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普照着大地,
也温暖着村外的那片野树林
我生活的小村子东边有一片野树林,之所有叫它野树林,是因为那里的树木都是自己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没有一点儿人为的痕迹。初来这里,你会感觉有点原始森林的感觉。
盛夏的中午,阳光正足。我吃过午饭,走到院子的那颗老树下乘凉,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这叫我不禁想起,早上和儿子放在野树林的那个捕鸟器,也不知道逮没逮到鸟,亦或是有一只在里面胡乱的扑腾,我越琢磨越想去看看,于是,进屋拿上一把扇子,轻轻地带上门,径直去了那里。
野树林离我家也就一百多米的距离,我沿着那条人们不常走的曲折小路急匆匆的赶去。盛夏的烈日无情的泼洒他那引以为傲的光芒,路边的野花野草却为之疯狂,扭动着身姿卖弄着,吹捧着。一阵风袭过,路上的尘土借着力在空气中横行霸道,我一脚踢开,它却死死地抱住,似乎在乞怜:“带我走吧”
这时候,一丝丝的凉气飘来,我知道我已经到了。什么都没顾上,连忙跑向那枯树叶底下的捕鸟器,打开后空空如也,心情瞬间变得沮丧和失落,唉!算了,随便找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拿回去糊弄糊弄孩子吧。正当我要起身离开,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有几只麻雀叽叽喳喳,扑腾着翅膀,从一个树枝飞跳到另外一个树枝上,自由快活。风吹在脸上,格外的舒服,我丝毫也感觉不到了那种酷热难耐,反而觉得这里就像是一个大冰柜,在里面冰冰凉凉的,好不自在!以前我怎么没发现,我开始重新审视这片野树林了。
这片林子不大,大抵有小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吧。林子里长满了榆树,柳树,杨树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树木和花花草草,树干不是很粗但是它们挨得很近,树枝与树枝相互交错着,平铺着,像一个个拥抱的孩子,紧紧地不愿松手。我抬头望向天空却见不到一片完整的云彩,因为被杨树的枝叶遮的死死的。这里面杨树最高也最多,它们就像大哥哥一样傲立苍穹,给底层以威严和震慑。阳光透过层层的树叶,在地上洒满了碎银子,那闪着银光的不知何时掉落的树叶,突然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你分不清它是绿的是黄的还是白的。那些一大块一大块的爬藤植物,肆无忌惮地在进行着攀爬比赛,只为争得那第一个见到太阳的名额,地上的野草也不甘示弱,伸出长长的触手在风中飘摇,似乎在声嘶力竭的呐喊,狂舞,奈何无人回应。越往里走,越觉得神秘,各种颜色的野花,星星般点缀在铺着树叶的地上,它们不争不抢,却肆意的绽放,不为自己,只为那些每天都来串门的蜜蜂昆虫。蹲下身,我用扇子轻轻的推走一堆枯叶,哇,这里也别有一番天地:一大片的苔藓软绵绵的,像一块绿色的毛巾,我不忍心用手触摸它,怕把它细细嫩嫩的身子弄断。一只瓢虫飞来了,落在了这块绿色的海绵上,它蹑手蹑脚地走着,似乎在轻轻抚摸着苔藓的脸颊,生怕吵醒她。一阵密密麻麻的鸟叫声,打破了这片林子短暂的静谧。这个声音,更像是百灵鸟的窃窃私语,也可能是喜鹊与麻雀的隔空对话,我静静地聆听着,这声音一阵一阵,一段一段的像一对恋人在相互诉说着各自的情愫,像一群活泼的孩子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又像一位歌唱家在认真地教他的学生们唱歌......我庆幸,手里的捕鸟器是空的,若不然,这个林子会少了多少生机与活力,又会变得何等的单调和无趣。此时,我不由得心生敬畏,敬畏生命也敬畏这里的充满生机的一切......
还是孩子的喊闹声叫醒了我,我起立飞身,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穿出树林。远远地就看见霖儿在那边向我招手呼喊,我飞奔过去,他也朝我飞奔过来,带着满脚的尘土还夹杂着浓浓的爱!
回头看去,阳光依旧普照着大地,也温暖着这片生机勃勃的野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