的困惑和喜悦,今天,我们以朋友的身份分享着彼此的快乐,你带给我这个做父亲的是骄傲和荣光,我给你的,是一个长者的经验和期盼。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今晚的月色真好,窗外满树的玉兰花静立着,似乎在听远处春风走来的声音。这样的时刻,我与你在月下走走该有多好,长长的28年,我们说了很多的话,相信还会有更多个的28年供我们父子促膝长谈。今夜,我最想忠告的一句话是:低调做人,扎实做事,得而不喜,失而不忧,成而不骄,败而不馁;怀有一颗平常心,怀有一颗感恩心,一路前行,去创造你的人生路上一个又一个的精彩;今夜我最想说的一句是:春风十里,不如你。

 

(写于2019年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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