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刚吃过晚饭,接到0575-82212319的来电,问我是不是叫WAH,我说,是啊,怎么了?“你刚才还到金通华府小区南门的公共自行车上,有一个饭盒包,请你赶紧去拿”。哦,原来是我把每天带饭的饭盒包忘在公共自行车上了。搁下电话,望着坐在桌子对面一知半解看着我的先生,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不好意思来源于半个月前发生的一件事,因为我还没跟他说过。那天上班没多久,我接到一个电话:“你是不是叫WAH,你昨天下午四点四十分借的自行车到现在还没还进。”我说:“我没借车啊”,对方说:“你没借啊,那你的借车卡有没有丢?”我说:“没丢啊,在我包里,你是不是搞错了。”对方说:“那就奇怪了,留的电话号码也是你的。”我说:“你刚才说是哪里借出的”,对方说是舜祥公寓对面(医院北面),哦,我想起来了,这才赶紧跟对方说“是我借的是我借的”。那天下午下班,我从医院北面的公共自行车点借出自行车,骑到王充路中欣农贸市场西门,将自行车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一放,进到菜场买菜,买好菜出来就晃悠晃悠走着回家了。
这个电话一接,我脑中的第一想法是,糟了,自行车是肯定没有了的。同事说,你赶紧去看看,也许还在,要不又要赔了。我赶紧坐公交车过去,在大通东方名都站下来,嗨,那辆自行车孤零零地耸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我喜出望外地在群里跟同事说“在,在”,同事回话“看来还是你人做的好”。
说到这里,我的拎饭包总要去拿一下。于是来到小区南门,夜幕下的公共自行车点光影斑驳,有着一排20个自行车座基的基位上,只剩下放着我拎饭包的一辆车子了,我想,刚才肯定也有人想借,可能看看车兜里东西,就不借了。其实,他们可以把我的包放在自行车基座上的呀。
讲到这里,我想起我小的时候,我的大妈总会把几个堂姐的名字叫错,把我和我妹的名字叫错,她自己有时候也不好意思说“年纪大了,乱叫了”,我现在还没到大妈的年纪,但记性也越来越差,明明手上拿着钥匙,却总会转着圈找钥匙,明明手机就在耳边打电话,却会跟对方说,我手机找不到了。有一次菜场里买了几株冬笋,结果付了钱没拿笋就回家了。曾经,我是语文老师最喜爱的学生,背课文背的很快,长长的一篇课文今天上好明天就能背出来,可现在,短短一段话,都要读上好几遍,且还记不住。
不好意思再坦白一件事。前年春天丢过一辆公共自行车,也是因为借出后忘了还进,赔了500元,因为我丢掉的是一辆刚刚投放的新车。当时,公共自行车服务公司的人告诉我,如果车子找到了,这钱可以还的,他们留下我的电话号码,并叮嘱我把发票放好。一年半后,果然接到公共自行车服务公司的电话,说车子找到了,叫我拿上赔款发票去退钱,哈哈,那真是开心的一天,这件事我的先生一直不知道呢。
前几天看丰子恺的《无宠不惊过一生》,里面有篇《渐》的文章,他写道:“因为变更是渐进的,一年一年地,一月一月地,一日一日地,一分一分地,一秒一秒地,犹如从斜度极缓的长远的山坡上走下来,使人不察其递降的痕迹”,我想我这记忆的退化也是这样渐渐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