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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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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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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州,一片雨韵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听惯了古人的多愁伤感,心思上总是对雨有着特殊的惦记了。

雨打梨花,那是春雨的淅淅沥沥,染绿了大地山川,纵使打在了瓣瓣梨花儿上,拥有的也是那一鞠水珠子的可爱姿态。出暖开花的季节,几场潇潇的春雨,就青了山,绿了水,汩汩流动的溪水,愈发湍急秀丽起来。

秋雨,可就不同了,尤其是兰州的秋雨。春雨是让世界热闹起来的,下一次,愈加闹腾一次,“红杏枝头春意闹”最好的证据了。秋雨却不同,下一次,让世界安静一次,如玻璃杯中飘曳的茶叶,逐小逐慢的沉淀,安静的归一。

早上起来,懒在床上刷了下朋友圈,看到师傅说下雨了,还有点大,跑到窗户前一把手拉开了帘子,心里的激动劲一下子好像回暖了过来,侧着身子,把手伸到了窗户外面,去感受着雨水的亲肌挚爱。兰州,总得来说还是个三线城市,他没有其它省会城市的大都市感,有时候更像个拼凑起来的北方小镇,是温和般的存在的,也没有像中国其它城市那种直插云霄、欲与天公试比高的高楼大厦,可能是地势的原因,城市被四遭的大山环抱着,大山又是光秃秃的一片,不怎么有绿意,山风将山上的土卷到了城市来,黄土铺来,谁也无可幸免了,到处都是带着土的滋味,既然有土,那就注定摩登不起来了,因为现代社会是混凝土当道的时日了。

下雨,那就好了,所有的一切都被洗刷过了,干干净净的。佛家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当然,佛家人的眼里是四大皆空的,可能这天是下雨与不下雨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概念。如果碰到一个道行颇深的老和尚,他指不定又说:“施主,不是天在雨,是你的心在雨,心里不下雨,雨天也是晴天”,得得,老和尚你别说了吧,此刻的兰州最好不过了。

雨水嘀嗒嘀嗒的敲击着地面,人来人往,车去车行,大家都赶着去上班,路旁有一片路面是昨天翻新过的,水泥的新旧程度在雨水的洗淋下越发明显了,光油油的水泥板上,有股细细的水不紧不慢的流淌着,十分的清澈,所以看上去蓊蓊郁郁的,就像蜜蜂扑扇着自己透明的翅膀。一旁行道树的叶子,已经发黄了不少了,尘归尘土归土,春天,他们是喝着春雨的甜汁发芽、绽开嫩黄的卷叶的,秋天来了,它们似傍晚时分归巢的鸟儿,从树枝上慢慢的飘了一下,又轻轻的落在了雨水里,顺着水流,驶向了远方。

我想这个时候的五泉山是最别致的地方了,兰州,山很多,然而能值得去走一遭的又很少,那怕其中能去的,又有多少不是人造的呢。五泉广场也是个很奇怪的地方,下雨天他是那么多人,晴天的时候又是那么多人,也许真的是来的走的都是佛家的信徒吧,也只有他们,或多或少心里有点四大皆空的信仰。兰州的山都很高,累死累死才能爬到山顶,爬到了山底却又觉得没那么的高。雨天的时候,山顶是被雾水遮罩在里面的,雾水似涛般倦了开来,,将人、树、建筑物都隐在了里面,灰蒙蒙的天空完全没了天际线,雾锁山头子,每一栋建筑像个模型似的,缺少了天空的对比,也就少了尺度感,这样反而亲近了不少。

单位前面有一排砖房,看样子是有点时间了,立面也被人为的改造了很多,已经看不出最初建筑师的意向了,但真如大师刘家琨说的那样,真正的设计师好像还真的来自民间,他们也不懂什么立面手法,也不去考虑什么虚实结合,阳台被玻璃窗堵了起来,那只秩序感总让人眼前一亮。立面的红砖平时是看不到的,发着土黄的色泽纯度,雨水打湿掉了黄土,他的本来面目就呈现出来了。泛红的砖石,沁着雨水珠儿的玻璃,越发好看了。

兰州的雨天真是恰好不过了,雨水似乎也可以洗掉人心里的泥垢,整个人轻颠颠的,所有的不顺心、不如意都可以在这雨水里洗的一干二净了,爱雨,更爱雨天的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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