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雕作品“农耕”创作散记
虽然有近三十年没有再耕过地了,但在创作这件“农耕”木雕作品的时候,对于犁头的各个组建名称却依然能清晰记得——枷担、攀肩索、纤绳、打脚棒、犁扣子……
除了能记得这些犁头组件的名称,一些耕地的往事也依然记忆犹新。
记得曾养过一头深灰毛色的牛,犄角有一些盘曲的弯度,与之前养过的一头健硕的黄牯牛相比,在我的潜意识中时常把这头深灰色的牛与水牛混淆。这是头很有个性的牛,时常意图用寻死的方式来表达它对犁地的抗拒,比如它在犁地时走到有一定高度的地坎边,便作势欲往下跳。但害怕伤亡大概是人类和其它动物的共性,所以这头牛最终也没有敢跳下那些地坎,如此反复多次,便被我看穿它的把戏,于是也不会像最初时担心它真的从那些高坎上跳下。
山地的土层下时常会隐藏着一些大石头,我有一次耕地时便由于石头把铧铁挂住,以至于犁头无法再向前耕进,这种情形下便需要牛向后退一步才方便取出犁头。命令牛后退的口令是“缩”,在我连喊几声“缩”牛依然在固执地向前使力之后,我便加大了声音的分贝和严厉成分大喊一声“缩”,然而这一声“缩”突然让我想起了影视作品中严刑拷打的台词:“说”,这一联想又激活了我的幽默细胞,我突然对着牛大喊一声:“你到底交不交待?”这一声喊,在让我自己忍俊不住的同时,也逗乐了几十米外平日里原本很严厉的队长,“它到底交待了没有嘛?”他笑着问我。
有一晚上我大概是发烧,早上醒来时,发现浑身的汗水将被单里面浸湿了一大块面积,下床后,只觉得昏昏沉沉四肢无力,但在抢种抢收的时节,前几天已经翻犁过的一块地是计划在当天要耙细,于是我强撑着吃了一点早饭后,牵着牛扛着耙犁出去耙地,摇摇欲坠地站在耙犁上劳作一两个小时候后,身体又慢慢地恢复了生气。看来,生命不仅仅在于运动,同时也在于劳动。
还有一件让我自己回想时也忍俊不住的耕地往事,我那时正热衷于武术,因为犁过的地面更加的松软,我便在耕地的间歇,找一块犁过的合适的场地,或练习着空翻,或隔着一块石头凌空翻越,结果一阵练习之后,把原本松软的地面又踏的坚实板结。
农耕,原本应该是一件艰辛而枯燥的事情,但现在回想,貌似也没有那么艰辛,反倒还能回忆起些许趣事。
也正是因为这些趣事,促进了我创作这一件以农耕为题材的木雕作品。