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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树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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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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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文人,几乎都爱荷。爱其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而我却不然,总觉得荷汲的是淤泥营养,吮的是清涟甘甜。它与它们看似没什么关系,实际不过是“破茧成蝶”。我见过爱蝴蝶的,却不怎么碰得到爱毛毛虫的人。

这几天闲来无事到处逛着,每天散步的地点走哪儿算哪儿。路过一对姑娘时听见她们说荷花开得正好,还有几个嫩嫩的莲蓬在荷花丛里哩!耐不住好奇,于是双脚便自行寻着荷塘的路了。

踏着被阴影染成的绿色石子路,老远就能望见一片水漾漾的绿,不时有几朵粉在绿色中绽开,像是沾了夕阳的圈圈涟漪,知了在树上“知了,知了”地大叫,我被罩在了蝉的鸣叫声里,它们叫嚣着要把夏天推到我耳边。

顺着路,一靠近荷塘,粉色和绿色便铺天盖地地朝我涌来。它们表现得可爱又迷人,花压弯了茎干,不断地朝塘中间的青石板路上靠,转一转身都生怕挤疼了哪朵看热闹的小花。它们粉嘟嘟的脸紧挨着,憨态可掬地笑着。而荷叶呢?它从不争荷花的锋,却绿得那样醉人,那样真诚,双手高拖着花的底。也有几片偷懒的小荷叶,刚刚伸出水面,叶面只有巴掌大小,水灵灵的在水面上浮着。虽同样是荷叶,但它却不是绿色的,是黄色和绿色的交杂中透出荷的红来的,我痴痴地盯着它,生怕它在我没注意时偷偷变成花来。兴许荷花就是荷叶变得呢,我暗暗地想。

刚准备向前走,便感到有丝丝凉意从天而降了。透过叶与叶交叠的缝里看到水缓慢地泛着涟漪——下雨了。我就近找了棵大树躲下,刚到树底下,雨便“哗”地一下喧闹了起来,荷塘里像是挤满了人,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雨浸湿了粉色,氤氲成了一团团雾气。荷叶“啪嗒嗒”“啪嗒嗒”地高声呐喊着,像是节奏鲜明的鼓点;又好像排列整齐的棋子;又恍若有条不紊的车队;又似乎觥筹交错时酒杯碰撞的清脆。树底下也是窸窣声和雨声一片,像是热闹的皇家舞会,我总疑心自己听见了华尔兹的调子。

没过一会儿,雨便停了。夏天的雨总是这样,来得猝不及防,去得也毫不留恋。我踏上青石板一看,有几朵荷花的花瓣被打落在池子里,在水面上静静飘着,活像一艘艘荷花船。有几片叶子盈了大颗的水珠,荷花船在上面也能航行。下了场雨,竟生出这样多的小荷塘!

回去以后,朋友听说我去了荷塘便问:

“荷塘的花开得怎么样?”

我笑了笑,答道:

“开得正燥哩!赶快去看看吧,就今晚。”

夏天,就快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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